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觐见

陆渊猛地睁开眼睛，眼中光芒犀利。

“朕是皇帝，是真龙天子，朕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蓉妃被震在原地，她看着陆渊眼中闪烁的光芒，点点头。

却又说：“可如今大军远在千里之外……内忧外患，可属实不好解决。”

陆渊自然注意到她的小心思，“爱妃说的是，不过，朕自有主意，倒是补偿你呢。”

他忽然伸出手，“来，朕带你去看看朕准备好的东西。”

说着，他握住蓉妃的手，带着她走到墙角的一个柜子面前。

那上面，放着一只玉扳指，成色很好，一看就是上乘货色。

“爱妃觉得如何？”陆渊问。

蓉妃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开口，却又忽然住了嘴。

陆渊轻笑，“朕知道，你和魅妃不和，前些日子朕宠爱魅妃，你受了委屈，这不，朕补偿你呢。”

话到这个份上了，蓉妃自然不可能在拒绝。

她点了点头，眼眸中带着几分笑意。

“陛下……你对臣妾真好。”她看着眼前的帝王，“不过，陛下，臣妾有一句话要问您，您得保证不会生臣妾的气，才会说。”

“你说。”

“富贵与平安，在您心中……”蓉妃问。

陆渊微微有些错愕，但这正好对了他的心思。

皇子相争，自然是从母妃开始。

他挑眉，“自然是一样的，朕没立太子之前，当然不会偏心。”

蓉妃心下一稳，对陆渊更热情了几分，“那，让臣妾侍奉您吧。”

这晚，终究还是折腾了一宿。

御书房

魏忠贤捧着拂尘的手指节发白。

他盯着阶下乌泱泱的人群，仿佛在看一群扑火的飞蛾。

“启禀陛下，卢彦领着五姓家主，带着三十名士跪在午门外......”

“哦？”陆渊正用朱砂笔在奏折上批注，闻言头也不抬：“是来给朕唱戏的？”

“说是要为民请命。”青鸾捧着铜盆进来，水面倒映着她抽搐的嘴角：“奴婢瞧着，倒像是只被牵了绳的鹦鹉。”

魏忠贤不语。

盯着宫门外黑压压的人群，细眼里泛着捕鼠狸奴般的精光。

“陛下，那帮酸儒举着苛政猛于虎的幡子，卢彦正在教他们行三跪九叩的大礼呢。”

陆渊冷笑一声，将画轴掷向屏风，墨玉镇纸擦着魏忠贤的耳畔飞过：“宣！”

当三十青衫学士涌进御书房时，龙涎香混着汗酸味激得琉璃灯直晃。

卢彦刚要开口，却被魏忠贤笑眯眯拦住：“诸位且在此处候着。”

他抖开十二叠素纱屏风，隐约可见其后晃动的明黄衣袂。

“陛下！淮南盐税加三成，这是要逼死江南百姓啊！”卢彦扑跪在地，额头将青砖磕得咚咚响：“草民斗胆请陛下收回成命！”

刘家主听了，也跟着扯着嗓子哀嚎：“求陛下垂怜江南百姓！”

三十名士突然齐刷刷亮出折扇，泼墨大字仁政爱民在屏风上投出鬼影。

太学生张子衿振袖高呼：“昔年光武减赋三成而天下归心，今陛下加税岂非与民争利？”

“张公子可知光武帝减的是田赋？”

屏风后突然传来剥橘子的声响，“而朕加的是盐税……”

橘皮准确砸中卢彦发冠，“卢家主说说，盐商善待过哪位百姓？”

满室寂静中，刘家主突然冷笑：“陛下莫要转移话头！江南织户因加税已饿死三百余人......”

“刘公记错了。”

陆渊神色淡然，语气更是平静到极点，“饿死的是你刘家私牢里的织奴……上月你强占的二十顷桑田，可还养着七条恶犬呢。”

名士们骚动起来，有人开始偷瞄世家家主。

卢彦起身暴喝：“陛下这般污蔑忠良，就不怕寒了天下士子......”

名士堆里炸开窃窃私语。

张子衿的折扇啪地合拢，却不想承认，自诩聪明，反而被骗，梗着脖子嚷道：“陛下岂可听信东厂鹰犬......”

“是吗？”陆渊突然击掌。

魏忠贤命令小太监堆积如山的账簿：“三年前，卢家私盐利润是官盐三倍；两年，刘家强征民夫修船，死伤......”

“这是诬陷！”

王家主百口莫辩，扑向账簿，却被魏忠贤用拂尘缠住脖颈。

屏风后，陆渊抬手一指：“尔等可知大夏开国时，你们祖宗如何发的家？”

他突然抓起本泛黄账册：“武德三年，卢家祖宗往敌军大营运了三十车霉米……”

“那、那是为了......”

“为了赚双倍差价。”陆渊将账册拍在卢彦脸上，“就像你们现在一样，发战争财。”

名士们突然炸锅，张子衿的折扇咔嚓断成两截：“卢公跟我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诸君还没听明白？”

陆渊冷笑一声，毫不犹豫地骂。

“他们哭穷的盐税，实则是走私官盐的九牛一毛；所谓的织户饿殍，实则是私吞的织造税！”

六大世家家主哪里想到，陆渊连陈年的账本都翻出来了。

而且，这些名士根本不给力！

“精彩！”陆渊鼓着掌，“现在知道谁才是真吸血的？”

张子衿突然将断扇掷向卢彦：“好个忠孝传家的卢氏！竟拿我等当枪使！”

三十名士顿时化作愤怒的鸦群。

有人扯掉卢彦的玉带，有人咬住刘家主的耳朵。

赵家主冠冕上的东珠被抠出来当暗器，王家主的裤腰带成了捆人的麻绳。

“陛下......”魏忠贤凑近低语，“可要老奴......”

“让他们打。”陆渊不知从哪摸出把瓜子，“记得赔的桌椅从世家账上扣。”

不知过了多久。

六位家主几乎被打晕过去，苟延残喘。

陆渊把剩下的金瓜子全倒进碗里，让魏忠贤拿着分发给学生们。

“不知者无罪，朕今日不会怪罪你们，但希望日后各位能眼明心亮，真正为百姓做事。”

“带学生们去御膳房用些茶点——记得用卢家供的雨前龙井。”

当最后一位学生捧着荷包退出御书房。

陆渊才笑了一声。

“几位家主，你们不会就这点本事吧。”

“只想让别人当出头鸟，难不成是因为自己怕死？又怕死，又想敛财，天底下还有这样的好事？说说吧，你们还有什么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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