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梦里梦外
晚上，程澄翻来覆去睡不着。闹钟订了八点，程澄觉得自己得给自己留一个小时的时间来收拾收拾自己。
回想起，第一天来"A市，穿的乱七八糟，下车后睡眼惺忪，可能还有眼屎……
程澄噗嗤一笑，没想到这才多久，见许言，都要早起一小时打扮了。
这就是爱情吗？
……
渐渐的，越想越累，迷迷糊糊坠入梦乡。梦里，接到了许言，替他提着公文包，替他拂去肩上的灰尘，替他抚平领子的褶皱。
人海茫茫，只道一句：“我想你啊。”
梦里梦外，程澄笑靥如花。
一觉睡到天微亮，七点多就醒来。程澄坐起来看了看手机，才七点二十。笑自己愚蠢，还没到设置的闹钟点呢，就爬起来了。
“你就这么想他吗？呵。”程澄自问，笑得羞涩。
却又茫然无措，叹息，注定是没结果的吧。
偷来的辛福，又能辛福到几时。
洗漱完，程澄翻箱倒柜，也不算，自己就那么几件衣服。
选了一套自认为最好看的衣服，套上。精心画了个眉毛，给嘴唇上了一点淡淡的红色，望了望镜子里干净的面容，程澄满意的笑了。
程澄的脸本来就白皙，就算不化妆，皮肤也是那么嫩滑好看。
只不过，看起来清纯许多，不够成熟，不够女人而已。
程澄看了看手机，没料到已经八点四十了。
居然花了那么久……程澄你是蜗牛吗。
不满的嘟嘴，本想埋怨许言的，可是又有些舍不得。原来分开是最能明白自己心意的，分开十多天，夜以继日的想念，就算是傻子，也能看清自己的心意了。
程澄无语，就这么喜欢上了又能怎么样？还要继续自欺欺人吗？
以前那套，自我催眠的办法已经不管用。程澄觉得，趁着时光正好，安静的陪伴在他左右，等他不需要自己的时候，就远走高飞吧。
离开，这个给自己带来无限快乐和无尽思念的城市。
打了个车来到机场，才九点半，程澄慢慢的寻找，实在是找不到许言乘坐的航班的出口。
只好，询问工作人员。
出口站了许多人，程澄娇小的个子根本挤不上前去，他们都举着一个牌子，激动的在讨论着什么，程澄觉得有些聒噪。
可是公共场所，又不能说什么。只好找了个角落，盯着出口。
当大屏幕上显示许言乘坐的航班即将进入机场时，不仅自己，连身边的人都开始沸腾。
原本稀稀拉拉的人群瞬间变得紧凑，围着出口举着牌子大声喊了起来……
没见过这等场面的程澄，被吓了一跳。这是干嘛？
“向南欧巴，我爱你，向南欧巴，我要给你生猴子。”
“欢迎向南欧巴回国~”
“向南欧巴的新剧一定大火……”
………
程澄被挤出人群外，出口有个戴着墨镜的男人走出来在，身边还跟着六个保镖。
一见到许向南的身影，他的粉丝们迅速朝他靠近，可是六个保镖也不是吃素的，将许向南团团围住，粉丝们愣是没摸到他的一片衣角。
一群人来的快，也走的快。带走大片人流……
程澄不明觉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耳边依旧嘈杂，可是眼睛还是盯着出口，生怕错过许言。
还好，许言就在不久后，走了出来。可是他的左手边，却挽着一个女人。
程澄的心咯噔一下，入坠深渊。瞬间的失重感，让程澄腿一软，呼吸一窒。
眼泪不知不觉就这么落了下来。
许言，你有新欢了吗？
我是不是连旧爱都算不上……
程澄的脚想被黏住一般，走不动，也转不了头。还是贪婪的望着他，他俊美无双的脸庞，他完美强健的身材。还有他左手边美艳的女人……
随着他们走进，程澄退了几步，躲在人后，清楚的看到，那女人的面容，就是照片上那个言笑晏晏的女子。
脑袋一片空白，与刚刚那瞬的心痛难忍相比，此刻，更多的是羞愧与自我厌弃。
正主来了，自己这个替身，该怎么离场。
可是，心里却有个声音再说，不要走……
舍不得离开吗？程澄，何时你也这么贪心了？原来的你不是这样的。
程澄泪眼朦胧，一直悄悄的跟在许言身后。她一直挽着他的手臂，不曾放开。最后，还替许言整理了衣领，替他拍了拍肩膀，还为他提着公文包……
脑袋里像爆烟花一般吵杂，眼前一黑，幸好扶住了身旁的墙。似曾相识的感觉袭来，却最是心痛，这些，昨晚，在梦里是我啊。
如今，我却不能在人海道一句“我想你”。程澄望着两人远去，心如刀绞。
想要擦干脸上的泪，却怎么也擦不完。程澄扶着墙缓了缓神，身旁却传来了一声关切的询问。
