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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0开拔


五万名士兵,整齐地排列在山谷中,形成一个个严密的方阵。

他们全都全副武装,身披赞赞最新研制的淬火硬化半板甲——这种甲胄轻便又坚固,能有效抵御刀剑和箭矢的攻击,是目前大陆上最先进的军备之一。

士兵们手持长矛和盾牌,肃立不动,整个山谷中只有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的声音,气氛庄严而肃穆。

根据亚历山大的命令,这支军队被分成了两部分:一部分是由五万人组成的提比亚斯入侵军,将作为主力部队,从正面进攻;另一部分是由2.5万人组成的希特入侵军,将从侧面迂回,配合主力作战。

而这一切部署的最终目的,是利用这场战争作为吞并希特联邦的借口——希特联邦近年来多次阻碍赞赞的商队通行,甚至暗中支持赞赞内部的反对势力,早已成为亚历山大扩张计划中的绊脚石。

因此,他将入侵希特联邦的指挥任务,委托给了麾下一位作战经验丰富、能力出众的将军。

此刻,下方聚集的士兵们全都抬起头,凝视着小山顶上那个挺拔的身影,以及他那张在晨光下显得近乎完美无瑕的面容。

亚历山大深吸一口气,将右手按在腰间的佩剑剑柄上,用洪亮而有力的声音开始发表演讲,他的声音通过山间的回声,传遍了整个山谷。

“赞赞的人民,我忠诚的士兵们!”他的声音沉稳而充满力量。

“阿哈德尼亚的托勒密,那个贪婪而傲慢的统治者,掠夺我们的税收,杀害我们的平民!他的行为,不仅侵犯了我们的财产和生命,更践踏了我们赞赞作为半独立省份所享有的神圣权利!”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一丝愤怒和决绝:“因此,我,亚历山大,以赞赞之主的名义,正式宣布——我们赞赞,从今日起,脱离阿哈德尼亚的统治,彻底独立!”

山谷中瞬间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高喊着“独立!独立!”的口号,声音震耳欲聋。

亚历山大抬手示意大家安静,等欢呼声渐渐平息后,继续说道:

“今天,你们作为赞赞的军队,将肩负起保卫家园、开拓未来的使命,向那位试图阻碍我们走向新黎明的压迫者的土地进军!我不会骗你们,这条路将会充满血腥和牺牲,战争从来都不是轻松的游戏。”

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士兵的脸庞,语气中带着坚定的信念:

“但我向你们承诺,最终,我们的牺牲将换来回报!我们的人民将自由地追寻他们的命运,不再受任何人的奴役和压迫!我们赞赞,将在这片大陆上崛起,成为一个无人敢轻视的强国!”

最后,他高高举起右手,大声喊道:“拉穆与我们同在!”

下一秒,士兵们的回应如惊雷般炸响。

“拉穆与我们同在!拉穆与我们同在!拉穆与我们同在!”

整齐的吟唱从五万张口中迸发,起初是零散的呼应,很快便汇聚成一股撼动大地的声浪。

口号在黎明的灰蓝色天幕下回荡,掠过沾满露珠的草叶,撞在远方的山峦上,又折回来,重重砸在每个士兵的心头——这是他们对国王的致敬,也是对胜利的赌咒。

奥意边境的旷野上,赞赞军队的铠甲与武器在晨光中泛着金属的冷光,旗帜上的雄鹰徽记在微风中猎猎作响。

亚历山大的士兵们正准备踏过边境线,入侵提比亚斯本土,此刻的景象,便是这场战争的序章。

亚历山大放下手臂,目光扫过队列中一张张年轻或沧桑的脸,最后落在前方隐约可见的提比亚斯边境线上。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声音比刚才更沉、更稳,像一块投入湖面的巨石,瞬间压下了所有喧嚣。

“前进!”

命令简短,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早在亚历山大的《独立宣言》送达托勒密手中之前,这场战争的引线就已点燃。

他对克里斯和纳亚发动的先发制人攻击,并非一时冲动,而是在看清“战争已不可避免”的结局后,做出的最快布局。

事实证明,他的速度远超对手。赞赞军队在提比亚斯边境集结的效率,让提比亚斯国王提比亚斯的军队望尘莫及。

就这样,几乎未遇阻碍,赞赞军队顺利踏入了提比亚斯的领土。

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开始行军时,亚历山大翻身骑上他那匹陪伴多年的栗色战马。

这匹马通人性,知道主人的习惯,无需催促,便踏着稳健的步子向前。

没过多久,亚历山大便发现自己已走在了军队的最前线——他总是这样,习惯将背影留给士兵,将前路挡在自己身前。

五万大军如同一条钢铁巨蟒,缓缓盘踞进提比亚斯的帕克地区。

对于任何有幸(或不幸)目睹这一幕的旧提比亚斯平民来说,眼前的景象都足以让血液冻结:无边无际的铠甲反射着日光,长矛组成的森林在风中摇曳,沉重的脚步声像闷雷般持续滚动,连大地都在微微震颤。

