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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李轻歌上次见陈初六,还是在省院住院部后头的树丛里。

那时候她已经察觉,陈初六和上上次在天坑下见的陈初六,有不小的差别。

那种差别很难具体形容。

他人仍旧是那个人,没有多长一根皱纹,没有多冒一根白发。

也是,两次见面间隔都不到一个月,老又能老到哪里去呢?

但是,就是……哪里不一样了。

李轻歌一路走一路转头看陈初六,试图找到那怪异感觉的根源。

下山的路不平坦,风又从他们三人身后来,居岱放的那把火生的滚滚浓烟和灰烬,就这么被风带了过来。

李轻歌被居岱搀着,重一脚轻一脚地跟着,还得在呛人的带着苦味的热空气里观察陈初六的异样,一心好几用,很快就一脚踏空,人往后一滑,跌坐在荒草茂盛的废弃村道上。

“我的天啊!姐,你能不能小心点儿?”居岱在她滑倒的时候已经要有反应了,但更快的反应是不能把她扯起来,要不李轻歌那穿刺伤铁定又得裂开,“咱们短时间可找不着大夫的!”

李轻歌略有些狼狈,在居岱的帮助下站起身,费劲拍拍身后的红土和杂草。

忍不住地,又瞟了陈初六一眼。

陈初六双手抱臂,迎视她再次偷偷打量的目光,同居岱说道:

“居岱老弟,这儿也没几步路了,要不你先把车开过来,省得李轻歌再走了。”

李轻歌实在没料到陈初六有想要和她独处的意思,也没料到居岱居然没反对,给李轻歌交待了一个方向,就当真先走了。

“居岱?!”

李轻歌大惊。

他就这么相信陈初六?!

但居岱头也不回,抬手扬一扬,“放心,我很快把车开过来。”

居岱言出必行,脚下生风一样,很快就被更前头的荒草丛遮挡身影。

陈初六站在李轻歌的身后,李轻歌能明显察觉到他更靠近了她一步。

先前被他敲昏头劫持到天坑的阴影其实还在,叫李轻歌忍不住往前急走了两步,拉开和陈初六之间的距离。

但下一刻,陈初六拽住了她的手臂。

那动作看似贴心搀扶,实则是把李轻歌牢牢控制在了手里。

“比起怕我在这儿杀了你,你是不是更怕居岱和我是一伙儿的?”

陈初六借搀扶李轻歌的手臂,把她往前轻轻推了一推,是催促李轻歌往前走的意思。

李轻歌如鼓擂的心跳漏了一拍。

她刚才没意识到,这会儿被陈初六一说,这似乎真是她心里最害怕的一点。

她没有什么可信的人,对居岱,几乎是毫无道理地坦诚相信了。

捉弄李轻歌于陈初六而言,像是一件在苦闷枯燥日子里最有趣的事情。陈初六仔细看着李轻歌的神色变化,好半天才勾了勾嘴角,扯出一个类似笑的表情。

李轻歌被他搀着推着慢慢走,眼睛也紧紧盯着他的脸。

她说不清楚陈初六带给她的诡异感。

他给她一种又老又新的矛盾。

并且有些细微的,怪异的,不正常。

像面前被放了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那盒子里随时会弹出一个面目狰狞的小丑。

可他明明只是那个土夫子陈初六,他甚至和她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看出什么名堂来没有?”陈初六问李轻歌。

李轻歌维持着一个偏头看他的姿势,“我记得你在天坑底下,被人打出一个洞。”

“是啊。”陈初六大大方方承认。

“你是怎么活下来的?”李轻歌很好奇。

“自然是托你的福啊,李轻歌。”陈初六笑一笑,“你不记得你是怎么把我们两个带出来的了?”

陈初六说完,敲一敲李轻歌斜挎在身上的包。

“咚咚”

沉闷的金属敲击声隔着布料响起。

那块铜镜,早被李轻歌放在她那“百宝袋”里。

说起来,这被她背了许多年的百宝袋,她还以为遗失在天坑下头了。没想到这次醒来,这袋子好端端放在她身旁。她惯常用的东西、药物都在里头,甚至连铜镜都在里头。

她问过居岱几次这包是怎么找回来的,居岱只说是高速路上那司机送她去医院的时候,一块儿拿去的。

但李轻歌知道居岱在说谎。

人相处久了,居岱撒谎前会下意识先挑挑眉这种小习惯,都被李轻歌看出来了。

陈初六敲铜镜,李轻歌不喜欢。把百宝袋往一侧拉了一拉。

耳听陈初六又问:“你说你梦见在一个悬崖上,有两个人在坐谈?说因果?”

李轻歌抿抿唇,不太想回应这话题。

陈初六没在意她的不回应,只继续说:“是不是说因是果,果是因。是不是以菩提籽作比喻,说因果就有如一环,环环相扣。是不是说要程素年要种下那粒能被李轻歌见到的菩提树籽?”

李轻歌其实很想掩藏她那逐渐诧异的情绪,但在陈初六说到菩提籽和程素年的时候,她从陈初六眼里看到了自己的不可思议。

“你……你怎么……”李轻歌一怔,很快释然,“那只是梦而已。”

虽然那是个很清晰的梦。

清晰到李轻歌能听清两个人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们提到她的时候,她便很确定迷蒙黑暗中的一个,就是程素年。

“那当然不会是梦。”陈初六拉住了李轻歌的手臂,好叫她站定在他面前。

而他自己直直盯着她,上下打量她,可视线又并没有很真切地落在她身上,反而像是穿过她,在打量她身后的某一处虚空,在思索,在丈量。

“是啊,那当然不会是梦。”

李轻歌听见陈初六看着她低声说话。

他并不是对她说话,是对自己说话。

他在理顺自己的思路,同时也有让李轻歌知道的意思。

“难怪,难怪。我总觉得怕是我走得久了,记忆出错了。我想你分明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在还没有和程素年见面的时候,知道这件事情。可你就是知道了。原来你以为你是梦见,实际上……”

陈初六说着,又曲指,弹了一下李轻歌包里的铜镜。

“李轻歌,你想要长命百岁吗?像陈点子想要的一样,长命百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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