“小姐，有什么事吗？”声音竟然与许言有几分神似，程澄猛地抬头观望，却见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
“没……嗯……没事。”程澄哽咽的说道。
那双眼睛，很像许言，可是他的眼里盛满了缱绻的温柔，许言的眼里则满是深邃的莫测。
“需要帮忙吗？”许向南询问道，他的粉丝都跑到外头去了，在这反而更安全。
替身穿上自己的衣服，与保镖先走了，自己则是慢悠悠地在后头。
刚刚看着这个瘦弱的小姑娘，无声的流泪，扶墙，脸色苍白……以为是得了什么重病。
人都有恻隐之心，不一定是对人人，不过对某些人，不知不觉就会萌生恻隐之心。
比如，许向南对眼前这位女子。就多了几分关心，明明只是初遇。却，亿万人海，就这么相遇，就这么注意到，想要关心一句而已。
“哪里不舒服吗？”许向南继续询问，女子眼睛通红，就这么望着自己，好似受伤的小鹿。
就这么一下，就撞进自己的心里。有些难过，想起自己刚死掉的宠物，bili，是一只可卡犬。
很温柔，经常这样无助的望着自己，可是自己有时候很忙，没空照料好它。便让阿姨帮忙照看。
前段时间，不知道bili误食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就这么死掉了。
许向南心里很难受，却又无可奈何。
“心里。”程澄如实回答，望着他的眼睛。心痛的无法呼吸。
就要立开，许言了吗？虽然每天都做着离开的准备，可是，没想到会来的那么快。
“啊……你有药吗？”许向南见程澄脸色苍白，信以为真。
“无可救药。”程澄惨淡一笑。
想起还挂在卧室里的睡衣，程澄只想回去撕碎，撕碎那些幻想，撕碎想要讨好的卑微。
撕碎，两人无法逾越的鸿沟……
不是身份地位，而是爱与不爱。
程澄朝门口跑去，不在搭理眼前的男子。
许向南被程澄这个笑吓了一跳，见她跑，也跟了上去，生怕她有什么意外。
程澄实在是哭的惨兮兮，保安见一个女子在前头哭着跑，身后追着一个戴口罩的陌生男子，立刻警觉起来，一把抓住许向南。
“你干嘛追着一个女人跑？还打扮的这么可疑？”保安严肃的问。
许向南郁卒，这是什么事啊。
“大哥，别闹，我女朋友生气了在哭呢。”见身边都没什么人，许向南将口罩脱掉，倒也不怕有人认出自己。
“……”见男人真诚且焦急，而且气质卓尔不凡，长的还很帅，不像坏人。
倒也信了他几分，放开了他。
“谢谢大哥。我得追女朋友去了。”说罢又带好口罩，朝程澄追去。
等追到门口时，发现程澄已经上车。绝尘而去。
许向南摸摸额头，一拍脑袋，嘀咕道：“我去，我追她干嘛，真是，神奇。”
许向南低头，绕过还拿着向南牌子的粉丝。
打了个车，回家。三年都没回过家了吧……
程澄赶到家的时候，发现许言并没回来。心里又是一痛，怕是两人正如胶似漆，恩爱不移吧。
程澄难受的噔噔噔跑上楼，拿起剪刀，将两套睡衣剪的稀烂。
碎布条丢在地板上，程澄就坐在这一堆黑色杏色的碎布条上，泪水滴在布条上，被吸收的一干二净.。
就像自己的心一样，碎成碎片。粘不回曾经的模样。
呆坐了许久，腿都麻木了，才站了起来。伸手捡起一片一片的碎片，用塑料袋装好。
“不该，存有不现实的幻想啊……”程澄叹息。
程澄去洗手间洗了吧脸，看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有些心疼。可是心还是那么痛……
擦干脸，脚步虚浮的走到卧室，拎起塑料袋走到小区的垃圾桶边，丢掉。
丢掉的不止是睡衣的碎片，还有一片真心，与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
靠近你，也是需要勇气的呀。你光芒万丈，若是贸然靠近，定会刺的眼睛发疼吧。
既然，不配靠近，那么，我还是回到原处，安静的望着你就好了。
程澄伫立在寒风中，风扬起碎发，鼻头红红的，像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喵呜……”
小橙橙，跟了程澄一路，此刻才敢靠近程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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