如此规模的军队,在当时的整个大陆都实属罕见。

更可怕的是,这支军队并非乌合之众——赞赞皇家军队的装备精良到令人咋舌,士兵们的训练有素更是刻在骨子里的本能。

他们的步伐、阵型,甚至呼吸的节奏,都像是被同一根无形的线牵引着。

或许正因如此,赞赞军队在提比亚斯的土地上行军了许久,都未曾遭遇任何形式的抵抗。

沿途的小村落要么空无一人,要么村民们早已躲进地窖,连一声咳嗽都不敢发出。

亚历山大此次对阿哈德尼亚地区的征战,首要目标清晰而明确——维罗纳城。

毕竟,它是距离赞赞边境城市特伦特最近的大城市,拿下它,就等于在提比亚斯的腹地楔入了一枚钉子,既能作为后续进攻的跳板,也能切断敌方的补给线路。

从边境到维罗纳,亚历山大花了整整几天时间。

这几天里,军队始终保持着高度警惕,每天扎营时都会派出斥候探查四周,夜间的岗哨更是加倍布置。

然而,当他们终于抵达维罗纳城下时,眼前的景象还是让亚历山大微微眯起了眼——古城的石墙上,密密麻麻地驻扎着提比亚斯的精锐守军。

城垛间露出一张张紧绷的脸,弓箭已搭在弦上,长矛从垛口探出,像一群蓄势待发的毒刺。

显然,维罗纳的当地贵族们早已收到了消息,一直在为亚历山大的到来做准备。

他们不仅加固了城市的城墙——原本就厚实的石墙被加高了数尺,墙面还被泼上了湿泥,防止被火攻——还做出了一个看似“明智”,实则愚蠢的决定:将城市周边的城镇和村庄主动“交给”了赞赞人的“残酷统治”。

他们以为,这样做能让亚历山大的军队将精力放在洗劫村镇上,延缓对维罗纳的进攻;又或者,能激起村民对赞赞军队的仇恨,为自己争取时间。

但他们完全没有意识到,亚历山大根本不需要洗劫这些地方。

毕竟,他的后勤网络早已遍布赞赞的每一个角落。

从粮食到武器,从药品到草料,每一份物资都通过精心设计的路线,源源不断地向前线输送。

更何况,特伦特和维罗纳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补给线短而稳固,亚历山大完全没有必要让两座城市之间的村民遭受战争的残酷——他要的是这片土地的臣服,而非一片焦土。

当赞赞皇家军队的先头部队抵达维罗纳城门下时,他们没有立刻发起进攻,而是按照亚历山大的命令,开始在距离城墙约一里地的地方,建造一座正规的攻城营地。

营地的搭建有条不紊。

士兵们分工明确,有的挖掘战壕,有的搭建帐篷,有的搬运武器,还有的在营地外围竖起尖刺栅栏。

随着几架被黑布包裹的大家伙被抬到战壕边,营地的防御核心也逐渐显露——那是连发火药机弩。

亚历山大亲自下令,将这些新式武器安装在基地外的战壕线上。

这样一来,既能让弩手躲在战壕里,有效利用这些“红衣火炮”(士兵们私下里给火药连弩起的绰号)的密集火力,又能在敌人靠近时,配合后方的弓箭手,双重击退任何敢于冲向防御工事的“自杀者”——那些可能抱着炸药包或火把,试图破坏营地的提比亚斯敢死队。

