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书楼 > 我成了帝王后佛了在线 > 第74章 归邯郸公子修家学 揭毒计佳人助檀郎(六)

第74章 归邯郸公子修家学 揭毒计佳人助檀郎(六)


铁菁瑶面上一红,白他一眼,道:“谁要吃你狗食?”却又舍不得离开,且身子亦感乏累,见丫环来扶,便道:“不吃白不吃,不能便宜这石头脸!”便随丫环老嬷去了。

云凌风邀左友直入庐坐谈。三人坐定,左友直开口道:“大约汪帮主已说与公子罢?唉,事到如今,在下也不瞒公子了。在下出身天山派,从前薄有虚名,本来逍遥自在,后来,唉!一言难尽,总之,”左友直吞吞吐吐,似有难言之隐,“在下为报救命之恩,只得舍了师门,隐姓瞒名,当了杀手。为不连累师门,便一直披着这身甲,一直不敢亮出身份。不想还是被廖师叔认出。此番在下来寻公子帮忙,却非欲保全性命,乃是求公子与师叔说一声儿,密地里清理门户,不要将此事宣扬于外,免得师门蒙羞不说,家人也遭仇家报复。”

云凌风沉吟不语。汪子昆道:“老左为人老花子却深知。他虽作了这许多年杀手,杀的多为恶霸豪强及绿林人物,并未害良善人性命。且他舍业抛家,十余年见不得天日,全为报救命之恩,便算大节上有亏,也是知恩重报、一言九鼎之人,依我看,却罪不致死。小子总不会抱着俗见不放罢?”

云凌风笑道:“自恩师入昆仑山后,老花子便是中原侠义道之首,你都说不妨,我还有甚么说的?且这廖虎最是沽名钓誉,好大喜功,绝不会答应密地清理门户,定会大肆宣扬,以示他老人家大公无私、大义灭亲之德,这等人不必理他。”

左友直摇头道:“师叔性情刚硬,怕不会善罢干休。天山派虽少入中原,但在中原人缘甚好,若纠集各门派来寻公子晦气,却不是在下之罪么?”

汪子昆笑道:“只有一个法子,便是硬不认老左便为当年的左友直,廖虎再横,也不是武林盟主,也管不到别派头上。但他恐怕定然不信,那时却要好生打上一架。唉,老叫花虽喜打架,小子却未必。老花子未出馊主意罢?”

云凌风笑道:“打架倒不妨,这些年打的架还少了?只光靠打架不成,左兄总不成永不见人罢?”

左友直叹道:“不须公子如此费心。公子将有大事,不能因此事有甚干碍。敝师叔再执拗不过,便丢了性命,再不会放手的。公子如能对其晓以利害,说明师门脸面要紧,密地将在下处决,在下已是感激不尽了。”

正说至此,忽听窗外有人嘻地一笑道:“怕是晚了呢。”三人一惊,云凌风更是吃惊不小,以其内功之深,耳目之灵,方圆二三十丈之动静逃不过觉察,此人竟在外偷听半天,自已竟未发觉,心知定是异人,遂道:“哪位高人在此?尚请进门一叙!”

只见窗一开跳进一人,见此人五短身量,满身满脸的土,五官难辨,打赤膊,身上扎着块生牛皮,腰间插着凿铲,倒似泥猴一般,偏又一口糯软吴语,向云凌风一揖到地,笑道:“不请自来,扰了公子谈事,侬有罪,有罪!”

云凌风还礼,道:“尊驾尊姓大名,从何而来?”

汪子昆却识得此人,笑道:“好泥鳅,还是到处瞎钻,倒敢钻到这儿来了!再象上回那般让庞老财用网逮住,看谁救你!”

原来此人乃江南人,姓段名圭崖,出名的江湖一怪。因五行缺土,幼时家人任其在土中玩耍滚爬,后来竟颇晓土性,后遇异人,授以土行术及龟息功,钻土过石易如反掌,便是山岩亦可穿凿而过。还有一宗绝技,便是运起龟息功闭住气息,可在水下土中呆几天几夜,绝难发觉,性命无碍,因此江湖人称“地行龙”。此人家中豪富,生计不必费心,也不治举业,整年漫游天下,钻土探山取乐,却因常弄坏人家园林景致,被人撵得落荒而逃。但因其无害于人,滑稽可笑,人们也不当真计较于他。

