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周氏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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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风波让皇后意识到了关关的重要性。

她可以借助关关的力量对付长公主，也可以通过关关来巩固太子的储君之位。

她从记仇的小本本上，把关关戏耍她的那笔账暂时抹掉，打算好好笼络住这位小神女。

但她不喜欢小孩子，更不会像德妃那样花心思去哄小孩儿。

连她最看重的太子，五岁之前都是完全交给乳娘和嬷嬷们，她每个月去看几次。

皇后打算从程素心身上下手。

到了凤仪宫，皇后便让人拿出一个锦盒，亲手打开，招手让程素心到近前来。

“本宫新得了十颗红宝石，都是纯正的鸽血红。我年轻时喜欢红宝石，如今年岁大了，更偏爱翡翠玉石。这一盒子红宝石就赏了你吧。”

皇后看着程素心，几乎已经能想象出她受宠若惊，然后喜极而泣的模样了。

这样纯净清透的宝石，就算在帝王家，也是很难得的珍品。

要是让容妃看见，肯定会嫉妒疯了。

皇后这是下了血本。

她决定要赏给程素心是也是狠狠肉疼了一把。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是，程素心看着价值千金的红宝石，神情平静，微笑着赞美了几句，然后就婉拒了。

皇后难以置信地瞪着程素心，想寻找她表情中的破绽。

没有哪个女人能面对这样一盒红宝石心如止水，除非她眼盲了。

她忽然觉得自己可能高估了程素心的见识。若是这个农女从来没见过红宝石，那她自然就不懂这宝贝的珍贵之处。

皇后特意隔着锦缎托起一颗，递到程素心眼前。

完美无暇的顶级鸽血红宝石，其中仿佛蕴藏着一团跳动的火焰，它的光芒柔和又热烈。

即使一个平平无奇的女人，佩戴这样一颗红宝石，也会瞬间焕发出与众不同的魅力。

皇后微笑，“本宫被册封为皇后时，就戴了一支红宝石凤钗。凤钗上镶嵌的红宝石，和这个一样。”

她顿了顿，才继续道，“那是我兄长花了上万两银子，特意买来送我的。”

提银钱是很庸俗的事，皇后从来不屑为之。现在为了让程素心知晓这一盒子红宝石的价值，只好勉为其难地提了提。

程素心配合得做出赞叹的表情，但眼中并没有对宝石的渴望。

这让皇后有点恼怒。

她觉得程素心有点故作清高，不识抬举。

但此时，被奶娘抱着的关关突然咿咿呀呀叫起来，拼命伸长手臂去够皇后手中的红宝石。

来凤仪宫的路上，关关还在想着要见一见云离渊。

但是看到皇后拿出来的红宝石，她立刻就把云离渊抛在脑后，眼里心里都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么大的红宝石，我要据为己有！

胳膊太短，腿脚也帮不上忙，眼睁睁看着宝贝摆在面前却拿不到，关关好气！

她在奶娘怀里扭来扭去，呜呜啊啊一通乱喊。

皇后已经被程素心的“不识抬举”惹恼，关关的喊叫让她更添心烦，表情便不大好看了。

程素心看出来，便寻了个借口，离开了凤仪宫。

马车到了门口停下。

车夫说：“夫人，有客人。”

程素心以为是来求药的病人，但当她掀开车帘，看到停在新宅门口的马车时，却愣了一下。

那是秦府的马车。

与此同时，那辆马车里的人也探出身来，恰与程素心目光相遇。

是周氏。

距离她们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那时候周氏还是气度从容，满身华贵的高门贵妇，还是受人敬重的“京城第一贤良人”。

然而现在，她头发花白，神情憔悴，看到程素心时似乎想笑一笑，表情却比哭还难看，其中又夹杂了些畏缩。

周氏第一眼没有认出程素心。

程素心气质变了太多，原本就漂亮的眉眼像是笼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芒。她气度从容，神情平和沉静，身上再也看不到当初的懦弱卑微，隐约竟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威严。

程素心下了马车，客客气气地与周氏见礼，“大嫂。”

周氏满面羞愧，“你，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大嫂。我，我真没想到……”

她忽然捂住嘴，红了眼圈。

大门前有经过的行人，已经聚集了十来个，指指点点看热闹。

程素心大概猜到了周氏的来意，便让小厮开大门，让秦家的马车直接进了院子。

大门隔绝了外面好奇的视线。

周氏感激地看着程素心，“谢谢你。”

秦兮柔刚和西岭东桥练完功，穿着利落的短衣长裤迎出来，看到周氏时怔了一下。

随即就大大方方叫了一声：“大伯母。”

周氏呆呆看了她一会儿，才又露出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这，这是柔姐儿？我都不敢认了。”

看着面庞红润白皙，眉目舒展，英气勃勃的秦兮柔，想起自己的女儿，周氏忍不住掩面痛哭。

程素心安慰了两句，问她：“兮瑶在车上吗？”

周氏哭着点点头。

她是带秦兮瑶来求药的。

她们已经走投无路了。

秦兮瑶发疯，打伤了好几个丫鬟，其中有一个叫停儿的签的是活契。这小丫鬟家里人为了多讹钱，大张旗鼓闹上门来，嚷嚷着要去报官。

周氏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一笔银子打发了他们。

但这件事还是传了出去。

被有心人添油加醋的编排一通，外面人都把秦兮瑶当成会伤人的妖怪，还有人带头往秦家大门上丢烂菜叶臭鸡蛋。

秦知仁便要把秦兮瑶送到城外庄子上去，关起来任她自生自灭。

周氏自然不肯，去求秦老太太。

秦老太太却比秦知仁更狠。

她口口声声说秦兮瑶变成邪祟，会给秦家带来灾祸，应该活活烧死。

周氏吓着了，想带着秦兮瑶回娘家暂住，却被兄嫂毫不留情地拒绝了。

“素心，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周氏跪在程素心面前，“我知道，我以前做了很多对不住你的事。我本是没脸来求你的。可兮瑶是我女儿，我不能看着她死。”

程素心让绣儿把周氏扶起来，“大嫂，今天皇上召关关进宫，是去为长公主治病的。”

周氏一愣，不明白程素心为什么提起这个。

程素心继续道，“关关没能彻底治好长公主。长公主作恶太多，与其说是病，或许应该叫做报应。”

周氏呆呆地看着程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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