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一场空欢
第111章、一场空欢
第111章、一场空欢
夜晚的江城灯火辉煌，靠近江边的广场游人如织。这般时刻休闲与卖艺形成最大的市场。
人群围成圈，有二胡声。走近看，一老人拉二胡一女孩7、8岁的样子，翻转着身体做下桥的练习，尽管幅度很大她一动不动却因如虹的身体缺乏惊艳的噱头并不引人注目。站在圈外上官文燕有点心疼，也算同行知下腰长时间坚持的辛苦。翻出钱包里面只剩张面额10元的，心锁了一扣想起房租。只刹那的纠结随即习惯地蹲下身将纸币放到碗里。刚要起身仿佛想起什么？扒拉扒拉碗里的钢镚将纸钞掩盖方才起身。
女孩倒挂金钟的头颅艰难地摇晃不知是答谢还是躲避蚊虫连绵不断的袭扰。公众场合的群体效应，有人带动便有人开始投币。
“对你的思念是一天又一天，孤单的我还是没有改变，美丽的梦何时才能出现，亲爱的你好想再见你一面。”
广场边一位身材并不长大的女孩在唱流行歌曲《你怎么舍得我难过》，歌的旋律与歌词令上官文燕悲从心起。
想在都市站稳脚跟一份工作必不可少，这是生存最基础的条件。对于大多数从校门走向社会的大学生来说就业的选择是一种机遇也是一种挑战。
在江城逗留了半个月，求职的希望已从燎原大火一点一点削弱为星星点灯。经济财源的捉襟见肘使卷铺盖回家的念头开始在脑海里沉渣泛滥。冻死迎风站饿死不弯腰还是打道回府迎接颜面全无的侧目。现实的惨烈逼她直面人生。
小旅馆的老板娘很凶，蛛丝计较。只欠两天却频繁堵门。囊中羞涩到秦琼卖马走投无路的时候只能英雄气短，答应老板娘三天为限，届时一定如数奉上。
老板娘横竖相同的身体比例让她有不怒而威的气场。悻悻然而去口中碎念着不满。
“现在年轻人都学坏了，拿LV包的女孩楞说没钱，谁信啊！”
有苦难言。来江城匆忙，有限的钱除了付招聘中的各种费用，最大一笔伍仟元交了中介培训费。协议约定一个月培训期，培训期满保证落实工作。若万一推荐不成功，返还百分之八十费用。吃一堑长一智，只是懊悔晚矣。那是圈套圈的营销手段，骗你没商量根本血本无归的策略。
心绪翻腾着凄楚，婉转之间冒出当时王玮也这般囊中羞涩才在塘州卖艺画像的境地。胸中霍然便有丝相似境遇的绵软。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走投无路饿急生疯的时候谁顾得上斯文，犹如那句走失行人不用寻的偈语不正是说自己吗。
夜里上官文燕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排练厅跳舞蹈，四周许多人，有掌声。回头一看是个男子，伫立的身材很艺术，只是面部模糊始终看不清楚？努力睁眼翻身醒了。
天光大亮，薄薄的灰色窗帘已无法阻挡阳光的明媚。揉揉眼，撩开帘布一角，初秋的江城天很蓝，蓝的让人心生梦幻。
王莹来约希望一同参加第二关招聘测试。一改往日的推三阻四，很爽朗地答应一起去。心中暗想舞蹈是自己专长或许梦能应验。
排练馆五六十号人散乱地站在门前，两位工作人员拿着花名册对号登记。
“昨天那几位考官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要不您按我的号序进去参加测试吧？今天是舞蹈考试，你准能过关。打脸那个有眼无珠的老师。”
很仗义想帮上官文燕争取一次表演的机会。脸上搽着很厚的粉，眼睫毛完成松针，看出王莹尽心做了准备。
心生丝丝柔情，替王莹整整衣襟，板板身姿，亲切地嘱咐！
“不用了，你得到一次机会也不容易。好好跳，相信自己的能力。我在外面等你好消息。”
一缕秋风起，几片黄叶飞。目送王莹入馆上官文燕的胸中亦有秋意的寂寥。不愿意灰头土脸站在场地中，低头慢慢退到排演厅的窗跟下。阳光很大方随处播撒着它的光芒，心渐渐回暖。想想也是，许多事计较不得，秋有秋的味道，夏有夏的绚烂。黄瓜白菜各有所爱。至于选谁通关那是考官的事，怨天尤人又能怎么样。
“快，快，昨天哪位负责人想见你！”
王莹兴奋的样子让她意外。只是刚让放下包袱却又提起来。“见我干嘛？”
“回来再解释，快走。”不容分说，推着上官文燕挤进大厅，偌大的场馆分两个区域，一边练习一边考核。昨天相遇的男子就迎过来。
“上官文燕吧。昨天见得仓促来不及介绍，我叫沈涛，负责中心的营销公关工作。”
“沈老师！”
脸有点红，心怀愧意。昨天还认为人家是渣男呢。
“去准备一下，跳个什么曲目我和DJ打个招呼。”
“古典舞《春江花月夜》。”
心有小确幸，跃跃欲试。昨天被淘汰今天无论如何得给沈老师长脸。
《春江花月夜》原唐朝张若虚的诗，诗中描述了一片波光潋滟海上升明月的景象。后人因其意境美改编成舞。可以说《春江花月夜》是中国古典舞代表之作。“哇，难度很大的舞蹈耶！”王莹满脸为朋友骄傲的感叹！沈涛打个响指。
“好，五分钟后上场。”
跨跳，踢腿，旋转，凌空跃，横飞燕，探海翻身，倒踢紫金冠，一连串优雅柔美高难度的动作组合惊艳了全场。似风摆柳，若嫦娥再世。犹燕轻舞，如仙子下凡。飘逸，典雅，花香，月美，令人看的如痴如醉。
突然有个女音扯着嗓子喊！“停下，停下！这人哪来的？在考核名单中吗？”
霎那，乐曲骤停，上官文燕愣在当场。王莹一看坏了，是昨天的女主考官。全场鸦雀无声，静的一根针落地都能听见声响。沈涛急忙上前低声和女考官交换意见。
“不管什么来头，都不能破坏规矩，昨天淘汰了今天就没资格参复试。”
女主考官有意彰显公正大声地喊，一副做做的样子令人讨厌。沈涛压低嗓音为上官文燕做辩解。
“咱们选的是舞蹈人才，不是能说会道的说客。”
“那也不行，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很强势，目光凌厉直逼伫立场中央尴尬的上官文燕。
当所有的低眉浅笑都无法赢得一点希望，上官文燕明白是自己奢求了。云淡风轻地笑，拾起衣物不失礼貌地恭谢了考官与旁观者从容不迫走出了大厅。
沈涛追出来脸带愧色！
“抱歉！是我们事先没沟通好。能留个联络方式吗？我再努力。”
“沈老师别那么说？让我无地自容了，很感谢给我机会。有些事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懂！联络方式免了吧，不想节外生枝再给您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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