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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生存法则


柳承砚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还是咽了回去。从正六品的右司卫到从七品的经历,这落差显而易见,他看向一旁垂手而立、面色平静的许舟,最终只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

许舟心里却没什么波澜,对他而言,只要能拿到帝屋果,别说只是降一级,就算是什么官都不当也无妨。

这场仓促的第一次面圣,就这般匆匆结束了。待纱幔后的帝王身影彻底隐没在深宫之中,只余下御榻周围的金色薄纱在微风中轻轻晃动。

来自至高皇权的威压渐渐散去,许舟胸口那股炉火轰鸣的憋闷感终于消退,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有心思打量这座耗费巨訾修建的宫殿。

头顶梁枋上,旋子彩画手法勾勒的鹤鹿同春纹样栩栩如生,东侧设有黑漆贴金神龛,内供鎏金三清铜像,神龛前的青云鹤纹香炉里,青烟袅袅,氤氲而上。

青烟萦绕中,陈矩收起写好的圣旨,转头递给身旁小太监,语气严肃:“遣三十名黑龙卫前往高平宣旨,务必谨慎,不得有误。”

小太监连忙躬身应道:“奴才遵旨。”

陈矩又转向殿内众人,脸上堆起客气的笑容:“圣驾已还宫,各位阁老请回吧。来人,掌灯,送阁老们出宫。”

两列小太监提着宫灯,在门外整齐分站两列,昏黄的灯光照亮了门前的路。

许阁老许道宁经过许舟身边时,只淡淡扫了一眼,便径直走过,未发一言。

反倒是苏阁老起身经过时,忽然停下脚步,上下打量了许舟一番,缓缓点头道:“倒是一表人才,气度不错。”

许舟微微一怔,有些摸不准这位阁老此言的用意,一时不知如何回应。

仁寿宫内,任敖看向许舟,面露难色,刚开口:“你……”

他与身旁的江听潮还想说些什么,门外的许阁老却冷声打断:“宫禁之中,莫要胡言乱语,失了体统。”

两人听闻此言,只好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对许舟留下一句“明日到羽林军都督府再细谈”,便低头匆匆跟着离开。

转眼间,原本还算热闹的仁寿宫变得空空荡荡,小太监们举着铜杆,正将殿内的烛火一一熄灭。

柳承砚拍了拍许舟的肩膀:“走吧,我送你出去。”

许舟跟着柳承砚走出仁寿宫,却见太子还候在宫门之外,面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他正要上前与太子道别,手腕却被柳承砚一把拉住,对方刻意提高声音岔开话题:“走,我还有些关于羽林军差事的话跟你说。”

许舟被拉着走出几步,忍不住回头望去,只见太子像尊泥塑般,在仁寿宫门外一动不动。宫内的烛火一盏盏熄灭,黑暗逐渐蔓延,连太子的背影也慢慢变得模糊。

……

……

出宫的路上,提着宫灯的小太监们识趣地离得远了些,保持着恰当的距离。

柳承砚抚了抚身上的红衣官袍,走在红墙灰瓦之下,忽然开口问道:“许舟,你可知这些小太监为何会自觉离远些?”

许舟与他并肩而行,如实答道:“不知。”

柳承砚轻描淡写地解释:“这宫里的生存法则,都是前人用命铺出来的  ——  身份不够,就别想着凑那些不该凑的热闹,知道得越多,往往死得越不明不白。就说这些太监,他们自己琢磨出的门道能编出本小册子:没爬到提督太监那个位置,平日里就得把嘴缝上一半,一天说话超不过十句,多一句都可能惹来杀身之祸;主子们议事时,哪怕被点名伺候在侧,也得麻溜退到屏风后头,眼观鼻鼻观心,听见了也当没听见,看见了也当没看见;真要传什么见不得人的消息,非得等三更天,那会儿宫禁最严,人也最困乏,漏嘴的几率才最小,这叫‘三更耳报’;遇着事儿了更得拎清,鸡毛蒜皮的小事找提督太监做主,犯不着惊动上头;牵扯到嫔妃内院的中事,就得看各位娘娘的脸色行事;真到了动摇根基的大事,那就只能指望皇权一句话定乾坤;还有句最实在的,‘宁作恶犬,不做孤狼’,在这深宫里,哪怕跟着主子摇尾巴,也比独自一人硬扛强,单打独斗的,坟头草都长三尺高了。”

柳承砚望着宫墙深处渐隐的灯火,袖口被夜风吹得微微扬起,他叹了口气:“这世上哪有容易的活法?许舟你记着,进了这宫门,每一步都得踩着刀尖走,稍有差池,掉的就是脑袋。”

许舟脚步微顿,借着宫灯看清对方鬓角的霜色,低声道:“柳大人是觉得,我今晚在殿上太莽撞了?”

柳承砚转过头,眼底带着几分无奈的笑意:“你啊,今晚确实犯了浑。当今圣上心思缜密得像张无缝的网,你以为供不供出荀羡能改变什么?没你开口,任敖会说,江听潮会讲,就算这俩人都闭了嘴,那个戴自忠也迟早会把话递上去。”

许舟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没接话。青石板路上的脚步声在寂静里格外清晰,像是敲在人心上。

柳承砚见他这副模样,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许舟啊,史书上只会写谁胜谁负,从来不会记什么公道不公道。”

“大人误会了。”许舟抬起头,月光刚好落在他脸上,“高平那事,半城百姓都成了牺牲品,哪有什么正义可言?我只是……不喜欢做那背后捅刀子的人。”

柳承砚忽然低笑一声,语气带着几分玩笑几分认真:“真要是有人拿着金山银山买我这条命,你尽管把我卖了,别犹豫。这世上谁都有价钱,你要是能把我卖个天价,我反倒得夸你有本事。”

“柳大人。”许舟刻意转了话题,目光扫过远处值守的禁军,“按说高平那摊子早该压下去了,今天这出戏,到底是怎么起的头?”

柳承砚摸了摸下巴,沉吟道:“说来也巧,今天晌午,高平来的一个小吏混在商队里进了城,直奔午门就把登闻鼓擂响了,哭喊着说荀羡跟司礼监合谋,害了他满门十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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