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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归旧宗少年承祖嗣 复家业凌风出昆仑(二)


正说笑间,家人与道童已将茶具、雪水送来,那道童还端一小炭炉,炉中炭火正红。众人见那玉壶玉杯玉色晶莹圆润,触之生温,那水晶杯亦是华美精致,光彩四射,不禁赞不绝口。颠道人自是得意洋洋,拈须微笑。

道童将雪水置在炉上,以扇扇之,不一刻水沸。颠道人将水倾入玉壶凉了片刻,在每个茶杯中捏入少许茶叶,然后将玉壶水倒入杯中。众人先是听得茶叶吸水时极细的“咝咝”声,后来一股茶香扑面而来,顿感心神一爽,屠山猴急,道:“这茶香得古怪,平生未见。”便伸手去取杯,突觉手腕上一麻,听颠道人道:“急甚么?一人一杯,却没人与你抢。此茶半温时饮用最佳。”

又过片刻,颠道人揭开盖子看时,见茶叶已不再飘浮,水如碧玉,与茶盏相映生辉。颠道人笑道:“成了。”自取一杯,先闻茶香,随之小心翼翼啜了一口,在口中含着细品,然后缓缓吞下,闭目咂唇,便似琼浆玉液,神色极是陶醉。

众人亦纷纷取过茶杯,仿效颠道人模样品尝。便觉茶香之醇香甘爽生平未遇,过重楼,透玉府,遍体通泰,浑身毛孔便如被熨过一般舒畅已极,不由大大吐出一个“好”字。

任明宣诗兴大发,端杯吟道:“蜀中茶称圣,蒙山味独珍;灵根托高顶,胜地发先春;苍条寻暗粒,紫萼落轻鳞;十分调雪粉,一啜咽云津;沃睡迷无鬼,清吟健有神;冰霜凝入骨,羽腾要翻身。好茶!真乃天物也!”

颠道人听他极赞此茶,不禁大喜,道:“好小子,虽执迷不肯修道,却是老道茶中知己。”说着便伸手拍任明宣肩膊。任明宣连忙捂耳躲开,众人不觉大笑,均大赞颠道人茶艺高超。

却见家人来报道:“酒席备好,请至花厅入席。”凌飞宇遂与众人相让着往花厅而去。颠道人因茹素,自回观中用斋。

饭后,家人安排了房间令众人歇息。众人一路餐风露宿,着实劳乏了,洗沐后便各自上床,黑甜一觉直至次日早巳时方醒。

洗漱后,众人均至凌飞宇处问安。凌飞宇晨修已毕,便令家人备早点,笑道:“在此住得惯否?”

柏开章笑道:“自入昆仑,风霜雨雪都过来了,到此便如回至中原,岂有不惯之理。”

唐铠锋笑道:“此处却觉比中原蜀中更强些。”

云凌风笑道:“倒是我在外住惯了,乍一回来,却觉不惯。”

众人哈哈一笑。家人送上早点,众人用过。

说笑一阵后,任明宣道:“前辈,晚辈早起时略略闲步,见谷中景致颇盛,与一路所见不同,可允前去一游?”

凌飞宇笑道:“那是自然,贤契请便。谷中倒有几处洞穴颇堪一游,养性峰亦有半山奇石,就让风儿相领前去。”

众人兴致盎然,纷纷要去游玩。云凌风笑道:“谷内还有几处温泉,泉水虽吃不得,但颇有疗疾健体之妙,尤对风湿之症有神效,亦可醒目健脾。各位不要领略一番么?”

屠山拍拍任明宣笑道:“俺们倒好说,这家伙却须好生洗洗。”

唐三道:“何以见得?”

屠山笑道:“这家伙身上酸气太重,不洗洗可不得了。”

众人大笑。却见颠道人施施然推门进屋,头上身上满是白霜。众人忙起身施礼。凌飞宇笑道:“老道又去自讨苦吃了?”

颠道人道:“你懂甚么?烹茶之水,以霜最佳,露次之,雪又次之,雨水则等而下之矣。唯采霜最难,霜积石上,以小帚慢慢取之,一早晨下来,却只得斤余。老道本也懒得去采,只风儿既弄来雾钟极品,相应烹茶之水却也须极等才好,只得辛苦些,一大早起来便上峰了。”便抖身上白霜。

众人都暗暗好笑。唐铠锋笑道:“这老道耐心当真要得。老道干脆不吃饭,光吃茶得了。”

颠道人见贡渊侍立在云凌风身后,便皱眉道:“换套汉装不好?这藏装怎么看怎么别扭。小子,跟老道出去走走。”

贡渊听得似懂非懂,站着发楞。云凌风笑道:“快跟道长出去,道长要传你功夫呢。”

