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赵院长，我是陈龙威。”他压抑着内心的怒火，声音尽量平和。
依旧没有回应。
陈龙威的耐心正在一点点消失，就像那些逝去的生命，永远无法挽回。
“开门。”他的声音冷了下来，像是冰窖中吹出的寒风。
“陈龙威，你回去吧。”赵阳青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一丝疲惫，“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不能给你。”
“砰！”
木门在巨力下化为碎片，木屑纷飞。碎片击打在墙壁上，发出密集的撞击声。
陈龙威大步走进办公室，眼神冰冷地看着赵阳青。办公室里弥漫着浓郁的咖啡香气，赵阳青的办公桌上摆着一杯还在冒着热气的咖啡。
“我们当初的约定，你忘了？”陈龙威的声音低沉，像是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火山。
赵阳青放下手中的文件，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不安：“你...你这是在威胁我？”
“给我涅槃之血。”陈龙威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大量的涅槃之血。”
“不行！”赵阳青猛地站起来，办公椅被推得向后滑去，撞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你知道给几千人服用涅槃之血意味着什么吗？一旦失控，整个城市都会陷入混乱！”
“我对兄弟的信任坚若磐石。”陈龙威的声音坚定，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相信？”赵阳青冷笑，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你能保证每一个人都不会失控？连国家都不敢大规模使用的东西，你居然想要给几千人服用？”
陈龙威眼含杀意，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下一刻，赵阳青只觉得脖子一紧，整个人被提了起来。他的双脚离地，挣扎着想要呼吸。办公室的灯光在他眼中变得模糊，耳边只剩下自己急促的心跳声。
“给，还是不给？”陈龙威的声音就像是从地狱传来。
陈龙威的手指微微用力，赵阳青的脸色瞬间涨红，额头上的青筋暴起。
“你...你敢杀我？”赵明远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砰！”
办公室的窗户在一声巨响中粉碎，玻璃碎片如同钻石般在阳光下闪烁，然后坠落。寒风呼啸着灌入室内，吹乱了办公桌上的文件。
陈龙威左手随意一挥，办公桌和椅子也跟着炸开，木屑纷飞。文件和办公用品散落一地，咖啡杯摔碎在地上，褐色的液体在地板上蔓延。
“我说最后一次。”陈龙威的声音冰冷，“给我涅槃之血，否则你信不信，我能让这个国家毁在我手里？”
赵阳青看着陈龙威的眼神，那双眼睛里没有丝毫温度，只有无尽的决心。他的心中一颤，他知道，这个年轻人说到做到。
“好...好！我给你！”
陈龙威松开手，赵阳青跌坐在地上，大口喘息。他的脖子上留下了清晰的指印，衣领也被汗水浸湿。
“你这小子...”赵阳青揉着脖子，声音嘶哑，“下手真狠啊。”
“为了兄弟。”陈龙威淡淡道，“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赵阳青看着陈龙威的背影，突然开口：“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着急。那些死去的兄弟，你很自责是不是？”
陈龙威没有说话，但是他紧握的拳头暴露了他的情绪。
“但是你要明白，走这条路，本就要做好这种准备。”赵阳青的声音带着几分沧桑。
“你不懂。”
陈龙威转过身，眼神冰冷如刀：“三天后，我会派人来取药。如果拿不到...”
他顿了顿，空气中的温度似乎又降低了几分：“第一个解决的就是你们医院副院长。你别以为我在开玩笑。”
说完，陈龙威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
赵阳青看着满地狼藉的办公室，长长叹了口气。破碎的玻璃，散落的文件，摔碎的咖啡杯，一切都在诉说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自私？
呵。
为了兄弟可以和全世界为敌，这样的人，做他的兄弟，或许是最幸福的事情吧。
只是不知道，这条路最后会通向何方。
赵阳青摇了摇头，开始收拾办公室。玻璃碎片划破了他的手指，鲜血滴落在地板上，但他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三天后，他必须要给出一个答案。
不然，这个年轻人真的会掀翻整个世界。
因为，他是真的会为了兄弟，和全世界为敌。
医院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陈龙威思绪有些混乱。赵阳青的态度让他感到棘手，那位老人眼中的执着与坚定，让他不得不采取一些非常手段。
“唉。”一声轻叹在空荡的走廊里回荡。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陈龙威迅速收敛了表情。一名护士推着药车从他身边经过，投来疑惑的目光。
为了避人耳目，他选择从医院后门离开。推开铁门的瞬间，一股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天空中乌云密布，似乎随时会下雨。
掏出手机，他拨通了周大壮的电话。
【事情办完了就来夜归人酒吧。】简短的交代完，他挂断了电话。
医院后门的小路上行人稀少，只有几只野猫在垃圾桶旁边翻找食物。陈龙威快步走向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雨点已经开始零星落下。
二十分钟后，夜归人酒吧门口。
让陈龙威意外的是，周大壮已经蹲在酒吧门口等他。往日里吊儿郎当的小弟此刻低着头，手里捏着一根没点着的烟。
“这么快就搞定了？”陈龙威停好车，走到周大壮面前。
周大壮抬起头，眼神里少了几分往日的玩世不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说的沉重：“兄弟们的后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雨越下越大，酒吧门前的霓虹灯在雨幕中显得格外模糊。陈龙威看着周大壮的表情，心里一沉。这些兄弟跟周大壮朝夕相处，感情自然比跟自己深厚得多。
“都安排好了，”他靠在墙边，详细说起钱小亮处理后事的安排，“家属那边每家都补偿了五十万，另外...”
“龙威，谢了。”周大壮打断他的话，声音有些哽咽。
雨水打湿了两人的衣服，周大壮却像是感觉不到似的，继续蹲在原地一言不发。远处传来救护车的鸣笛声，刺耳的声音在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大壮，”陈龙威蹲下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既已踏上这条路，就得承担相应的风险。跟着我混，以后遇到的危险只会更多。你好好想清楚。”
“我去你奶奶的！”
周大壮猛地站起来，雨水从他的脸上流下，也不知是泪还是雨：“你他妈把老子当什么人了？看着周大壮暴怒的样子，陈龙威反而笑了，终究还是那个重情重义的周大壮。
周大壮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重重叹了口气，一拳砸在墙上：“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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