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章 威胁

如果季阳真能把物流做起来...那对未来来说，究竟是威胁，还是机会？

他走回座位，翻开桌上的财务报表。数字显示，国内电商市场正以每年200%的速度增长。这块蛋糕，实在太诱人了。

会议室里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要凝固。吴志强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开口：“老师，既然季阳要搞芯片，我们要不要从中作梗？”

谢松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阴沉，眼神中透出一丝寒意。他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每一下都像是敲在吴志强的心上。“你是不是活腻了？”

吴志强被这突如其来的反应吓了一跳，喉结滚动了一下，连忙解释道：“老师，我的意思是，国科院芯算院本就是我们的股东。季阳要和他们谈判，我们完全可以从中作梗。他要什么，咱们想要啥，让他寸步难行。”

陈华靠在会议室的真皮座椅上，双手紧紧抱在胸前。他的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的肉里，但脸上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这些年和吴志强的明争暗斗，现在想来实在是太掉价了。

谢松的目光在吴志强脸上停留了片刻，眼底闪过一丝无奈。陈华说得对，这家伙就是个猪脑子，连天蓬元帅转世都比他强。

会议室的空调呼呼地吹着，苏默整了整领带，缓缓开口：“吴总，恕我直言。芯片和光刻机都是吞金巨兽，需要海量资金和时间投入。依我看，我们不如成人之美。”

他转向谢松，声音里带着几分笃定：“老师，让季阳在这两个无底洞里面耗费时间和金钱，对我们更有利。”

片刻之后，谢松轻轻点头：“就按你说的办。这事交给你负责。”

看着吴志强阴沉的脸色，谢松又补充道：“志强，他做他的芯片，咱们专注自己的领域，井水不犯河水。这些年做芯片的人多了，哪个成功了？让他烧钱去吧，反正他不差钱。”

吴志强刚要开口反驳，手机突然发出“叮”的一声。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整个人仿佛被雷击中般僵在原地，手指微微颤抖。

“老师，您看看这个。”他将手机递给谢松，声音都有些发抖。

谢松接过手机，眉头紧锁。会议室里的气温仿佛又降低了几度。

“山海明珠的电脑配置出来了。”谢松的声音依旧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在在场所有人心上，“奔腾四2.6G，512内存，GT6800显卡，80G硬盘，标价5499。”

吴毅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等等！不是说山海明珠用的是赛扬吗？怎么变成奔腾4了？”

苏默的脸色变得异常凝重，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桌面：“我们判断错了方向。暑促和国庆特价机型启睿K3080，是针对赛扬机型定的策略，用奔四2.0G去打的。”

吴志强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启睿K3080从暑促开始就是零利润在冲量，八月底更是每台亏损800元左右。这段时间至少卖了20万台，亏损1.6亿。这笔钱对未来来说或许不算什么，但被人耍了的感觉却让人难以接受。

陈华一言不发地坐在角落，手中握着最新产品线的资料，眼神专注得仿佛要把纸张盯出一个洞来。

谢松闭着眼睛，手掌有节奏地轻拍大腿，整个人陷入沉思。会议室里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声音。

吴志强终于按捺不住，拨通了吴琛的电话。他开着免提，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吴总，能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

“没错啊。”电话那头的吴琛语气轻松，“上次你问的时候，季阳确实从我这拿了赛扬，随后才选择奔腾，你又没问后续。”

“那你告诉我，季阳要赛扬是做什么用的？”吴志强的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志强总，”吴琛的声音带着几分玩味，“是小弟不懂这潜规则，你是真不晓得江湖规矩啊？告诉你他拿了赛扬已经仁至义尽了，至于用途...你自己猜吧。”

吴志强的脖子上青筋暴起，但还是强压怒火：“吴总，是我太激动了。这事让我们损失近两个亿，我道歉。”

“损失这么多？”吴琛的声音里带着惊讶，“你们干什么了？”

听完吴志强的解释，吴琛忍不住笑出声：“你们也不打听明白。”

谢松接过电话，声音沉稳：“小吴，我是谢松。我们私下接触AMD是我们不对，让你为难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谢老，你们要小心了。快瞒不住了。芯联科技在龙国，并非孤家寡人。”

寒暄几句后，吴琛压低声音：“他要赛扬的情报没错。后来我从供应链得知，季阳将赛扬芯片安装进准系统，估计是要进军笔记本市场。”

挂断电话后，会议室里的气氛更加凝重。谢松轻咳一声：“本子的事情暂且搁置，说说台式机。”

陈华放下手中的资料，揉了揉发酸的眉心：“老师，咱们缺乏同级别产品竞争。我们主力是奔四2.4G，他是2.6G，咱们实力逊色不少。内存硬盘都差不多，关键是显卡。云跃电光星X7800至尊版，单价1589，完爆我们的GT660。”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这显卡用的是GT6800  Ultra的P140板型改良版PCB，超频能力强。四枚现代MBGA封装，2.8ns  DDR显存，128MB容量，256bit位宽，27.2G带宽，325/700MHz频率，显存能超到800MHz以上。超频后能跟2899的5900媲美，绝对是游戏神卡。”

吴毅的眼睛亮了起来：“所以，你觉得山海明珠这款是专门针对游戏玩家？”

会议室里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谢松站起身，走到窗前。外面的阳光正好，照在他的脸上，却看不清表情。“看来，我们得重新评估季阳了。”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吴志强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望着窗外的阳光，眼神复杂。这一局，他们似乎真的被季阳耍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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