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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程素年还有姐姐?”

边境J市,密林山上,厚实茅草作顶的竹屋里,李轻歌凑在吱呀作响的老式电风扇前,擦不尽额上的汗。诧异说出的话被风扇吹得颤颤巍巍,伴着外头远处的柴油发电机轰隆隆的声音。

陈初六在墙上的黑板写下乱七八糟的字,什么声母韵母,还有一些李轻歌看不懂的注音。

他写写停停的,思路似乎也不太顺畅。一个上午下来,不知道发了多少次脾气。

他一发脾气,李轻歌就闭嘴吹风扇,心里头默念“神经病杀人不犯法”,假装自己是房里长出的一颗蘑菇,安安静静度过陈初六那莫名起来又莫名过去的脾气。

是的,陈初六有些神经质,从先前那小村出来的路上,李轻歌已经察觉出来了。

他发疯的时机很难捉摸,有时候来得快去得也快,有时候要持续一整天。

居岱要是在,李轻歌倒是不太害怕的。面包车载着他们三人日夜不停开到这儿的那天晚上,居岱在陈初六的饭里偷偷下了安眠药,等陈初六昏睡后,已经把话和李轻歌说清楚了。

“我不是他的人。”居岱信誓旦旦,“我小时候是见过他几次,他跟我打听过我家老祖宗有没有留下什么话的事儿。可那时候,我那死鬼老爹不是还没交待我嘛?我也是直到来了N市,等你把那铜镜起出来之后,他才又出现跟我接触的。”

居岱先前也奇怪,怎么陈初六变化不一,那天夜里要收李轻歌玉佩的那个陈初六,一副全然不认识他的模样。

后头才知道,是有两个陈初六。

居岱知道的也不比李轻歌多。

“这个陈初六对我们隐瞒了一些事情。”居岱说,“但当前咱们确实得靠着他,你就委屈委屈,应付应付。”

居岱说的靠着,是只有陈初六能通过他的经历,知道陈点子等会在什么时候,扑到李轻歌藏身的哪个地方去。

李轻歌深以为然。

居岱生怕李轻歌不信,拍胸脯保证,“歌姐,你大可相信我!且不说一顿饱还是顿顿饱我分得清,谁对我有大恩我也是记得的!我到死都是站在你这头的!”

李轻歌回想许久,想不起自己对居岱有什么大恩。

居岱只说李轻歌是不记得了。

他们三人转移到J市这偏远山村,已经有一旬。

这一旬里,陈初六每天给李轻歌上课。

上语文课。

跟书法无关,只教语言。

古人说话发音与现代汉语有不小的区别。

“你之前几次光是学说话就学了很久,太浪费时间了!”第一节课,陈初六痛心疾首,指下写板书的粉笔都连断好几根,“这次,你务必要一去就能听会说,这样他们话里的信息,你才能直接接收到。”

李轻歌很赞同,虽然是一门新语言,但好在主谓宾结构和现代汉语没差。程素年那代的方言,在后来又发展成李轻歌能听懂的某地方言的。因此学得吃力,但进度不慢。

糟糕就只糟糕在,陈初六是个神经病,情绪发作起来,会说疯疯癫癫颠颠倒倒的话,耽误课程进度。

李轻歌倒是也能理解。

一个人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千年,还要保证自己在重重艰难困苦、天灾人祸里活下来,几次又被打回原点,从头再来。

李轻歌每每想到这种境况,就很同情陈初六。并觉得陈初六到这会儿才疯成这样,已经是他意志够坚强的结果了。

换成是她,光是从古到今地上千年地存活这一点,已经叫她很想死了。

陈初六疯癫的时候,会说起历朝历代他所经过的事情。

其他时候的李轻歌不关心,唯独说到跟程素年有关的时候,李轻歌的耳朵总忍不住竖起来。

“他那长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陈初六急躁书写板书,粉笔又被他压断一根,“为了钱,私底下勾搭着……谁来着?诶?我怎么不记得了?噢对对对,私底下勾搭着一个侯爷,那侯爷后头还杀了他们全家的!我跟她说过,她当我是疯子,哼!还塞我一碗狗都不吃的饭!活该她后头被那姓侯的送到青楼里头。呵呵,一个女人,还妄想像个男人一样做生意?士农工商,商是最低贱。她说我发疯?真是活该她下场凄惨。”

李轻歌眼看陈初六越说越疯,仿佛回想起了在程素年姐姐那儿经历的不好的事情。默然了好半天,等陈初六笔下的字平稳了一些,才小心翼翼问:

“他姐姐跟他好吗?”

陈初六停顿了一下,莫名其妙回头,“什么?”

李轻歌:“程素年的姐姐和——”

“那个贱人?!”陈初六一副时隔多年,有人又提起程素年的姐姐一样,原本的莫名其妙变成狰狞,“她说我是疯子,我已经告诉她她们全家会死在那只猴子手上!她说我是疯子,诋毁她的生意伙伴!”

看起来,陈初六又癫起来了……

这可有点儿难办。

李轻歌瞥了一眼外头。

今日居岱不在,早早下山拉物资去了。走之前千交代万交代,千万不要惹恼陈初六。

他上周疯的时候,居岱用蛮力才把他打昏、停下他的疯狂撒泼打闹的。

“那她对程素年一定不好。”

李轻歌轻慢往门口方向挪了挪。

“谁?”陈初六皱眉反问。

李轻歌起身把电风扇关了,在陈初六的瞪视下又乖巧坐下。

“我说那个贱人呀!”李轻歌在心里默念“对不住了,程家阿姐”,附和陈初六先前的说法,“程素年那个姐姐,她居然罔顾你的警告,还污蔑你是疯子!她真是不长脑袋!她对程素年一定也不好。”

陈初六很满意有人和他一样看法,“那当然不好!哼!程素年不知道,我可知道!他以为他一举一动是怎么被透到……嘶,那个人是谁来着?不管!总之是他的死对头!

他以为是谁把他的举动都告诉他死对头的?当然是他那个阿姐,那个什么金算盘,为了钱六亲不认,连爹妈阿弟都可以卖了的贱人,告诉他的死对头的!”

“这样?”李轻歌从包里摸出铜镜,一手拿好了笔。

“她啊,打着保护的名号,给程素年身旁塞暗卫呢!”陈初六嗤笑,对李轻歌要在铜镜上写字的举动满不在乎,“你偷听我们讲话那晚,那些暗卫,想杀程素年,就是他那贱人姐姐吩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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