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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起事端群豪会孟津 骂丑类张知逞口舌(四)


半晌,奥秋才道:“冲云公子与唐三爷金面,此事便暂且作罢。”向云凌风一拱手道:“在下无礼了。”便自行退下。

单浩虽不怕唐三,顶门上之火却也降了下来。却见贡渊跑来,向单浩道:“单爷,那边,大小姐,命贡渊,告知单爷,不许撒野的,老实呆着!”

任明宣知贡渊定是把林妩明的话原样照搬来,不禁哈哈大笑。众人见贡渊穿一身藏装,汉话说得怪声怪调,亦是一阵哄笑。

单浩心下便觉得窘,向云凌风拱手道:“小人今日无礼,公子千万莫怪!小人这便去拜见大小姐。”说着怒目瞪了奥秋一眼,径自去了。

单浩刚走,便听人群后有人大喊道:“奥老弟,奥爷爷!莫动手!千万莫动手!稍待片刻!”便见一人从人群中挤将过来。

众人一看,此人肥胖硕大,面白无须,衣饰华丽,衣上嵌金饰玉、手上大斑指闪闪发光,挤得满头满身大汗,却是洛阳富商庞好古。

张知笑道:“这大胖子龟孙到这儿干么?莫非待打架死了人,好去贩死人肉不成?”

庞好古也不理他,却一把抓住奥秋,气喘吁吁道:“听人说老弟与白虎教打架,俺急得差点昏过去。老弟先将俺借你的十万银子还来,再与白虎教打架不迟。以白虎教势力之大,万一老弟……俺老庞岂不血本无归?”

众人见庞好古这当儿来讨债,无不大皱眉头,均觉此人爱财如命,太过不近人情。

奥秋叹了口气,淡淡地道:“庞老板以在下为何等样人?放心,银子一两也少不了你的。在下眼下还不致有甚性命之忧,那笔银子乃是帮务上用的,入的本帮公帐,待在下回帮便将本利付清。嘿嘿,庞老板,在下便有性命之忧,这笔钱也自有人还你。”

庞好古见众人面现鄙夷之色,似颇为狼狈,抹一把汗道:“奥老弟,俺若信不过你,怎敢将十万两银子相借,才收一分利?你倒是好人,但贵帮别人却难说得紧,如万一赖帐,俺向谁讨去?俗话说‘亲兄弟明算帐’,交情再好,钱财上也不能含糊,这是商家规矩。上回俺借了几万两银子给淮南帮,这些王八蛋便想赖帐不还。幸好俺与南唐兵马都指挥周寒阊有些交情,才讨回七八成。要是想当圣人就甭经商,不然家产再大,迟早也得折个底朝天。俺老庞若四处大发慈悲,将银子都打指缝淌了,成了穷光蛋,到那时庞好古成了庞伤今,也就不能借钱给各位了,是不是这个理儿?”

众人听他说得有趣,都笑将起来,连连称是。汪子昆笑道:“庞老财,若老花子上门讨些小钱花花,可肯发发慈悲?”

第十四章起事端群豪会孟津骂丑类张知逞口舌(四)

庞好古笑道:“汪帮主若亲自上门,俺却受宠若惊,还能让你空回?只俺却不能将家产全施舍给你。”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张知笑道:“久闻庞老财盘帐极细,哪怕借出一文钱,也要登帐,到时连本带利收回,可是有的?”

庞好古正色道:“那是自然!做生意一靠营运,二靠盘帐,帐目一塌糊涂,赔赚都搞不清,还做甚么生意?有放帐便有收帐,不然帐目何时才平?便说前年罢,俺借与襄汾武老三五百两银子,年底去收帐,也是合该破财,正赶上武老三嫁闺女,得,光贺礼便送了一千两。一般人若遇此情形,大约告知那五百两不要了,再送五百两,凑成一千两之数。俺却是先将那五百两讨回,两下销了钱契,才再送上贺银。这一来丁是丁卯是卯,才不致混淆罗唣哩。”

众人越发笑得前仰后合,都缓过了颜色。其实庞好古虽重财,却并不吝啬,在朝野颇有人缘。庞好古得知奥秋与白虎教已不再冲突,便向奥秋赔礼,奥秋亦一笑了之。云凌风感念庞好古当年慨赠军费之事,当下请庞好古入席棚款待。

约午时过半,便见汪子昆前来,将云凌风等人喊出庐棚,道:“小子,方才帮里弟子来报知,终南、少林、武当三派及四大家族之人正向这边来了,离光武陵大约只十里左右。”

云凌风眉头一皱,道:“倒也怪了,少林、武当两派竟与终南派及四大家族作一处?”