贡渊大喜,连忙跪下给颠道人磕头,颠道人笑道:“昨儿磕得够多了。”将他拖起,出门而去。

出门后,颠道人亦不开口,便向右面山谷而去,渐渐加快步子。贡渊随之快步跟上。颠道人越来越快,大袖飘飘,便似脚不沾地,凌空而行。贡渊再也跟不上,索性跑起来,仍离颠道人越来越远。转眼两人奔出三里有余。

山谷右边却是一大片山石,犬牙交错,嶙峋古怪。颠道人喝声:“小心跟上!”便在山石中左转右旋,向峰上攀去。贡渊本来爬这山路游刃有余,只颠道人行来太过迅速,使尽浑身力气追赶也不济事。饶是身强力壮,到后来亦汗流浃背,大口气喘,只想坐下歇息。但贡渊生性好强坚毅,仍咬牙紧追不舍。颠道人看在眼里,暗暗点头,心道:“此子未习过轻功,能跟至此处便极不易,这份体力和矫捷却非一般,又能吃得苦耐得劳,倒是习武好材料。只不知他胆量如何?待老道试试。”

想着来至一处巨岩之上,颠道人停下步子。那巨岩外侧却是三十余丈高的悬崖。不一刻,贡渊也气喘吁吁赶到。待贡渊喘息稍平,颠道人指着崖外侧道:“敢不敢跳下去?”

贡渊望了望,见如此之高,下面乱石成堆,摇头道:“跳下,死了,不成的。”

颠道人摇摇头,不屑道:“全无胆量!你们临天宗弟子还自夸勇敢,看来浪得虚名罢了。”

贡渊又听不懂,问道:“道长,‘全无胆量’和‘浪得虚名’贡渊听不知道。”

颠道人笑道:“这都不晓得?‘全无胆量’就是胆小鬼,‘浪得虚名’就是吹牛皮。”

贡渊顿时面上涨得通红,情急之下一串方言脱口而出,指指自己胸口,一纵身向崖下跳去。

颠道人亦翩然跃下,半空中使个“千斤坠”功夫,赶在贡渊之前落至地上,待贡渊落至眼前,用万象神功“卸”字诀,轻轻巧巧将贡渊托住,放在地上。

颠道人抚须哈哈大笑道:“好孩子!”

贡渊却如在梦中,半晌回过神来,顿时对颠道人功夫钦服已极,爬在地下磕头不已,道:“道长,教我!”

颠道人笑道:“这你可学不得。你根基不差,可惜幼时无人指点。缺了幼功,内功与轻功怕是练不到妙处。风儿不同,从小就经家人伐筋洗髓,通透玄关,又遇上老凌,幼功练得扎实,因此习得最上乘剑法,内功练起来亦事半功倍。你却没这机缘,但另辟蹊径,武功也可大成,只是要练至风儿那般顶儿尖儿却是不能。”他忽然失笑道:“倒忘了你是临天宗弟子,说这些也不懂。”

颠道人武功超凡入圣,内功既已至化境,天下武学莫不知其大要。当下略加思量,便将自己新悟出的大昆仑手相授。大昆仑手只三十六式,招式并不繁复,但至刚至猛,取昆仑山雄浑奇伟之意,大开大阖,待练至深处,威力奇大,在少林金刚伏魔神通之上。贡渊天生神力,筋骨极为强健,练此威猛绝伦的硬功最为适宜,且先前跟屠山习得少林派入门功夫,因此练起大昆仑手来进境极快。

当下颠道人便一招一式相授。贡渊因汉话有限,颠道人所说甚么丹田、玄关、贯劲、穴道一概不懂,好在颠道人因长年在藏地定居,亦通些方言,连说带比划,好容易才弄明白。颠道人见如此费劲,以为贡渊短时辰内定记不住,拟先教一两招,慢慢练熟再教。不想接下去贡渊举一反三,领悟极快,一招讲得数遍,便将其要旨牢牢记住,毫不走样地演练出来。颠道人大喜,便将三十六路大昆仑手一股脑儿传给贡渊。

待贡渊从头至后打过,再无舛错时,颠道人便将内功相授。内功口诀简明浅显,篇幅亦不长,但贡渊背起来仍是极费劲。好在路上时跟任明宣背过唐诗,颇有些死记硬背心得,不多时亦倒背如流。颠道人便反复譬讲,贡渊学得极为专注,虽一时不能全解,但已将颠道人所言一字一句全记在心中。

颠道人叹道:“如此资质,便如浑金璞玉一般。若非风儿,必在青海湖畔埋没一生,岂非暴殄天物?”

