二百二十章岭中之行（十一）

“掌柜的，可以闭着眼睛休息一会，到时候你有什么事我叫你就是。”

“小哥姓什么？一直都没问你。”

“就叫我十四吧，原先，倒也不是没有性，可是，爹娘都没了，姓什么不重要了，大伙都叫我的诨号，掌柜的信的过也这么叫吧。”

点了点头，人家能说就行了，你管人家原来叫什么，再说，这也不过就是随口一问，所以不说全都是一句话的事儿。

“那我也不客气，十四你在外面这么跑，有没有看过程中，这边过来咱们城里的人。”

“你要说没有那不可能，毕竟南来北往有商贩交往，不过要是多的话，更不可能，毕竟离的太远了，寻常人是到不了，倒是有几个跑南跑北的，药材铺的人，我曾经见过几次，而且，往这前面去，也不是直接就到了，这一路上，去岭东的样子，还是有几个，大的马帮跟咱们那边交易挺频繁。”

马帮吗？他想起了，才遇到的，牵着马铃儿叮叮当当乱响的那些商贩。

“要是比这要特殊一点，就是很容易看到之后不太容易忘，比如说像咱们那边的收拾呢，或者是路上见着，一看，就算是有点能耐，平时又不怎么使，出来的人。”

“那这个太少了，掌柜的，你买卖通，八方可能见识，都要逛多了，可是我这边，平时遇到的都是差不多的，能耐嘛，也都差不多，没有啥特殊级，真要有特殊能耐的，跟我们压根他也走不到一起来。”

这也算大实话，你要硬去针对这种事儿的话，那也没个头，再说本来也就是属于一时兴起，想要套点什么话出来，知道就知道，不知道就算了。

本来就有些困，随着马车有规律的晃动，他慢慢闭上眼睛，倚着身后的车门，一点一点的睡了过去。

车夫娴熟的驾着马车，在这山间大路上，一路平坦，欢快的向前走着，手里的鞭花隔三差五清脆的响两声，他嘴里哼哼唧唧的，一直在唱每一首，不太成型的曲子，听起来，词汇之间，热情大胆的，但是，又不至于让人，过分而是心跳听不下去。

可是他的眼神里没有半分欣喜，这掌柜的是干什么的？一直以来他都有耳闻，况且这一次他们的目的这么明确，是不是也跟那边传出来的传言有关，要是真的，那他们这去的，地方还是有些邪乎的，可是这种事儿他到底要不要说？

毕竟他们这本事那可能来大了，向来都是成功，挺神秘的存在，自己要是说多说少，如果哪句话触了霉头，他们人多势众，再把自己给端了。

那些事情说起来过于的，有些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索性也就别说了，怪力乱神。他也相信，多大的鬼怪也抵不过，不要命的人。

前面套着车的两匹大马，也跟他挺久，是他特意从，驯马的地方挑了好久挑回来的，这两只嘛，你随便，给些草料，他们就能吃得特欢快，不挑食，然后提供很久的体力好走路，起来也有力气，还不乱跑，非常有规律。

他的谨慎祁萤怎么会看不出来，就因为看的出来，他也不深究，本来，现在就属于那种人人自危的时候，看谁心里都要揣几分心思，这么一试探，其实越有秘密的人反而越安全。

他微微缩着肩膀，整个人倚靠在车上，两只手揣在口袋里，看似是因为一个虾米似的形状坐着，可是，它这个形状既保暖，又不会让他自己因为一时大意掉下去，也算是个完美的动作。

“没看出来，掌柜倒是一个不惧风餐露宿的人，你这看样子什么地方都能适应，年纪也尚清，却对外面这么老练。。”

祁萤笑了笑，伸手挡住阳光，侧面，看着他。

“彼此彼此吧，其实小哥也知道不少事情，就是不想说出来。”

爽快人，有让人讨厌的地方，但是更多的地方让人喜欢，他，这般不遮不掩，反倒是，落了一个爽落的样子。

“哈哈哈，我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掌柜的，你们这次出来应该是因为周家吧，他们家那点儿破事儿，早就传遍四野，别的不因为树大招风嘛，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话说的没什么错，的确就因为他们家，所以说，钱怎么都好赚，可是，现在能多知道一点儿，往后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就多一分敬畏。”

车夫的眼神，亮着，又暗了，但是随即又亮了起来，他专注的看着前面，指挥着马匹，饶过路上三不五时落下来的碎石，他们现在走的，是一处断崖上硬开出来的石壁，石壁中有这么一条穿山而过的山路，今年冷月风吹雨，大山上的落石偶尔会掉下来。

就像是表面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地方，其实暗地里波涛汹涌，早就已经是惊涛骇浪。

“周家这个老大，以前，也不是什么好畜生，干胡子，后来是因为赶上了这阵风，人人，都想当皇帝的年代，他仗着头些年，为虎作猖，极限不少家底来，反手把自己当时跟随的那个人一枪崩了，又扯着旗子，领着一帮反出来的胡子，装模作样，加入了队伍。”

这个小哥是军人出身，既然是干这个的，那军队里这些购物党他肯定很清楚，不过对于，周昌胜这么清楚的过去能随口说出来，祁萤对他还是有几分刮目相看。

“掌柜的，不用看上我，这也没什么，毕竟，互相之间都有相关，这多多少少，上面喝多酒了没事骂出来二条街的话，我们下面也能听出点猫腻来。”

笑了笑，他把自己知道的，都在这马蹄声中，一点一点的告诉了祁萤。

原来是小哥原来跟的，其实是前任的，司令，而周昌盛，就是因为，带着本事，手底下有黑，做起事来，前不管后不顾，而且一心只为目标，时间长反而在上面的心里，他更适合派出去当做马前卒，把他原来的，官儿给搞掉了，才变成现在这样。

反正人红是非多，他火了以后，他那些风流韵事自然也就流传开来，这其中就包括，他那个二夫人。

这个二夫人怎么个来历谁也说不清，各执一词，二分自己又不肯反驳，所说，之处，她都只是点头笑笑，也就越发神秘。

头一阵子城里，出来很多留言，说是大半夜，有狼群闹腾，一开始，大家只当成是谁家人喝多了，可能是把自己钻乱坟岗子的经历给弄混了，后来，这话越传越玄乎，大伙才知道，原来，这周家一直在后院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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