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解开误会


玄离很快奉召入宫。

他风尘仆仆,额上还带着汗,显然是匆忙赶来的。

“微臣参见皇后娘娘。”他行礼时,腰间还挂着婚礼筹备的清单。

燕霁雪单刀直入:“听闻你近日避着长公主不见?”

一边说一边使眼色给他,公主在后面呢,话要捡好听的说。

玄离一愣,随即苦笑:“娘娘明鉴,微臣岂敢?只是婚礼在即,微臣想亲力亲为……”

他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这是婚宴菜式,微臣尝了十八家酒楼才定下,这是喜服的料子,选了江南最好的绣娘……”

册子上密密麻麻全是批注,连喜烛用什么香料都考虑周全。

“原来如此,你且等等。”燕霁雪突然起身,转入屏风后,将躲在那里偷听的嘉宁拉了出来,“你自己看。”

嘉宁看着玄离憔悴的面容和那本厚厚的册子,眼泪夺眶而出:“你……你这些天……”

玄离见到嘉宁,立刻跪下行了大礼:“殿下恕罪,微臣愚钝,只想着把事情办妥帖,却忘了殿下感受,忽略了殿下。”

燕霁雪悄悄退到一旁,看着这对有情人一个哭一个哄,心中既好笑又感慨。

待二人情绪稍稳,她才上前:“既是一场误会,说开就好了嘉宁,现在可还要取消婚约?”

嘉宁羞红了脸,轻轻摇头,

两人方才谈论时,玄离也知道了嘉宁的顾虑,他却道:“关于那些流言……请娘娘给微臣三日,必查出源头严惩不贷!”

“此事你不必管,本宫自有主张。”燕霁雪意味深长地说,“你只管好好准备婚礼。”

送走二人后,燕霁雪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松月,去查查那些流言最先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松月速度很快,第二日夜里,她就带回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流言的源头竟是玄离的母亲陈氏。

这位寡居的妇人常在与命妇们的茶会上暗示“公主强势”“儿子被迫尚主”,甚至私下说公主“不能生育还霸占人子”。

“怎么会?”燕霁雪难以置信,“玄离知道吗?”

松月摇头:“陈夫人做得很隐蔽,玄统领似乎并不知情。”

燕霁雪沉思片刻,“那便召陈夫人来问问罢了,本宫倒是想看看,在本宫面前,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第二日,陈夫人便忐忑入宫,来到永安宫正殿。

当这位端庄的妇人跪在殿中时,燕霁雪缓缓放下茶盏:

“夫人可听说过大不敬之罪当如何处置?”

没有一丝铺垫,直奔主题。

陈夫人浑身一颤:“娘娘……此话何意?”

燕霁雪不答,只是让松月将查到的证据一一摆出。

看着那些白纸黑字的证词,陈夫人面色由白转青,最终伏地痛哭:

“娘娘明鉴!老妇只是一时糊涂……舍不得独子娶了公主后就要搬去公主府……怕他受委屈……”

“所以你宁可毁了儿子的幸福?”燕霁雪冷声道,“玄离为这场婚事倾尽心血,你这个做母亲的,却在他背后捅刀?”

陈夫人哭得更凶:“老妇知错了……求娘娘别告诉离儿……”

“看在嘉宁长公主的面子上,本宫可以网开一面。”燕霁雪俯视着她,“但有个条件。”

陈夫人急忙道:“娘娘请说。”

“玄离与公主成亲之后,你就安分守己地做好自己的本分,倘若被本宫知道你仍如从前一般,本宫绝不轻饶!”燕霁雪冷喝。

陈夫人如蒙大赦,连连叩首,说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看着她这个样子,燕霁雪也不再多说什么。

婚礼前夜,燕霁雪将处理结果告诉了嘉宁。

长公主沉默良久,轻声道:“谢谢皇嫂,其实……我早猜到几分。”

“哦?”

“玄离提过他母亲……有些执念。”嘉宁苦笑,“但我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燕霁雪为她理了理额前碎发:“公主殿下就是太心善了,殿下真该跟明懿公主学一学,省得被人欺负。”

嘉宁忍不住笑了笑,“有皇嫂在,嘉宁什么都不怕。”

二月二十六,天还没亮,嘉宁长公主的寝殿已灯火通明。

燕霁雪亲自为嘉宁梳头,金丝楠木梳划过三尺青丝,嘴里念着“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的吉祥话。

“皇嫂……”嘉宁从镜中望着燕霁雪,眼圈微红。

“新娘子可不能哭。”司徒琳璟凑过来,悄悄往嘉宁袖中塞了卷绸缎,“一些私藏,公主晚上再看。”

嘉宁好奇展开一角,顿时面红耳赤,竟是幅精工细作的避火图。

温绿韵忙打圆场:“臣妾绣的百子帐已经挂在婚床上了,保证每个娃娃都胖乎乎的!”

众人笑闹间,林若微牵着谨瑜进来。

孩子抱着个布老虎:“给姑姑的,夜里抱着就不怕了。”

大家再次笑作一团。

吉时到,宫门次第开启。

六十四抬嫁妆蜿蜒如龙,首抬已出玄武门,末抬还在嘉宁殿前,热闹非凡。

“来了来了!”宫门处突然欢声雷动。

只见玄离身着大红织金喜袍,率三百精骑踏着整齐步伐而来。

不同于寻常新郎骑马,他亲自执缰牵引一架缀满鲜花的玉辇,以示对公主的敬重。

“好个玄离?”司徒琳璟趴在墙头惊叹,“平日冷着脸,今日倒像换了个人,笑的牙花子都藏不住了。”

众人一道,将嘉宁长公主送了出去。

迎亲队伍返程时,玄离命亲兵沿途抛洒金箔与喜糖,所到之处一片喜气洋洋。

婚礼在玄府正厅举行。

燕霁雪端坐主位,看着玄离小心翼翼牵引嘉宁跨过马鞍与火盆,眼中浮现满意之色。

玄离连牵红绸的动作都极尽轻柔,生怕勒着嘉宁的手。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嘉宁转身时,盖头微微掀起一角。

玄离恰从下方望见妻子含羞带怯的模样,一时竟忘了起身,直到礼官咳嗽提醒,才红着脸完成仪式。

婚宴上,燕霁雪特意观察了玄离的母亲陈氏。

这位夫人穿着绛色礼服,虽笑容勉强,倒也规规矩矩地向各路命妇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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