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4章 十月怀胎
周围的邻居被哭声引来，纷纷围在门口探头探脑，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李婶急得直跺脚，想拉柳如意起来，却被她甩开。
“你们别碰我，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都想看着我们母子去死！”
外公拄着拐杖站在门内，脸色苍白如纸，胸口剧烈起伏着。
他看着柳如意撒泼的样子，又看看顾嘉许紧绷的侧脸，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外公像是急着要说什么，却只能无力地抬起手，指着柳如意，眼眶通红。
姜如月蹲下身，声音带着冰冷威胁。
“外公身体刚好，经不起刺激。”
“贺清辞的事，法律会公正判决，您这样闹，除了让大家担心，什么用都没有。”
柳如意猛地抬头，眼睛红得像要滴血。
“公正？什么叫公正？”
“把我儿子送进监狱，就是你们说的公正？姜如月，你也不是好东西！”
“你明知道清辞喜欢你，却偏偏要跟顾嘉许在一起，你们就是合起伙来欺负我们母子。”
她突然爬起来，朝着外公扑过去，抓住老人的衣袖哭喊道。
“爸，您倒是说句话，您快救救清辞啊。”
“他是您的外孙，您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他们害死！”
外公被她拽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柳如意不但没有伸手去扶，甚至还要去抓外公，愤怒质问着。
“你们一点都不公平，凭什么你们回来，我儿子就要被关起来，你们压根没把他当弟弟。”
她神情癫狂，头发也散乱开，活脱脱像极了一个疯子。
顾嘉许冷冷瞥了柳如意一眼，这一切都是她自作自受，要是当初不做到那种地步，如今怎么会变成这样。
随即他眼疾手快扶住外公，脸色彻底沉下来。
“您要是再这样，我就只能请您离开了。”
柳如意像是被点燃的炮仗，指着顾嘉许的鼻子骂道。
“这是我柳家的地方，该离开的是你这个外人。”
“我告诉你顾嘉许，要是清辞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不会放过你。”
她哭喊声越来越大，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的体面。
顾嘉许看着她疯魔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着疼，却又无能为力。
他知道，柳如意是被丧子之痛冲昏了头。
可贺清辞犯下的错，不是哭闹就能抵消的。
顾嘉许闭了闭眼，声音里带着疲惫，“找个房间让她歇着，别再让她出来刺激外公。”
李婶和两个保镖连忙上前，半扶半架地将柳如意拉起来。
她还在不停地挣扎哭喊，嘴里胡乱骂着，直到被拖进房间，哭声这才渐渐被隔绝在了门后。
顾嘉许扶着外公走进客厅，老人的手还在抖，抓着他的力道却格外紧。
他看着顾嘉许，缓缓眨了眨眼，一滴浑浊的泪顺着眼角滑落。
顾嘉许蹲下身，握住外公的手，轻声说：“外公，没事了，都过去了。”
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地板上，却驱不散空气中的沉重。
他知道，柳如意肯定不会善罢甘休，如今只是一个开始。
只是贺清辞究竟去哪了？
对方故意给他留下一堆烂摊子收拾，指不定会什么时候突然跳出来。
一想到这里，顾嘉许神情愈发冰冷转过身。
与其在这里杞人忧天，还不如先去想办法解决。
很快，他找到白杨嘱咐：“你去调查一下贺清辞究竟去哪了，还有国外的情况。”
白杨立马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我知道，先生放心，明天就可以把资料交给你。”
他话音刚落，远处就传来柳如意不断的砸门声。
“开门，你们没权力关着我，这是犯法！”
同时还伴随着玻璃落地的清脆动静，惊得人胆颤心惊。
顾嘉许心都跟着跳了起来，眉心开始隐隐作痛。
“这样吵下去，也不是一回事。”
这时，姜如月推开门走进来，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
“我有办法，她想要的不就是贺清辞，如果她知道之前对方做的事情，还会这样对他吗？”
姜如月走到他身边，指尖划过茶几上的文件。
“之前贺清辞为了独吞老柳记的股份，故意伪造了一份柳阿姨挪用公款的证据，还买通了财务做伪证。”
“要不是后来我们查到了转账记录有问题，恐怕柳如意早就被他送进监狱了。”
顾嘉许的眉头拧得更紧。
他知道贺清辞自私，却没想到他连亲生母亲都算计。
“她要是知道这些……”
姜如月的眼神很坚定，“她总觉得贺清辞是被我们逼的，可事实上，他从根里就烂了。”
“与其让她活在自我欺骗里，不如让她看清真相。”
这时，偏房的砸门声又响了起来，伴随着柳如意尖利的咒骂。
“顾嘉许，你把我儿子怎么了？你是不是怕我知道你们的阴谋，才把我关起来？”
顾嘉许深吸一口气，对姜如月点了点头：“走吧，让她看看。”
两人走到偏房门口，保镖刚打开门，柳如意就像疯了一样冲出来，手里还攥着一个摔碎的花瓶底座。
“我要见爸，我要让他评评理！”
“你先看看这个。”姜如月侧身躲开她的冲撞，将一叠文件递到她面前。
“这是贺清辞之前伪造证据，想把你送进监狱的记录，但没成功。”
柳如意的动作顿住了，眼神发直地看着文件上的签名和转账记录。
她的声音发颤，手指抖得几乎抓不住纸张，“你们伪造的，又是你们伪造的。”
顾嘉许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里面传来贺清辞和财务的对话——
“……那份账做得再真点，必须让我妈看不出破绽。”
“贺总，这样会不会太狠了？那可是您母亲……”
“狠？等我拿到老柳记，她有的是好日子过。”
“现在不逼她放权，难道等着顾嘉许把一切都抢走？”
录音播放完毕，房间里一片死寂。
柳如意的脸色从煞白变成铁青，又从铁青褪成灰白，手里的文件“哗啦”一声散落在地。
“不……不可能……清辞不会这么对我……”
她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可眼泪却汹涌而出。
“他是我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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