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六章 越看越觉得异常
沈诗韵挑眉瞅他一眼。
“哟，堂堂团长还稀罕当我的小助手？不会是吃工作的醋吧？”
她故意拖长尾音，还冲他眨巴了一下眼睛，调侃意味十足。
立马就见这男人的耳根直接红了一圈。
他倒是不否认，大大方方往前凑近两步。
“嗯，是挺酸的。媳妇天天只知道忙工作，都轮不到我陪在身边。我现在争取表现机会，不行吗？”
啧，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撒娇耍赖皮了？
沈诗韵嘴角忍不住翘起来，可又怕被别人看到丢脸，只能佯装板起脸训斥。
“别贫嘴，再闹腾一会，你是不是还想趁机亲上来呢？”
话刚出口，她自己先愣住了。
结果下一秒，顾承安伸出胳膊揽住她肩膀，在众目睽睽之下贴过来。
幸亏最后关头收敛住，只用额头轻轻抵了一下她额角，小声嘀咕一句。
“舍不得让你太累，也舍不得让别人抢走表现机会。”
完蛋，被撩到了。
哪有人这么温柔霸道还一本正经。
沈诗韵心脏砰砰直跳，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狠话掩饰尴尬。
“少废话！待会儿防护衣穿不好，我可不给你好脸色！”
但到底还是松口答应下来，让他一起进实验室帮忙。
院外传来几声短促喊叫，是李刚带兵把那几只活羊押送过来了。
一群战士推搡着三四只灰扑扑的大绒羊进屋，每只都绑得结结实实，还特意用粗布袋蒙住脑袋，以免它们乱撞伤人。
空气中弥漫起一种奇怪味道，比平常养殖场更刺鼻、更混杂，还有点发甜发腻，说不上来的恶心感。
沈诗韵鼻尖微皱，下意识屏息细闻，总觉得哪里透着古怪。
这些羊身上的味道，绝不是正常牲畜该有的。
脑海里警觉的本能瞬间拉满，她二话不说转身走进器械房，从柜子里拎出厚重防护服和橡胶靴，再戴上一层医用口罩和帽套，全副武装起来。
刚系好腰带，就见顾承安站在门口，两条胳膊环胸，一副等老婆伺候的小模样。
“给我也整一套。”
这男人平时最嫌弃穿这些繁琐东西，现在倒主动要求？
她不禁逗趣了一句。
“怕死啊？”
“不怕，但怕万一感染，你哭都哭不过来。”
他说得理直气壮，还顺势伸脚递过去。
“快点嘛。”
算了，这种时候还能撒娇卖萌，也是本事。
沈诗韵无奈地蹲下来替他穿鞋套、扣袖口的动作利落极了。
两个人并肩站定，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里读懂同一个念头，必须查清楚！
正准备开工，忽然听见走廊尽头传来急促脚步声。
穆琴跑了过来，上气不接下气地大喊。
“不好了！那些病人突然有些发热，而且比之前厉害！”
糟糕！狂犬病？
这个念头突然窜进脑海里。
虽然概率极低，但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性。
这种集体高烧加肢体水肿，很容易联想到动物源性的烈性病毒感染，比如狂犬病变异株。
沈诗韵的思路飞快切换，她立刻摘掉外层防护冲向临床区，把几个新出现症状严重的人挨个检查，瞳孔、还有伤处渗液情况，越看越觉得异常。
这不是普通的感染，更不像偶发病例，而是一批人的共同暴露导致的问题。而且症状发展速度太一致，不像自然分布，更像是人为操控或者特殊污染源造成的大规模爆发。
“小吴大夫，所有出现高热的新患者全部隔离单独观察，一个小时测一次体温，如果有人抽搐或者昏迷马上汇报！”
小吴大夫和娟儿互相对视，心里都慌成一团，不过还是听话照办。
穆琴咬了咬牙，鼓起勇气询问。
“诗韵姐，我们是不是遇上什么特别危险的东西？”
“别慌！目前来看，没有明显狂犬病典型症状，也没有疯癫攻击行为，多半是某种毒素或寄生虫引起。不管是什么，我们先稳住局势。”
说完，她迅速配制退烧药剂，用最快速度写好剂量方案递给娟儿和小吴大夫。
“每个人按照这个剂量注射，同时物理降温不要停，该补液补液，该镇痛镇痛。”
娟儿动作飞快，小吴大夫也是老江湖，很快组织大家分组操作起来。
有条不紊中透着紧张，每个人的表情都绷到极致，可没人掉链子，全靠沈诗韵撑场面稳军心。
等基本处理告一段落，现场暂时稳定下来后，披挂整齐的沈诗韵重新回到解剖台旁，看向早已摩拳擦掌、等候多时的顾承安，两个人交换一个默契的目光。
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把幕后黑手揪出来！
解剖刀在沈诗韵手中稳得像焊在上面一样，划开羊皮，一股浓烈腥甜的气味混杂着血腥味涌了出来。
顾承安站在一旁，一手扶着台子边缘，一手拿着器械盘，眼睛紧紧盯着沈诗韵的动作，尽量让自己忽略那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这家伙倒是比想象中能撑。
沈诗韵心里暗自腹诽，手上动作却丝毫不慢。
这羊不对劲。
沈诗韵的眉头越皱越紧，她先是检查了淋巴结，肿大得厉害，然后是脾脏，也呈现不正常的暗紫色。
当她小心翼翼地分离出部分脑组织和脊髓时，瞳孔忽地一缩。
一些细微到几乎难以察觉的病变，在灯光下若隐若现。
不是典型的狂犬病症状，但结合之前病人高烧、肢体水肿，以及这些羊反常的攻击性和唾液分泌，一种更可怕的猜测在她脑中成型。
人为干预，加速病毒的变异和传播，甚至是定向感染！
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顾承安，声音带着一抹凝重。
“承安，这些羊怕是被人动了手脚，感染了变异的狂犬病毒，而且是烈性的。”
之前初步排除狂犬病，是因为症状不完全吻合，现在看来是对手太高明，用了更隐蔽的法子。
那些体弱的村民，恐怕就是接触了这些羊的唾液或者被污染的环境才集中爆发。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意外，这是蓄意谋杀！
沈诗韵只觉得一股寒气冒出来。
这次的对手不仅心狠，而且手段极其专业，绝非普通村医或者地痞流氓能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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