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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师父错了


听到久违又熟悉的声音,墨景渊收起手中灵力,将手负到身后,快速侧步向她。

“希不晚……”

对上希不晚那冰冷刺目的神色,墨景渊心底涩意又止不住蔓延。

他别开眼,苦笑两声。

“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竟敢直呼仙尊名讳,还如此出言不逊。”

“哦,那你要罚我了?”希不晚内心呵呵。

几天没见,这人果然还是很令人无语。

只不过,再见墨景渊,希不晚心中之前唯一的波澜似乎已彻底消失不见。

“为什么会这么想?”墨景渊意外她的发言,上前一步,希不晚见状如遇到瘟神赶忙拉开距离,站至洛白泽身边。

她直接无视问题,朝洛白泽柔声道:“天色晚了,你回屋休息去吧。”

洛白泽眼中流露担忧,“师父,没关系吗?”

“嗯,没事,你回去。”

希不晚敛起面对墨景渊时的冷漠,此时眉间如春风和日,尽显柔意。

墨景渊怔住。

他从没见过这般神色,哪怕过去六年,也从来没有。

等洛白泽离开,他心间除去酸涩,还涌出一股怒意。

似乎不是对希不晚,而是对洛白泽。

“他就一捡来的魔族外人,算什么?”

墨景渊突然皱眉发问,问得希不晚一愣。

“算我徒弟。”

算她这辈子,第一个徒弟。

“他不配。”

希不晚轻笑一声,“所以呢?”

墨景渊无声张了张口,立马被冷声打断。

“天色已沉,凌风仙尊此时大驾光临赤门,是出了什么危及仙门的大事要吩咐,还是受咱们炽翎仙尊嘱托有什么消息需要即刻转达?”

希不晚神色鄙夷,直直看他。

“都没有?”

墨景渊沉默一会儿,被希不晚如今的态度噎到,良久才回复:“……没有。”

“那仙尊来此为何?若只为无中生有,给咱们几个看不顺眼的弟子凭空安些罪名,好罚一罚让您顺心,您还是请回吧。”

“这里不是风剑门,我们也无一人师承您门下,轮不到您直接越过炽翎仙尊和华青之掌门来说教。”

听到希不晚这番莫名其妙的说辞,墨景渊着急起来,一把抓住她手腕,生怕她跑了似的,“为何会这么想!在你眼里,为师是这般,同你以前一样会无理取闹的人?”

希不晚后退欲挣脱,觉得好笑,“第一,我不会无理取闹。第二,为何会这么想,因为你就是这样的人。第三,我说了,你已不是我师父。”

希不晚如此直言不讳,因为现在的她不怕墨景渊。

她什么都没做错,就问心无愧。

何况如今,她与风剑门无关,也相信炽翎师尊会站在自己这边。

决定放弃之人,便不能再让对方误解。

也好,今天,她就跟墨景渊掰个明白。

“你不会无理取闹?那以前污蔑苏染、栽赃苏染,都是为什么?”愠怒染上墨景渊眉梢,男人体型高大,看起来压希不晚一头。

“呵,苏染说东西丢了,你就认为是我偷的;苏染说身体略有不适,就把我辛苦许久才得来的资源给她;苏染失足掉入血池,根本没有任何证人,你就笃定是我推的——如此看来,您好像才是无理取闹的那个吧?”

希不晚一口气讲出事实,自始至终声音平静,在墨景渊听来反而变得刺耳。

“可明明就是你……”

墨景渊下意识反驳,仔细回想,却发现记忆每一处,确实从来没有自己亲眼目睹过希不晚犯错,一直都是苏染暗示指证。

他又一次沉默,努力在记忆里寻找证据。

但回忆中寻到的,唯有空白。

“那你为什么从来不解释?”

希不晚像看一个笑话看他。

“我解释过无数回。”

闻言,墨景渊浑身僵住。

最先,她会为自己辩驳很多次,直至后来,在墨景渊的无视和不由分说中,她解释的次数越来越少。然后到现在,她再不会为一开始就注定的惩罚与偏向解释半分。

墨景渊慢慢有些意识到,今日在苏染话中听出的异样是什么。

苏染好像从来没直接指认过希不晚过错,只是旁敲侧击,以自己无辜的视角来陈述所见。

还有,之前安排其他弟子检查黑囚狱八层结界气息残留,也是苏染的。

当时他还不以为然,认定哪里出错了。

现在看来……难道真的没错?

一个可怕且前所未有的想法此刻在墨景渊心底萌生。

想利用黑囚狱害死希不晚的人,是苏染?

他瞳孔震颤,想起希不晚那时浑身千疮百孔,毫无生气的躯体就喉间发苦。

“凌风仙尊。”

女孩出声,将他思绪拉回,很快令他坠入更深的谷底。

“不管以前我做过什么事,如何惹您厌恶,但我从不欠您什么。现在,以及今后,我都会是赤门弟子,是炽翎师父座下第六位徒弟,与风剑门再无瓜葛。如果没有其他要事,我不会找去风剑门,您也请自重,没事不必拜访赤门。我们,两清了。”

“就这么多,我要回去了,仙尊请松手。”

墨景渊顺她的话看向手中,他正紧紧攥着女孩的手腕。

听到如此明确撇清关系的话术,酸涩无止境化开扩大,甚至凝成疼痛,留在墨景渊心尖。

希不晚决然转身,挣脱开他愈发无力的掌心,朝山顶向上。

他突然心急如焚,干涩的嗓音变了调。

“不晚!”

头一回在这家伙嘴里听到亲切的称呼,希不晚意外一瞬,随后默然,依旧不回头慢慢远去。

墨景渊很想追上前,可他总觉得,此时若跟上去,女孩只会更快离他远去。

月盘不知何时已高悬于夜,为那赤色的身姿镀上遥不可及的银边。

华青之的告诫在耳边不断回响,宛如魔音。

过去六年两人之间的一切,在希不晚背影过后消散在冷风里。

厌恶……吗?

他厌恶希不晚吗?

看着那道越来越远的身影,墨景渊握紧双拳,突然说出令自己都意外的话语。

“错了,师父错了……”

他不是厌恶希不晚,是厌恶苏染巧妙加之于身的罪行。

他不是对希不晚六年的赤忱无动于衷,恰恰相反——

对上女孩真心奉献的满腔爱意,他故意自恃清高,实则心虚自贱,害怕如此澄澈的热情自己是否受的起,于是拒而再拒,始终漠然置之,甚至面上唾弃远离。

不想,何时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对希不晚的厌恶为真。

可事实不该如此,不该如此!

“不晚,你回头……回头看看师父,师父错了……”

月夜微凉,残花坠影。

希不晚没有回头,哪怕一次,直至身影消失。

留下墨景渊一人在原地,独对寂然星。

山脚院内,洛白泽在窗边目睹两人动作。

见希不晚安然离开,他闭了闭眼,也不再关注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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