几人听说,均不禁暗笑,心道他家人当真体疼,见他五行缺土,便在名字里一气给了四个“土”。

“……侬今日路过邯郸,便想到地下探探,一不当心却转到公子园里,在土下闻听公子与人说话,便大胆听了一阵。”段圭崖道,“不过那廖虎却不顾甚么门派脸面,早将此事宣扬开去,公子再寻他商量怕也无益。廖虎得知左兄投至公子府上,怕不是对手,便寻其他门派帮忙,不想公子因前些时在孟津光武陵着实大显身手,威盖武林,却并无哪个门派敢来捋虎须,廖虎气得够呛,正预备寻少林武当出头呢。此事本与侬无关,方才擅自插口甚是不该,这便原路返回。”说着便要越窗而走。

云凌风忙道:“段先生慢走!既来此便是有缘,在下当得尽地主之谊,还望先生赏光。”

段圭崖笑道:“唔?侬倒成先生了?公子勿要客气啵。在土里钻了半天,倒当真肚饥了呢,倒也不忙吃。方才侬在公子府宅之下见了些好物事,奇怪得紧,该不会是公子命人埋的?”便从怀中取出一把黄色粉末状物事来。

云凌风却不知这粉末是何物,刚要动问,恰唐三进得门来,一眼望见,脱口道:“噫!此乃江南霹雳堂裂地粉!”

段圭崖笑道:“确是如假包换的裂地粉,唐三爷倒好眼力。便是这屋子罢,只要五十斤,也就飞上天打风飘了。侬在地下却见有上万斤呢,可不得了!只须一丝火星,这宅子便不见了,侬也不是侬了,卿也不是卿了,魂儿定被崩到千把里外,阎罗老子得多派人手才捏合一处呢。”

几人均面色大变,云凌风问道:“当真么?”

段圭崖笑道:“侬一个姨丈即是霹雳堂主,因此侬从前见过这等上好面粉,听姨丈说,二十多年前有人定了三万多斤裂地粉,光定金便给了三千两黄金。本来这裂地粉不容流入他人之手,但那伙人出手实在太过大方,给的黄金过多,眼睛受不得,只得答允下来。全堂赶制足有半年多,才如数将货缴清。该不会是云家订的罢?”说着便笑,在自家脸上轻拍一掌,道:“云家却不想拔宅飞升,将这等好物事埋在宅下作甚?”

段圭崖说得虽甚有趣,几人却无心说笑。左友直道:“公子府中竟出此等事,在下却来得不是时候。”

云凌风笑道:“左先生稳坐,这点子小事算不得甚么。段先生可知当年是哪个买下这许多裂地粉?”

段圭崖摇头道:“不知,听姨丈说此人大约未使真姓名,且购得粉后便没了下落,再未得见。”

这时云石度与萧世中亦已得知,均赶了过来,见云凌风仍谈笑自若,不禁既钦服又害怕,上前拉着便走,道:“下面便是阎罗殿的油锅,亏少主还这等好谈兴!”

汪子昆等亦有些心障,便一同退了出来。云石度与萧世中忙带家人将家中家传遗物、祖宗牌位、金银细软、贵重之物等搬出府去,又请当地里正招呼附近百姓远避,因这裂地粉实在太过厉害,这一万多斤若炸将起来,方圆里把无噍类矣。贡渊伤毒已去,虽身上虚弱,仍硬撑着帮忙料理诸事。

当下云府众人便迁往十里外云家一处田庄暂且安置。那田庄虽不如原先府宅之大,里外也有百来幢房屋,阖府之人住下可说绰绰有余。当下又是搬运物事,又是收拾房屋,忙了半日,才大致收拾妥当。

云凌风与几人在上房坐定,笑道:“石叔也太张慌了,万斤裂地粉却非短时所能埋入,只怕为时已久。也怪了,我回至邯郸也非一日,埋粉那贼子怎不引炸?石叔,当初起宅之人是哪个?”

云石度道:“当年出事后,因田宅无主,被收归官府。我后来托一多年老友辗转将地皮买下,就便起宅,莫非他……”想至此不禁大怒,须发戟张,“我这便去找他问个首尾!”便要出门。

云凌风笑道:“石叔不急,此人大约早杳如黄鹤,再也寻不见了。还是想法子将这多裂地粉起出罢。”

萧世中怒道:“待将这些贡面起出来,我便送至江南,命霹雳堂那伙灰孙子全吃下肚去!”

汪子昆也道:“也难怪老萧生气,霹雳堂也太见钱眼开了,这等东西能轻易货卖他人?”

段圭崖却道:“公子,这粉却极是利害,且不怕水,遇水凝成一块,炸起来更不得了,便是平安启出,如何存放便令人头痛。方才侬在地下看了,这裂地粉埋得到处都是,即是全部起出,宅子也毁了。依侬之见,公子便认个晦气,引炸算了,也免了后患。只原址却再盖不得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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