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光刻机
谢松的目光突然凝固，仿佛想到了什么。“芯片！”他转身看向吴志强，“他很可能要做芯片，甚至是光刻机！”
吴志强一惊，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这...这不太可能吧？他们没有这个资金实力啊。光刻机的研发投入太大了，而且技术壁垒......”
“你忘了季阳的身份了，”谢松打断了他，“他可是诸明远的女婿。以他在远景集团的地位，要调动资源并不难。而且，就这件事而言，他才不会在意什么赘婿的名声。”
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吴志强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什么。
“可是，”他最终开口道，“在刚融入世界产业版图的当下，咱们现在真要投入重金追这个赛道吗？这不是在做无用功吗？”
谢松露出一丝苦笑：“这就是季阳和我们不同的地方。发自肺腑地说，我打心底佩服这类人。”
他转移了话题：“对了，你刚才说季阳又给了虎刚浩8000万？”
吴志强点头确认：“是的。自从您投资虎刚浩的消息传出后，我始终密切关注晶东的动向。他们如今专注做互联网生意，借助网络完成交易，主打电子智能产品。”
谢松眉头紧锁：“上次我们才投资2000万，这才一两个月就没了？电子商务应该不至于这么烧钱吧？”
“据说是季阳提出，让虎刚浩自建物流体系。”吴志强解释道，“整个物流环节，全靠晶东一己之力。”
谢松闻言，不禁失笑：“这人懂互联网生意吗？将这种无需重资产的网络平台，玩成重资产。我倒要看看他能烧多少钱！”
沉吟片刻后，谢松突然说道：“帮我约一下虎刚浩。”
另一边的虎刚浩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车水马龙。初夏的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座城市依旧喧嚣，但他的心却是一片死寂。昨夜的分手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着他的心。记忆不断闪回，她最后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我们不合适。”她说这话时，眼神闪烁，似乎在极力掩饰什么。
可他心里明白，这不过是个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他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给不了她父母想要的体面。那天在餐厅，她父母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那些若有若无的试探，都在诉说着一个残酷的现实。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进来。”虎刚浩收敛了情绪，声音有些沙哑。
季阳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两杯咖啡。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衬衫，领带微微松开，显然已经工作了很久。
“听说你今天心情不好？”季阳将咖啡放在桌上，目光在虎刚浩脸上停留了片刻。
虎刚浩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工作上的事。”
“是吗？”季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那正好，我们聊聊工作。最近电商市场的情况，你应该很清楚。”
虎刚浩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在舌尖蔓延。他放下杯子，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云宝的增长势头很猛，卓越网也在不断扩张。”
“你觉得他们为什么能发展这么快？”季阳在沙发上坐下，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
“低价策略。”虎刚浩说，“他们通过烧钱补贴，快速抢占市场份额。”
季阳摇了摇头：“这只是表象。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现在的用户这么热衷网购？”
虎刚浩思索片刻：“便宜、方便，还有...”
“还有新鲜感。”季阳打断他，“就像你第一次来城市时的感觉。”
这个比喻让虎刚浩愣了一下。他想起多年前初到京都时的情景，那种对一切都充满好奇的心情。
“就像乡下人进城。”他说，“什么都新鲜，什么都想尝试。”
“没错。”季阳站起身，走到窗前，“现在的电商市场，就处在这个阶段。用户像个刚进城的乡下人，看什么都新奇。但新鲜感总会过去，就像你现在已经知道，城里的鸡蛋没有农村的好吃。”
办公室里安静了片刻。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择投资你吗？”季阳突然转过身，目光灼灼。
虎刚浩一时语塞。这个问题他思考过无数次，但始终没有答案。
“因为你懂农村。”季阳说，“你知道农村人最在乎什么，也知道城里人最缺什么。”
虎刚浩皱眉：“这和电商有什么关系？”
“有很大关系。”季阳拿出一包烟，递给虎刚浩一支，“现在的电商平台，都在追求规模，但却忽视了最重要的东西——品质和服务。”
点燃香烟，季阳继续说：“你知道沃尔玛为什么能成功吗？因为它既有线下的实体，又有强大的供应链系统。它不是一个简单的零售商，而是一个完整的商业帝国。”
烟雾在两人之间缭绕。
“你的意思是......”虎刚浩若有所思。
“互联网不是万能的。”季阳说，“纯电商模式终究会遇到瓶颈。未来的赢家，一定是能够把线上线下完美结合的企业。”
他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看看这些数据。沃尔玛全球5500家门店，美国就有2700多家。每一家都是超级市场，背后有着强大的科技支撑。”
“科技支撑？”
“卫星定位、信息系统、物流调度，它们用最先进的技术，让每一家门店都能在最短时间内得到补给。这才是真正的"互联网+"。”
虎刚浩站起身，来回踱步。办公室里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
“所以你建议我现在就开始布局线下？”他停下脚步，看向季阳。
“不急。”季阳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打造供应链体系。你要知道，电商最大的问题不是卖东西，而是保证商品的品质和服务。”
他打开一份文件：“我让人做了个调研。现在网购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假货、物流慢、售后差。这些问题，都是因为没有完整的供应链体系。”
虎刚浩走到电脑前，仔细查看数据。
“你看这里。”季阳指着屏幕，“去年全华能商投诉中，有60%是关于商品质量的。而在实体店，这个比例只有20%。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实体店有现场验货的机会。”
“对，但更重要的是，实体店的供应链更可控。”季阳说，“他们知道每件商品从哪里来，经过谁的手，最后到谁手里。但电商平台呢？”
虎刚浩沉默了。他想起平台上那些劣质商品，那些永远处理不完的投诉。
“所以，”季阳合上电脑，“你现在最该做的，不是急着开实体店，而是建立自己的供应链体系。从源头抓起，确保每件商品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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