汪子昆笑道:“非是作一处。据那几个花子讲,四大家族与终南派本想自行赶来,却又不知为何,却巴巴地到登封至孟津官道上候着,直等遇到少林、武当两派人,方才会合同来。”

柏开章笑道:“他等究是心虚,公子上回大闹飞龙城,可着实将他们惊着了。此番却不敢直截前来,须借少林武当之势壮胆才行。如此看来,四大家族虽气势汹汹,并不足惧。”

云凌风点头道:“这就对了。我想武当、少林两派也不会和那等腌臜狗才们联手。老花子,少林、武当各来了多少人?”

汪子昆道:“少林来的是达磨堂首座心觉和罗汉堂首座心照,各带十名弟子;武当来的是玄极道人,这老道因北上干事,被终南派哀求相助,老道却不过面子才来。玄极老道带了道三俗二五个弟子,武功都过得去,尤以荆南大侠宋锡铭了得。这两派只来排解说和而已,要说帮终南派与你小子打架,却是绝无可能。且二僧一道与老花子也有些交情,再无甚麻烦。”

云凌风笑道:“少林竟出动了两位首座,当真看得起我。记得这心觉大师乃屠兄业师,不知是也不是?”

屠山面有喜色,笑道:“正是。总有三年未看到他老人家了,此次正好拜见。”

柏开章问道:“汪帮主,那四大家族与终南派来了多少人?”

汪子昆道:“终南派只来了三十几人,嘿嘿,都与酒囊饭袋差不太多。四大家族统共来了千二三百人,大约各自精英尽出,欲与云小子决一死战呢。”

云凌风冷笑一声,道:“来了也好,索性大干一场!此番好便好,不好便将这些狗才重重料理一番!如此不度德量力,不顾前辙之鉴,那就让他等从何处来再回何处去!他倒打量我好性子!”说着随手在身旁石翁仲上一抓,顿时石屑纷飞。其实云、龙两家虽为世仇,但那已然是百余年前之事了,故云凌风于龙家本不甚敌视。然而龙家赖婚,龙馨玉改适,实是云凌风平生一大伤心事,不由衔之入骨。

云凌风见众人面有吃惊之色,遂笑道:“非是在下好勇斗狠,对付那等癞皮狗,不用重棒敲打再无效用。心觉大师一行大约来得近了,我等却须迎接才好。”

当下云凌风带众人迎出。其他人听得少林武当派来人,均离开席棚,跟在后面迎出。

走至陵外孟津官道时,便远远望见官道上一片烟尘,许多人正向这边赶来。渐渐来得近了,便见来了约有千多人,骑马的、乘车的、徒步的、坐轿的,各色人等不一而足,高高矮矮的大多是壮汉,衣饰驳杂,气势汹汹。

云凌风在人群中早望见龙震天与三子、万人雄与万卓群、南永刚、年绍良诸人,只不见少林、武当之人。云凌风笑道:“老花子说四大家族倾巢出动,倒未说错哩。这些家伙虽不济,人倒真不少。”

汪子昆道:“小子莫轻敌,四大家族也不白给,尤其是龙震天,极少有人得知其武功底细,据说在四大家族中名列第一,万人雄亦远远不及,怕不是易与之辈。且四大家族重金请了不少域外高手,今日怕要与小子着实拼个鱼死网破。”

云凌风微笑不语。听身后柏开章叮嘱张知道:“今日少林武当前辈高人来此与会,张兄切莫随口詈骂,免得给公子招来麻烦。”

张知笑道:“晓得咧,今日老子就当一回哑巴好了。”

说话间四大家族一行人已来至面前,纷纷停车勒马。便见龙震天等人下马后,并不上前来,却向队列后面走去。不一刻,便簇拥着两僧一道走出人群,往云凌风面前行来。又见一身着紫袍之人右臂缠着布条吊在胸前,跑来跑去张罗,想是终南派掌门人佟萨非了。

云凌风率众迎上前去,也不理佟萨非与四大家族之人,径向二僧一道招呼道:“三位可是少林武当前辈?晚辈邯郸云凌风,迎接来迟,望乞见谅。敢问前辈法号上下?”

