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夜袭
源氏武士腾空翻过燃烧的船板，金漆薙刀劈开浓烟。
王猛侧身避过致命斩击，三眼铳抵着对方腹部连开三枪，铁砂在胴甲上炸出绚烂血花。
"说！主力舰队藏在哪个王八洞？"
军靴碾住武士断指，王猛扯开他面甲。
却是二十出头的少年郎，其瞳孔里映着逐渐逼近的火把。
少年突然咧嘴露出带血的牙。
王猛条件反射后仰，毒镖擦着喉结飞过。
亲卫的腰刀及时穿透武士肩胛，将他钉在礁石上，咸腥海水冲刷着伤口。
然而，他还是梗着头不肯说。
王猛冷笑一声，一个小兔崽子，跟他对着干。
难道不知道，他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他冷笑一声，伸手捏起武士左耳，指尖触电般一跳。
耳朵后面有个凸起的血泡。
少年发出惨叫，王猛用力一扯，将耳朵连着一小块皮肉一起撕下来。
“你以为我会屈服吗，八嘎大夏人，就算是死……”
话没说完，王猛给亲卫了一个眼神。
亲卫会意，从靴子里摸出一叠银针。
少年眼睁睁看着亲卫将尖针一根根刺入穴位，却无能为力。
“说，还是不说？再给你次机会。”王猛语气依旧温和，“我保证，你的尸体能完好如初。”
“八嘎！”少年咬破了嘴唇。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有的是刑讯手段！”旁边的军官拔刀出鞘，作势要砍下来。
少年惊恐的闭上了眼，等待疼痛袭来，可是等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感觉到任何疼痛。
他睁开眼，只见到王猛将一枚长针插进他的后颈。
少年刚要说话，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动不了，不仅如此，浑身上下像是被施了强力定身术，连眼睛都闭不了。
“你……你……”
王猛笑了：“怎么样，是不是很舒服？”
少年瞪大眼，却无法说话，只能发出咯咯的声响。
“现在，你有选择不说的权利，不过你放心，我们是不会杀你的，我刚刚不是说过了吗？”
“八嘎！”
亲卫在王猛的眼神示意下，上前捏开他的嘴巴，在他惊恐的目光下将药丸塞进去。
“别这么看着我，这是好东西，对你身体无害，但是能让你尝尽天下酷刑却无法死掉。”
王猛轻声说着狠毒的话，“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说出主力倭寇船队所在位置，我就给你解药。”
“第二，什么都不说，等着受刑。”
亲卫给倭寇喂下去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太医配置出来，用来对付那些酷刑加身却依旧不肯说出实话的人的“神仙丸”。
能护住人命脉，对有武功之人，效果更好。
少年武士眼神挣扎了一下，随即变得绝望，他闭上眼，准备迎接自己的命运。
王猛却笑了：“看你的样子，你是想要说真话了？”
少年武士猛地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怨恨。
“八嘎！你们大夏人，卑鄙，无耻！”
王猛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笑了笑：“说出真话我就给你解药。”
他看着这个小鬼，心里毫无怜悯。
因为他并不能称之为人。
所以，他不后悔给小鬼喂下去的“神仙丸”。
王猛抬起手，亲卫立刻围了上来，他们都换成了最小的匕首，一刀下去，少年哀嚎一声。
亲卫对待敌人，可不会心软，一连刺了七八刀之后，哀嚎声冲破夜幕。
亲卫才收刀。
"平家……在鬼怒礁……"
少年再也扛不住，疼得浑身抽搐。
薙刀当啷坠地。
"换防时辰……卯时三刻..."
王猛愣怔盯着缴获的海图，鬼怒礁的标记竟与圣旨墨渍完全重合。
亲卫队长凑过来："大人神机妙算！这次，面对倭寇就再无弱点了。"
王猛没回答。
他突然觉得陛下用墨怕是另有深意——那团墨渍，一定是预料到了今晚的事。
所以陛下才提前通知他。
神，果然神啊！
晨雾未散时，李鸿基的玄甲骑兵已踏破飞云渡的薄霜。
王猛冲下城楼，铠甲鳞片在晨光中撞得叮当作响，惊飞了城墙上打盹的寒鸦。
"李将军！"他一把攥住对方臂甲，"好久不见，多谢大人相助。"
李鸿基笑着拍拍他肩膀，“这次，陛下专门让我来帮助王大人，以后这些天，咱们可得互相照应，别说这么客气的话。”
闻言，王猛哈哈一笑，“好，走，我先请你吃……”
话说了一半，他又咽了回去。
现在飞云渡，哪里还有开着的酒楼。
"王郡守是要请我喝海风？"
李鸿基解下鹰喙兜鍪，露出被海风刮得发红的脸。
"本将先带来了两百石精米，还有二十头活羊——陛下特意交代，将士们要吃饱了砍倭寇。"
王猛愣怔间，五千玄甲兵已卸下辎重。
铁锅支在城门洞里的声响惊动了城头守军。
有人探出头来，正看见炊烟混着羊肉香飘上垛口。
瞬间欢呼起来。
王猛也添了几分笑容：“陛下考虑周全。”
李鸿章也跟着点头。
肚里有粮，身上有甲，打起仗来才有底气和本钱。
将士们才能为国拼命。
"昨夜有倭寇突袭。"
王猛刚开口，就被李鸿基拽到箭楼阴影里。
确认四下无人，这才让他说下去。
当听到"鬼怒礁"三字，李将军猛然攥紧箭垛，花岗岩碎屑簌簌而落："陛下刚收到倭寇国举兵的消息，就密令水师测绘东海暗礁，王大人可知那些图册标注的什么？"
他蘸着露水在墙砖画出扭曲海岸线，"每个险滩都标着'宜火守'！"
王猛突然想起圣旨上晕染的墨团，喉头像是塞了团海藻。
他实在不明白，远在千里之外，陛下怎么比他还清楚这些事。
城下忽然飘来油泼辣子的焦香，混着士兵们争抢羊骨汤的呼喝，竟让他眼眶发酸。
"三日前飞云渡还人心惶惶。"他望着海天相接处的阴云，"如今……"
"如今陛下把半个国库都搬来了。"
李鸿基突然压低声音，"知道屯粮官是谁？和坤光着脚在户部门口骂街，说谁敢贪墨一粒军粮，他就吊死在谁家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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