贡渊乍习得高深功夫,练得极是认真,越练越觉妙不可言,心神畅快。颠道人在旁指点,见他发掌起势时力道贯穿,呼呼生风,已有几分火候,不禁暗暗点头。

正练着,忽听远处家人呼喊,颠道人看看天,笑道:“小子,天晌了,该回去吃饭了。武功非一日可成,今后持之以恒即可。”贡渊便停下,擦擦汗,随颠道人向原路回返。

贡渊一上午苦练,虽颇觉乏累,走起路来却觉身轻如燕,与来时迥然不同。他不知乃是因练了高深硬功,身上经络穴道渐渐通畅,浊重之气消除之故。

待回至精舍,见游山诸人均已回返,正在屋中围坐说笑,凌飞宇却不在。只听任明宣正眉飞色舞大谈谷中胜景,“……古来写景状物之妙,自以柳河东为第一。可惜小生却无河东先生文采,不然将谷中异景写来,却不输于《永州八记》矣。”

唐三笑道:“这厮酸虽酸,还有些自知之明,我还以为自家封自家为‘任河西’哩。”

任明宣笑道:“比不得河东先生,总比你强些。小生拟著一部西行散记,将一路来所见吐蕃风土、习俗、地势、人情作一详述,让中原人开开眼界,也就不虚此行。”

柏开章笑道:“只怕有唐玄奘《大唐西域记》在,你这《西行散记》未免续貂也。”

任明宣笑道:“柏先生也骂人,小生文章便是‘狗尾’?”

屠山笑道:“管他狗尾驴尾,这一回温泉浴俺可洗得太过舒服,简直快活似神仙。”

唐铠锋点头道:“这温泉确有神效,这两年岁数大了,觉筋骨关节受些寒气,泡这一泡却松活不少。”

众人见颠道人进来,均站起让座。坐定后,云凌风笑道:“道长来得正好,便请鉴评一下此是何物?”便将一长黑物事递过。

颠道人接过,见此物长五尺许,茶杯口粗细,入手极沉,总有二百斤左右,非金非木,颜色趣黑。颠道人伸指弹弹,声音沉浑,心中不觉奇怪,遂运功在其上一捏。颠道人何等功力?就是钢铁亦要捏出印来,此物却毫无痕迹。颠道人摇摇头,笑道:“好家伙,真够结实!老道不识此物,风儿从何得来?”

云凌风道:“方才游山时,在雪线左近,见此物裹在冰团之中,煞是奇异,便取了来,却无一人识得,遂带回请教道长与师父。”

众人正揣测间,见门帘一挑,凌飞宇进得门来,身后跟着郑克逊与屠清民。众人站起相迎,唐铠锋笑道:“听下人说去灌园了?”

凌飞宇点头笑道:“权当舒舒筋骨罢了。”便招呼众人坐下。云凌风因将那物事奉上请教。凌飞宇接在手中,反复看了,道:“此物非金非木非石,却沉重如此,只怕非凡间所有。”皱眉沉吟片刻,又道:“自来此处,曾读吐蕃国通史,为一得道喇嘛所著,上载数百年来昆仑山屡降陨星,其时均伴有火光巨响。莫非此物乃陨星残骸,属天外之物不成?”

任明宣佩服之极,拱手道:“前辈如此博闻强记,好学不倦,当真令我辈书生汗颜。”

颠道人一把将那物抢过,想了一想,道:“闹了半天是陨星残骸,倒是稀罕。老道给它命名,就叫昆仑星铁。”说着手中略略挥动,屋中风声顿起,笑道:“如将这家伙铸成刀剑,定可削铁如泥。只怕世间并无此等冶铸高手。”便招呼贡渊过来,将星铁递过,道:“试试看使得动不?”

贡渊本神力过人,加之刚练过大昆仑手,拎二三百斤物事不在话下,当下单手接过,略舞了舞,浑若无物,道:“不重的,放羊不中使,木棍中使。”

众人不禁大笑,屠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道长方才给它起个好名字,好容易的?贡渊倒打算拿来放羊,当心道长气坏了!”

唐三笑道:“贡渊力气如此大,活该是他的兵器,倒便宜了他。”

颠道人却道:“放羊怎么?待老道传他一路杵法,只要练到好处,一般江湖鼠辈还不如羊经揍呢。要说贡渊这小子,倒真是块好材料。”便将上午传功情形说了。众人都称赞不已。

饭后,颠道人命贡渊带上星铁,再至谷右原处,便将一路大昆仑杵相授。此路杵法共一百单八式,其理与大昆仑手相同,亦是威猛绝伦,阳刚无对,只招式却繁复得多。贡渊直学至天晚,才将一百单八式杵法学全。贡渊一遍遍练来,越发纯熟,后使得兴发,一杵击在一块大石之上,便听一声响亮,石屑纷飞,大石被击得粉碎。颠道人见他进境神速,自是欢喜,勉励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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