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好戏开场了
祝乐乐上次找闻颜麻烦，还是闻如月的笔墨铺子，‘妙笔斋’开业之时。
祝乐乐带着人，对闻颜和孟迟飞好一番嘲讽。
闻颜只是逮着她脚上的珍珠，稍稍作了点文章。
她就被叫进宫中申斥，随后被禁足半年。
闻颜当她老实了，没想到现在又蹦出来找不痛快。
闻颜看着祝乐乐，微笑，并不回答。
“怎么，闻颜你可是京城小才女，不会连上台表演个才艺都不敢吧！”
闻颜这才站了起来。
她笑看着众人：“大家都知道，春日宴是为未婚男女准备，展示才艺的机会有限，我已经成婚，怎好夺了其他才子佳人的机会。”
祝乐乐要是说没关系，就得罪了余下所有还没上台之人。
她羞恼地跺跺脚，有些心虚地朝五公主方向瞄去。
闻颜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祝乐乐果然是受五公主指使。
姬襄云五公主察觉到闻颜的视线，她端起茶杯，淡淡道：“既然乐乐想看，不如你就表演一个吧。”
祝乐乐顿时幸灾乐祸起来：“闻颜，还不快上来表演，莫非你想违抗公主不成？”
闻颜福身道：“民女不敢。”
“既然不敢，那你就上来吧。
你最会刺绣，不如你就上台表演一个绣花，给你一盏茶功夫，绣一幅海棠如何？”
“祝小姐你可真会开玩笑，她绣得再好，能比得上织造坊坊的绣娘？”
闻颜对他们的奚落充耳不闻：“刺绣耗时，今日的场合不合适。”
闻颜顺手抱起案桌上的，花瓶里插着的芍药，就大步到了台上。
佩儿也提着裙摆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径直来到摆着笔墨纸砚的桌案前。
闻颜一边铺陈纸墨，一边吩咐佩儿：“把茶叶和花瓣，分别捣成汁。”
“是，小姐。”佩儿按吩咐行事。
闻颜捏着毛笔，将整个宴会场的情况扫视一遍。
有人问道：“她在干什么？是要写诗还是写字？”
“写诗吧。她以前在聚会上写过字，确实还不错。但是今日萧映涵在此，她的字就不够看了。”
“那她看我们做什么？难道是想用眼神威慑我们？故弄玄虚。”
众人议论纷纷。
闻颜则摒弃了所有杂念，观察一圈之后，就开始在纸上落笔。
众人越看越不对劲。
忽然，有人说道：“她好像在作画。”
“噗，她能画什么？别是绣花用的花样子吧。”有人出声嘲笑。
闻颜心无旁骛。
不知不觉间，一刻钟过去了。
已经有人等得不耐烦，催促起来：“画画很费时间，若是她要画到天黑，我们也要等到天黑不成？”
“就是，别人一曲一舞，最长不过半刻钟，她现在花了一刻钟，已经很是优待了。
后面还有好些姑娘等着展示才艺呢。”
五公主没有制止讨伐。
这就像一个‘允许’的信号，越来越多的人起哄，要闻颜赶紧下台。
抗议声越来越大。
闻颜却像到了一个忘我境界，对那些抗议声毫不在意。
佩儿却舍不得小姐受这样的委屈。
但她又没有反抗之法。
只能撅着嘴瞪回去。
忽然。
她眼前一亮。
只见男席后面的亭子里，站着一个她再熟悉不过的人。
不是元小头领又是谁。
元小头领今天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让他少了几分杀伐果断，多了几分儒雅之气。
元小头领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佩儿只得退到闻颜身后。
忽然。
闻颜停了笔。
众人惊讶。
“这么快就画完了？”
“这么点时间，不会是画了一根竹竿吧。”
就见闻颜把毛笔放在笔架上，换上一支干净的，沾了捣碎的花汁、叶汁，往画上涂抹。
片刻之后，闻颜就停了笔，对众人道：“好了，我画完了。”
随后，她和佩儿一起，将画卷在众人面前展开。
整幅画有一米长。
用色十分简单，只有黑、粉、绿三种颜色。
但它绘画的场景，却不简单。
园中景致铺陈开，亭台楼阁，假山树林，奏章昂然。宾客满座，或举杯对饮，或交头接耳低语。
只见一名锦衣华服的公子，失声道：“这幅画，画的是今日的春日宴。”
他目不转睛的盯着画，走到近前，路上被石头绊了一跤也不在意。
他的手在画上滑动，突然指着画中的一个小人儿，说道：“这个是我。
李兄，快来，这个是不是你，粉色的衣裳，妖娆的坐姿，不是你还能是谁。
还有这个，是朱兄，他最爱用折扇敲肩膀……”
“这幅画，简直活灵活现。”那位被称作李兄的人，看过画后，也惊叹连连。
“这得是何等的画功，才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将今日的春日宴，复现在纸上。”
他语气激动，吸引来更多的人围观。
女客这边，也有胆子稍大的，大步走了过去。
她看到画后，也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哇！真的很像！这个……这个小人儿是我吗？”
面对众口一致的夸奖。
闻颜只是用余光扫向主座上的五公主和闻如月。
她勾起唇角，轻声笑了笑。
五公主脸色黑得能当砚台用。
她沉声质问闻如月：“你不是说，她只会做买卖和刺绣吗？这幅画算什么？”
闻如月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臣妇……臣妇也不知，她竟还隐藏着这等本领。”
这时，坐在下首的丞相之女，此时笑着解释道：“五公主有所不知，闻颜的小才女之名，并非因为刺绣得来。
她十一岁那年，亦是在春日宴上画了一只在雪地里梳洗羽毛的小肥啾。
那幅画上的小肥啾，憨态可掬，活泼灵动，仿佛从画中走出来的一般。
当时的太傅夫人，赞了她一句小小才女，因此而得名。
此后，不知是何原因，闻颜小姐不再在外人面前作画，转而专注练习刺绣，所以大家才忘记了她的擅长。”
五公主心中郁闷，脸上却被迫挤出和善笑容：“原来如此，若非萧姑娘旧事重提，我还不知有此事。”
萧姑娘柔和笑笑。
闻颜将画作交给兰家的下人，便与佩儿退回自己的位置上。
才艺展示继续进行，不过有闻颜的画作在前，后面人的表演，都显得索然无味起来。
就连压轴出场的兰家孙小姐，也得了个不咸不淡的掌声。
兰家的孙小姐气得不行，频繁朝闻颜瞪去。
“你急什么，我给她安排的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五公主嫌弃地瞪了孙小姐一眼，视线再度扫向男席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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