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按照人头算
现场的氛围开始变得怪异起来。
李钰一脸玩味的看着对面的忽烈，静静等待对方的解释。
而忽烈这时候则是一脸便秘的模样，蠕动的嘴，似乎在想怎么骂李钰才算脏。
这钱在李钰看来是必定要赔偿了，不赔他们就没有办法和大乾谈下去。
可一千万两啊！
就算是把王庭拆了卖了，也不可能有这么多钱！
纠结了许久之后，忽烈才咬牙看着李钰说道：“这个赔偿能否在降低一些？”
“一千万两实在是太多了！”
听着那忽烈咬牙切齿的话，在场的人除了李钰之外也全都是面露诧异的看了过去。
这话听着似乎是想要低头了？
尤其是赵光斗，眼底更是闪过一抹惊异。
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头一次见草原上的人主动低头的。
而就在所有人都看向忽烈的号死后，李钰突然发出一声轻笑。
“看样子这个价格确实是让你草原王庭有些为难了。”
“既然你求本王了，那本王倒是可以给你做一些让步。”
听到李钰愿意让步，忽烈顿时面露欣喜，但也仅仅是一瞬就收敛起来。
只见李钰看向忽烈，缓缓道：“草原有多少人口本王没有统计过，但总的算下来三四百万应该是有的吧？”
忽烈闻言一愣，这数字就算是他们自己也没有算过。
“这……请恕在下无法给殿下确切的数字。”
闻言，李钰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这些，随后将目光落在忽烈身上，开口道：“那本王就按照你草原的人头算，一个人一两银子，如何？”
此话一出，忽烈等人只觉得有些怪异，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开始涌上心头。
“这……当真？”
“当然，本王金口玉言，当然作数。”
说话间，李钰笑了笑。
“再者说，这法子你们过去不也用过吗？”
三十年前，乾帝刚刚登基，朝堂不稳，边患严重。
草原叩关南下，劫掠北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事后大乾虽然将其全部驱赶了出去，但所签订的条约，草原索要赔偿近八百万两。
这个数字，就是从北地百姓人头上收取的。
如今忽烈等人忘了这件事儿，甚至一些大乾人都忘了这件事儿，然而李钰却没有忘。
准确点说，是前身没有忘。
如此羞辱的操作，李钰现在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而听了李钰的提醒，忽烈等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感觉是怎么来得了。
神色艰难的看了一眼李钰，忽烈便听到李钰语气轻佻道：“当然了，你王庭若是脸皮厚一点，就说自己草原只有几千几万人也行，哪怕是只给本王一两银子本王都认。”
“但若是你们这么做了，那本王之后针对草原发布的人头令，也就由着本王来了。”
“毕竟在你们草原上，除了大单于之外，全都算不得人了不是？”
忽烈闻言神色一变。
“什么人头令？”
面对质问，李钰笑眯眯的给出了自己的解释。
“我大乾边镇缺人啊！尤其是干活的人！”
“本王打算从你草原上买一点人回来，索性就给各部落发了个文书，告诉他们我大乾按人头出钱买人。”
“青壮者五两银子一人，年幼者一两银子一人，女子三两银子一人。”
“多多益善嘛！”
听到这话的忽烈，倏地一下站起身来，眼中满是愤恨的看向李钰。
“你这么做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这就受不了了？再者说他们在你们这里都不是人了，本王还把他们当人看，他们感谢本王还来不及呢。”
忽烈闻言瞬间哑口无言。
因为他太清楚王庭的人是个什么货色了，能够少赔钱他们什么都干得出来，为了能赚钱，他们更是什么都能干。
就李钰这一手，他们还得夸李钰让他们发财呢。
见忽烈的脸色阴晴不定，李钰微微一笑。
“忽烈，有些事儿该适应还是要适应的，日后这种事儿多了，你还不习惯可不是个好消息。”
说完，见那忽烈一言不发，李钰便追问道：“这条件本王让步了，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羞辱感瞬间扑面而来，但忽烈也没有办法，犹豫了许久之后最终点了点头。
见状，李钰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来，随后看着忽烈说道：“那接下来的事儿就简单了，说到底只是一件事儿，那就是你们草原各部的家眷了。”
“本王先前所提出来的条件，依旧是赔钱，这钱你草原王庭也不必出，所以没什么谈的必要，通知各部交钱拿人便是。”
“这话本王说的没毛病吧？”
有道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王庭能够谈出来一条生路，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恩赐了，想要王庭出钱根本你不可能。
因此，对于李钰的提议，忽烈也是并没有反驳。
也就是这时候，忽烈看着李钰开口道：“那贵国在草原上的虎贲营呢？”
李钰笑了笑。
“交钱拿人，本王自然会下令让他们撤回来，否则各部反悔怎么办？”
忽烈闻言一时间语塞起来。
但看着李钰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事儿李钰是不会让步的。
一番谈判下来，忽烈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原本想着能够谈下来一些条件，谁知道全程都被李钰牵着鼻子走，甚至反驳起来都显得无力的很。
条件听起来是降了，但哪一条不是在羞辱他王庭？
这黑锅，自己这辈子是刷不白了。
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将心思平复下来，忽烈看着面前的李钰语气幽幽道：“敢问幽王，这些条件何时签订？”
闻言，李钰看着忽烈问道：“怎么？贵使没有异议了？”
艰难的摇了摇头，忽烈开口道：“没有异议了。”
“既然阁下能够做主，那本王自然是更快。”
“若是阁下不想下次再来，本王这就让人拟定文书？”
忽烈想要点头答应，但想想这事儿还是要跟宝莲公主说一声，稍作犹豫后说道：“有劳幽王先做出来，至于签字用章，本官还要交给公主过目之后才行。”
“既然如此，那本王这就让人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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