三人道:“好说,好说!”便各道了法号。那中人身形,面皮黑紫的僧人为少林罗汉堂首座心照;高大威猛虎背熊腰的僧人为少林达磨堂首座心觉;那瘦小枯干,须发花白老道则为武当长老玄极道人。云凌风因是晚辈,便执了弟子之礼,拜倒在地。

三人忙道:“不敢当云公子大礼!”均伸手相扶,阻其下拜。云凌风便觉三股极浑厚的力道向上扯去,不由佩服,心道:“少林武当内功果有独到之处。”便运功化掉,仍拜倒在地磕了三个头。三人对望一眼,不禁大为讶异。

却见云凌风身后之人早跪倒一片,大磕其头,“师父”“师叔”、“师祖”“师伯”地乱喊一气。原来少林武当乃天下武林泰斗,在场武林人物倒有一大半是少林武当弟子或再传弟子,现见了本门师长岂有不大拜特拜之理?屠山乃心觉大师亲传弟子,当下亦上前拜见。

足足乱了有一炷香工夫,场面才渐趋平静。当下汪子昆、柏开章亦上前招呼见礼,六人自顾说笑,联袂走进光武陵。竟将终南派与四大家族晾在一边。四大家族气得面色铁青,却又不好发作,只得跟在后面入陵。

又立谈一顿饭辰光,云凌风似忽地想起,笑道:“老花子与柏先生先陪大师道长说话,在下有些事体须办,去去就来。”便向终南派与四大家族那边走去,负手而立,望定一干人不语。

几人见云凌风头戴逍遥冠,身着大红锦袍,较当年在飞龙城时更其英武俊拔,风神洒落,剑气隐然,均不觉馁了三分。佟萨非本欲上前言语,却一阵心悸袭来,顿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云凌风横他一眼,对龙震天四人淡淡道:“飞龙城一别,忽忽三载,四位倒更其福相。今日四位前来,有何贵干?”

陵中众人均知云凌风当年在飞龙城折辱四大家族一干事体,更知云、龙两家数代恩仇纠结,见云凌风觌面发难,都瞪大了眼睛观望。

四人却不敢与云凌风对视,过了半晌,年绍良道:“姓云的小贼!你到终南山劫财伤人,已激起公愤,武林人少不得要讨个公道!”说着向佟萨非使个眼色。佟萨非却早已心胆俱寒,恨不得立时打道回山,怎敢出来说话?便装作没看见。气得年绍良心中连骂“脓包”。

云凌风冷笑道:“年爷要讨公道吗?记得年爷当年勾结吐蕃外族欲祸乱关中,危及家邦,无耻之甚,尚晓得公道为何物?且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竟敢至此哓哓猖狂,便不怕天理国法不容么?”

年绍良被当场揭了疮疤,顿时面色涨得通红,不知所对。南永刚见他狼狈,便道:“说年兄勾结吐蕃,却有谁见来?分明是你勾结白虎魔教,怕招天下人痛责,便反咬一口,血口喷人!”

旁边单浩闻听大怒,跳到跟前,指着南永刚鼻子道:“姓南的,把话说清楚,白虎教如何是魔教?你奶奶的,白虎教哪点得罪了中原人,要称作‘魔教’?有别人说的,还有你这等腌臜泼才说的?怎么,云公子与本教来往却要你等狗才来管?”

