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章 撤职阴谋
沈诗韵听着他这么郑重其事的保证，心头一热，跟着鼻子就酸了。
眼泪说掉就掉，顺着脸颊滑落，她自个儿都愣了下。
这是咋了？她可不是这么爱掉眼泪的人啊！
顾承安一下慌了神。
“哎，哎，诗韵，你咋了？”
“是不是我说错啥了？你别哭啊！哪儿不舒坦？”
看着她掉泪，他比自个儿受伤还急，额头都见了汗。
沈诗韵吸了吸鼻子，胡乱地抹了下脸，声音还带着浓浓的鼻音。
“没事儿，我也不知道咋了，估摸着是怀孕闹的吧。”
她也搞不清自个儿这情绪是咋回事，明明心里是感动的，是高兴的，咋就哭了呢？
都怪这该死的孕期反应！让她变得都不像自个儿了！
顾承安只得手忙脚乱地哄着。
好半天，沈诗韵才止住莫名其妙的眼泪，两人这才继续往关押抢羊贼的临时小屋走去。
这临时小屋其实就是村里一间久不住人的破旧土坯房，光线昏暗，只点着一盏摇摇晃晃的煤油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屋里，两个汉子被绳子反绑着手脚，蔫头耷脑地缩在墙角。
另一个看起来稍微机灵点的，正是之前被顾承安一脚踹晕的赵四。
一见沈诗韵和顾承安进来，尤其是看到顾承安那张冷峻的脸，赵四立马打了个哆嗦，抢先开了口，声音里带着谄媚。
“哎哟，顾团长，沈院长，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真就是穆家那个婆娘指使我们干的，想给我们一点钱，让我们把羊弄走，别让你们查出来。我们也是一时糊涂，求你们高抬贵手，放我们一马吧！”
这家伙倒是挺会见风使舵。
沈诗韵心里冷笑一声，面上没什么表情，直接开门见山地审问。
“除了穆家，还有谁？”
赵四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随即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没了，真没了！沈院长，就穆家那婆娘，我们哪里还敢骗您啊！”
他嘴上说得恳切，可那游移不定的眼神，还有攥紧的拳头，都明明白白地告诉沈诗韵，他在撒谎。
沈诗韵还没开口，旁边的顾承安已经沉下了脸。
他往前一步，将手里散发着古怪腥甜味的布包故意在赵四面前晃了晃，布包上渗出的暗红色液体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瘆人。
“这玩意儿，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刚从羊身上解剖下来的，还新鲜着，要不要凑近了仔细闻闻，看看是哪只羊身上的零件？”
他特意把零件两个字咬得很重。
那布包一凑近，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内脏特有的臊臭味立刻扑面而来。
沈诗韵配合地开口。
“这可是带着病毒的组织，要是不小心沾上一点，啧啧。”
她故意没把话说完，但那意思不言而喻。
赵四和另外两个被捆着的汉子，脸色骤然发白，看着那布包，就像看到了催命的阎王帖，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牙齿都开始打颤。
这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加上对未知病毒的恐惧，效果拔群。
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小点，胆子也小点的汉子，名叫李二，当场就扛不住了，嘴唇哆嗦着，带着哭腔大喊。
“我说！我说，还有郭家，是郭家的郭阳，是他跟穆珍那个臭婆娘一起合计的！”
赵四一听李二这话，忽地扭过头，恶狠狠地瞪着李二，要不是手脚被绑着，怕是已经扑上去了。
“李二你他娘的胡说八道什么！老子不认识什么郭阳！你别想拉不相干的人下水！”
他心里又惊又怒，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怎么就把郭阳给供出来了！
沈诗韵眼底闪过一抹了然，她上前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四。
“哦？不认识？看来这位兄弟是想一个人把所有事都扛下来了？”
“嘴还挺硬，不过，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这病毒的威力更硬。”
她又转向李二，语气带着些许压迫感。
“你继续说，说清楚了，或许还有条活路，要是敢有半句假话，后果你可就要想清楚了。”
她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十足。
赵四突然剧烈地挣扎了起来。
“我说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你们别想屈打成招！有本事你们就弄死我！”
说着，他竟想往旁边的土墙上撞去。
还没等顾承安动作，沈诗韵已经快步上前，一脚踢在赵四的小腿迎面骨上。
赵四惨叫一声，身体失了平衡，往旁边歪倒。
沈诗韵声音冰冷，看向他的目光不带一点温度。
“省省吧，就算你把自己弄残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病毒就能在你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想想发病的时候，高烧不退，浑身水肿，淋巴结肿得像馒头，最后脑子烧坏，像疯狗一样抽搐着死掉，为了别人扛着，落得这么个下场值得吗？”
李二被沈诗韵一番话吓得魂飞魄散，他可是亲眼见过村里那些发病的人是什么惨状，现在一听自己可能也会变成那样，更是抖得跟筛糠似的，竹筒倒豆子一般把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郭阳和穆珍是姘头！沈院长，顾团长，他们俩早勾搭上了！这次羊瘟的事就是他们俩一手策划的，他们就是想把事情闹大。”
“等闹得村里人心惶惶，最好是惊动上头，让上头的人下来查，到时候把责任全推到你们身上，说你们防疫不力，最好能把你们都给撤了职！那病毒就是郭阳给的方子，让我偷偷给几只羊喂下去的，他说只是让羊看着病恹恹的，没想到会这么厉害啊！”
他说到最后，声音里已经带上了绝望的哭腔。
原来是冲着他们来的。
沈诗韵心底的疑惑解开了一半。
这就能解释为什么病毒变异得如此迅速和诡异了，人为干预，果然歹毒。
她看向李二，眼神锐利。
“很好，那你怎么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空口白牙，我可不信。”
赵四见李二把底都给掀了，气得眼睛都红了，对着李二怒骂。
“叛徒！你他娘的就是个叛徒！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才跟你这种软骨头一起！”
李二被骂得缩了缩脖子，但求生的欲望显然更强烈，他哭丧着脸。
“沈院长，我说的都是真的啊！那狂犬病、哦不，那羊瘟太可怕了，我不想死啊！我亲手下的药我认！我什么都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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