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掌心之下，秦淮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刮过她敏感的皮肤。
他很听话，乖顺地闭上了眼。
浓密的睫毛在她掌心下安静了片刻，如同猛兽暂时收敛起利爪。
寂静中，只有蜡烛芯燃烧的细微噼啪声，和两人交错而混乱的心跳。
几秒后，他许愿完毕，睁开眼，那双猩红未褪的眸子，在黑暗中望向了她。然后，他俯身，没有任何犹豫，一口气吹熄了那簇摇曳的火苗。
午夜十二点整。
黑暗彻底笼罩了厨房，只有远处客厅透来的微弱光线，勾勒出彼此模糊而紧绷的轮廓。
烛光熄灭的瞬间，秦淮身上被强行压抑的沉郁和暴戾如同挣脱了所有枷锁，轰然爆发。
他朝着她逼近，将她彻底困在冰冷的料理台与他滚烫的身体之间。
“为什么骗我？”他声音低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带着灼人的气息：“嗯？江瑶月，告诉我，为什么？”
他甚至不给她回答的机会，一只手撑在她身侧的台面上，将她完全禁锢在他的气息范围内，另一只手近乎粗暴地捏起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他。
“孟怀聿的蛋糕。”他逼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呼吸交织，带着一种危险的，令人战栗的压迫感：“就那么好吃？好吃到你连一个电话、一条消息都吝啬给我？”
他的质问沉沉地砸进她的耳朵里。
江瑶月被他困在方寸之间，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因为强烈地情绪而散发出的高热。她想解释，却在看清他眼中那近乎毁灭的疯狂时，心脏狠狠一颤。
但很快，一股极淡却无法忽视的、铁锈般的血腥味，猝不及防地钻入她的鼻腔。
她微微一怔，所有的思绪，瞬间被这股味道打断。
“你受伤了？”她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试图偏头避开他捏着自己下巴的手。
秦淮的动作猛地顿住。
他捏着她下巴的力道缓缓松开，转而用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近乎平静的语调，在她耳边低低地问：“想知道吗？”
不等她回答。
他已经握住她的一只手，牵引着，缓慢地、不容抗拒地，朝他自己腰腹间睡袍的某一处按去。
指尖隔着丝质布料，触碰到了一片明显不同于周围的、湿黏冰冷的区域。那触感让江瑶月指尖猛地一颤，想要缩回，却被他死死按住。
血腥味骤然变得清晰而浓烈。
黑暗中，他低下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的唇上，声音轻得如同恶魔低语，带着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平静疯感：“关心我？”
“还是只是……又一时兴起的怜悯？”
江瑶月的指尖被死死按在那片湿黏冰冷的区域，浓重的铁锈味几乎要浸透她的皮肤。她心脏猛地一缩，试图抽回手，却被他更用力地按住。
“松手！”她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真实的惊惶，望着他：“秦淮，你疯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黑暗中，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疯？”
他的额头依旧抵着她的，呼吸滚烫：“或许吧。”
他猛地松开钳制她的手，却在她还没来得及喘息时，抓住了她那只沾了他血迹的手，牵引着，粗暴地扯开自己腰间的睡袍系带。
丝质睡袍豁然敞开，露出紧实的小腹肌肉线条。而在那之下，耻骨上方一寸的位置，一个极其私密，甚至带着某种暗示的地方，一道狰狞的，明显是刚刚刻上去的伤口出现在她面前。
皮肉外翻，血迹斑驳，但那刻意为之的笔画轮廓，却清晰地构成了三个英文字母：JYY。
——江瑶月。
江瑶月倒抽一口冷气，瞳孔骤然缩紧，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所有的质问，所有的解释在这一刻都被这极端、疯狂、亵渎般的印记炸得粉碎。
他竟然，将她的名字刻在了自己的身体上！用这种自残的方式！
“现在看到了？”秦淮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仿佛那惊心触目的伤口不是在他身上。他甚至握着她的手腕，让她的指尖更近地触碰那翻卷的，构成她名字的皮肉，带着一种自虐又亵渎的快意，声音低哑：“喜欢你的新‘礼物’吗，宝贝？”
冰冷的指尖触及温热血痕和凹凸的字母刻痕，那诡异而亲密的触感让江瑶月猛地一颤，伴随着一种被彻底侵犯领地的战栗。
“你……”她声音发颤，难以置信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写满平静疯狂的脸，几乎失语。
“我？”秦淮重复着她未尽的话，嘴角勾起一个扭曲的弧度，眼底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这样，你就永远在我身上了。好不好？”
他俯身，再次逼近，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他身上原有的冷冽气息，形成一种令人窒息的，带着情色意味的压迫感。
“现在，回答我。”他盯着她，每一个字都带着灼人的热度，“你的关心，是真的吗？还是说，只是因为愧疚，因为可怜我这条，你看不上，却还是忍不住要来招惹一下的，连灵魂都刻着你名字的疯狗？”
他的话语极尽自我贬低与疯狂占有，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向江瑶月。
江瑶月看着他的伤口，看着自己的名字以一种如此惨烈的方式烙印在他身上，看着他那双几乎要燃烧殆尽的眼睛，一种前所未有的，混合着恐惧、震惊、愤怒和某种扭曲快意的情绪汹涌而来，彻底淹没了她。
她忽然用力，挣脱了他虚握的手腕。
在秦淮骤然冷寂，仿佛预料之中又带着更深绝望的目光中，她却没有后退，只是抬起那双沾了他鲜血的手，捧住了他冰冷的脸颊，她指尖上的血污蹭在了他苍白的皮肤上。
然后，她直视着他眼底翻涌的骇浪，带着与他同样危险的冷静，语速缓慢：“要不要让我证明给你看？”
不等他反应，她踮起脚尖，在浓重血腥味中，猛地吻上他紧抿的，失去血色的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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