南永刚却不知此地有白虎教之人,他其实极忌惮白虎教,知其势大难惹,见单浩如此逼问,不禁语塞,额上沁出汗来。

云凌风笑道:“单兄先莫动怒,待在下与四位大英雄将一干事体说清,再慢慢料理不迟。”

单浩怒目瞪了南永刚一眼,哼了一声,退到一旁。

四周围观众人见状不禁连连摇头:“四大家族整天嚷嚷要剿灭魔教,魔教当真到了面前,却软了脚。”

“这唤做‘说时下山猛虎,做时缩头乌龟’。”

“看南永刚情形,早已‘高山流水’了。”

“可不是?弄不好这边又多了条黄河哩。”

“嘻嘻嘻!”“哈哈哈!”……

四大家族之人见众人嘲笑讥讽,羞愧恼恨交织,只得装作听不见。自上回云凌风大闹飞龙城,四大家族颜面扫尽,恼恨之极,一时气焰顿敛。后得知云凌风乃云家后人,龙家更是惊怒交加,亟欲置云凌风于死地。但畏惧云凌风武功绝世,自知不敌,总是无法可想。且云凌风侠举频传,江湖口碑极佳,欲中伤亦无从谈起。直至听说终南派之事,觉得机会难得,便欲趁云凌风羽翼未丰之时将其大大挫折一番。遂自告奋勇相助,代为联络人手,接洽少林武当各派之人。本来信心百倍把握十足,鼓足气势而来,待见了云凌风,却凉了半截。

云凌风冷笑道:“四位还要讨甚么公道,不妨说出!”

万人雄见势头不好,心知若就此认栽后果不堪设想,不如硬抗下去,再觅转机,便勉提一口气,扬声道:“姓云的,你虽是云家后人,只可惜云家霸业早已是黄粱一梦,若想再在武林江湖称王称霸,唯我独尊,那是休想!”

龙震天却笑道:“万兄此言差矣,眼见云公子武功通神,天下再无抗手,且得天下第一大教鼎力相助,又身为当今大周太子义弟,到时一纸赐爵诏书飞来,天下谁敢不服?谁敢与朝廷相抗?是以云公子领袖江湖乃顺理成章之事。在下等虽请少林武当来此为佟兄主持公道,现下看来,武当少林两派今后怕也须听云公子号令。二十年前在下本以为江湖格局复旧,仍是少林武当执牛耳,不成想……唉!至于在下嘛,唉,却更无法可想,只得再回太行山呆下去了。”

龙震天城府极深,一番话说得不温不火,却处处带着骨头。先坐定云凌风与白虎教有染,互有勾结;再点明云凌风与朝廷关系密切,欲借朝廷之力称霸江湖。勾结白虎教倒罢了,交通朝廷官府却极为江湖中人不齿。那等黑道之人作案犯律,畏惧官家自不用说,就是白道之人,因免不了与人比武争斗,每每生死相拼,不少人都背有人命。因此无论白道黑道对官府均忌讳有加,如有人不遵江湖规矩,借官府之力压服他人,必然招致江湖同声唾骂,无法立足。这是一层。百多年前,云家未崛起时,乃是少林武当为武林之尊,云家崛起后,才不得不奉其号令,但一向并不甚心服。如今云凌风又要重立家门,承继王位号令江湖,二派岂能甘心?龙震天深知此点,便故意烧上这把野火,明捧云凌风,其实阴损之极,直欲将云凌风置于炉火之上。

果然他一番话说出,场中那些少林武当弟子无不皱起眉头,望着云凌风窃窃私议,只无人敢出口相责罢了。云凌风一时难以反驳。况龙震天却也并未说错,继承中州王位便意味着号令江湖,也难怪少林武当二派不满。转眼望心觉心照玄极时,却见二人静静坐在那边,并无不快之色。

正皱眉间,却听有人怪声笑道:“啊哟,蛇大城主要回爬蛇洞躲将起来么?啧啧啧,当真识时务者为俊杰!明明是一窝烂蛇,却当自个儿是龙,跑出来现活宝,老子真不知该拿哪只眼瞧才是。老子平时本看你龟儿子不顺眼,现下反有些佩服了,晓得自个儿这等蠢材该趁早滚回去是正经。只那爬蛇洞千万要修得结实些,莫要动辄被人闯将进去,将长蛇、短蛇、不长不短蛇收拾一通,先人板板的也不好看相!”此人不必去问姓名,一听这破锣嗓音,便知是张知。

“你!”龙震天冷不防被张知挖苦得体无完肤,饶是养气功夫颇深,也被气得红头涨脸,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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