除了用于营地防御的火药连弩,另外一批“重家伙”也很快被安置妥当——140门刚从赞赞军工厂造出来的12磅火炮。

这些火炮被小心翼翼地推到战壕线的后方,炮身被抬高到足以越过战壕顶部的高度。

即便在这样的角度下,炮口依然能够精准地瞄准维罗纳城墙上的防御工事。

很少有人知道,这些12磅火炮的设计灵感,来自亚历山大脑海中一段模糊却清晰的“前世记忆”——那是一种名为M185712磅火炮的武器。

亚历山大借鉴了它的核心结构,保留了其最显著的优点:用途广泛。

它既可以作为野战炮,平射敌人的冲锋队列;也可以作为榴弹炮,以高抛物线的轨迹,向敌人的防御工事发射弧形炮弹。

这种设计,让这些火炮在攻城战中拥有了无可替代的优势。

幸好前世亚历山大是学化学的,对火药有一定研究,可以配比出不错的火炮黑火药。

然而,当所有武器都架设完毕,炮口齐刷刷地对准维罗纳城墙时,亚历山大却没有下达炮击的命令。

事实上,他想等到第二天再开始进攻。

毕竟,他有的是时间——维罗纳城已是囊中之物,不必急于一时。

更重要的是,他希望他的士兵在进行这场艰苦的围攻战之前,能得到一夜充足的休息。

连续几天的行军和营地搭建,早已让许多人疲惫不堪。

相反,在攻城营地的框架基本搭建完毕后,亚历山大让人吹响了集合的号角——不是作战的号角,而是开饭的信号。

和往常一样,今天的军粮是一碗热气腾腾的小麦粥。

粥里塞满了切得细碎的牛肉、洋葱和蘑菇,熬煮得软烂,香气在营地的上空弥漫开来。

负责分发食物的炊事兵们用大木勺将粥盛进每个士兵的陶碗里,动作麻利而均匀。

虽然每份粥的份量不算多,勉强够一个成年士兵果腹,但胜在管饱,而且准备起来相对容易,能在短时间内供应五万大军。

士兵们捧着陶碗,或蹲或坐,大口大口地吃着。

热粥滑进胃里,驱散了行军的寒气,也让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一些。

亚历山大没有独自回到帐篷用餐,而是走到士兵中间,接过一碗和其他人一模一样的粥,蹲在一个年轻的新兵身边,和他一起吃了起来。

他偶尔会问几句新兵的家乡,听对方局促地回答,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这是他鼓舞士气的方式,简单,却有效。

与士兵们一起用完餐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营地里点燃了火把,橘红色的光芒照亮了帐篷的轮廓,远处传来士兵们低声的交谈和武器碰撞的轻响。

亚历山大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帅帐。

帐内的陈设简单,只有一张木桌、几把椅子,以及一张铺在地上的行军床。

他卸下头盔,随手放在桌上,然后开始一件一件地脱盔甲——胸甲、肩甲、护腿,每卸下一件,都能听到金属与地面碰撞的沉闷声响。

盔甲上还残留着白天行军时沾上的泥土,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汗味。

脱完盔甲,他只穿着一件贴身的粗布内衣,疲惫地爬上了行军床。

身体刚一接触床板,一股浓重的倦意便席卷而来。

他闭上眼睛,准备就这样睡去,直到明天的进攻号角响起。

就在这时,一段特别的记忆,毫无预兆地闪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是他离开赞赞都城,率军出征前,与妻子、孩子告别的时刻。

记忆中的场景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他身披那套今天刚脱下的青铜盔甲,站在宫殿的庭院里,紧紧拥抱着年幼的儿子。

儿子才两岁,个子还不到他的腰,小小的手臂环着他的腿,脑袋靠在他的盔甲上,发出轻轻的“咚咚”声。

虽然年纪尚幼,但儿子却用一双清澈得像泉水的眼睛,认真地注视着他。

那双眼睛里没有孩童的哭闹,反而带着一种超乎年龄的理解——仿佛他知道父亲要去做一件很重要,也很危险的事。

在亚历山大准备转身离开时,儿子拉了拉他的盔甲下摆,用软糯的声音,说出了他唯一对父亲说的话:“爸爸。”

紧接着,是妻子冈比西斯的声音。

她站在儿子身边,穿着一身素色的长裙,脸上没有妆容,却依然美得让人心颤。

她看着亚历山大,眼神里满是担忧,却还是强作镇定地说:“我会为你祈祷!”

不知为何,亚历山大觉得这番话挺有意思。

他知道冈比西斯的性子——她远非虔诚之人,平日里连神殿都很少去,更别说祈祷了,毕竟他们都是出身于奴隶军团的佣兵。

可此刻,她说出“祈祷”两个字时,语气却无比认真。

亚历山大忍不住轻轻一笑,伸手将这位美丽的女子搂入怀中。

他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也能闻到她发间熟悉的花香。

他心里清楚,如果说冈比西斯这辈子曾经真诚地向全能的拉穆祈祷过,那一定是在她丈夫即将奔赴战场的时候。

他收紧手臂,用力拥抱了爱人,然后低下头,在她的额头印下一个热情的吻。

做完这一切,他才在她的耳边,说出了那句离别的话语:“我爱你。”

冈比西斯的身体顿了顿,随即也伸出手臂,紧紧回抱住他,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做出了同样的回应:“我也爱你!”

亚历山大松开她,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郑重地承诺:“我保证我会平安回来。”

他知道,这句话既是说给妻子听,也是说给自己听。

记忆的画面流转,过了一会儿,亚历山大走向站在不远处的米卡娅。

米卡娅是他的盟友,也算是情人,现在也算是他手下之一。

他握住她的手,简单交代了几句后方的事宜,然后便转身走出了都城的城门。

他们一行人快要抵达帕克河港时,亚历山大停下脚步,向米卡娅道别。

他知道,在他率军征战的这段时间里,米卡娅的任务比前线的士兵更为重要:她要带领着她那群由法扎帕夏支援自己的女儿,袭击提比亚斯的补给船只,切断敌方的海上运输线。

这个任务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会全军覆没。

但亚历山大相信米卡娅的能力,就像米卡娅相信他能赢得这场战争一样。

帐篷外的火把噼啪作响,将亚历山大的思绪拉回现实。

他睁开眼,望着帐顶的帆布,嘴角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仿佛还能感受到妻儿的温度。

“等着我,”他在心里默念,“我一定会平安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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