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5、居然是他泄露的?
赵振国的心猛地沉了下去,一股寒意自脚底窜起,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他重新看向周启明,眼神已经彻底变了,闪过了一丝凛然杀机。
隐在书柜后的周振邦和王新军身体肌肉已然绷紧到了极致,如同两张拉满的弓。
赵振兴恨不得立刻冲出来,拎着这人的领口问问,你从哪儿知道的!
周启明将赵振国那一瞬间眼中闪过的杀机尽收眼底,心中也是凛然,但面上却维持着平静。
抛出这颗炸弹,暂时镇住了场子,可也将自己推向了更危险的边缘,知道了不该知道的秘密,往往只有两条路。
他轻轻放下茶杯,瓷器与木质桌面碰撞发出轻微的“咔”声,在这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赵先生,”他迎着赵振国冰冷的目光,“现在,我们可以谈谈‘生意’了吗?”
赵振国眼底的惊涛骇浪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幽暗。
他抬起头,脸上重新挂上了那副虚弱的面具。
“周老板口口声声说有大生意要关照赵某,总不能就在这乱糟糟的环境下谈吧?而且,”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你身边的人,好像并不是都那么可靠啊。”
周启明的心脏依旧在狂跳,但思维却飞速运转。
赵振国没有立刻翻脸,这就是机会!
“赵先生说的是,今天是我周某人管教不严,闹出这等笑话,惊扰了您,实在罪过。”
他看了一眼阿强,眼神复杂,但语气却斩钉截铁:
“这两个人,冲动坏事,交给赵先生处置,我绝无二话!”这是弃车保帅,也是试探赵振国的态度。
赵振国盯着周启明看了几秒,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虚伪。
最终,他几不可察地点了点头,“带下去,问清楚。”
旁边的护卫头目立刻应声:“是,赵先生!”
几名护卫粗暴地将挣扎着的阿强和那个奄奄一息的“闯入者”拖拽起来,推搡着向书房外走去。
门开合的瞬间,走廊外寂静无声,并没有周启明预想中自己其他保镖闻声而来的迹象。
周启明的心彻底沉到了谷底。
从他踏入这栋别墅开始,恐怕就已经落入了对方的掌控。
这么久过去了,楼下一点动静都没有,带来的那些保镖,怕是早已悄无声息地被解决了。
悔不当初啊!
一股冰冷的悔恨攫住了他。
就不该因为一时好奇,硬生生闯进这个深不见底的漩涡里来!
现在不仅折了人手,还自身难保!
书房门再次关上,赵振国抬起眼皮,看似无神的眼睛再次看向周启明,语气平淡却带着无形的压力:
“周老板,现在……清净了。我这个人虽然病了,但耳朵还没背。现在,能仔细说说了吗?”
“若是再拿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来搪塞我……”赵振国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威胁意味,比任何狠话都更令人心悸。
周启明感到后背的寒意更重了,不拿出点真东西,今天,恐怕真的走不出这扇门了。
“赵先生,事到如今,我也不瞒您了。”他叹了口气,“您和马会那边的那点‘过节’,其实……圈子里消息灵通点的,多少都有所耳闻。”
他摊了摊手,显得十分坦诚又有些无力:
“我这次来,确实是真心想结交您这位朋友,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可我万万没想到……”
他目光扫过门口,痛心疾首道,“居然连我身边跟了几年的人,都被人买通,为了那‘红封’,就敢铤而走险,把我往火坑里推!差点害了我,也惊扰了您!”
他这番话,既解释了消息来源,又再次强调了自己是“受害者”,将阿强的行为定性为“被买通”和“个人行为”,彻底将自己剥离出来,同时暗暗再次点出“红封”,观察赵振国的反应。
哼。
赵振国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
这姓周的到了这个地步,还在耍花枪?圈子传闻?或许有,但绝不可能如他所说“多少都有所耳闻”那么轻巧!
更不可能具体到“周爵士出面摆平”这种核心细节!
还不肯吐露实话,想用这种模糊的说法蒙混过关?
赵振国身体微微向后靠向椅背,轻轻咳嗽了两声,才缓缓道:
“周老板,是吗?那我看…也就不必再谈了。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周启明其实也没指望那几句话就能完全洗脱自己的嫌疑,赵振国这小狐狸怎么可能轻易相信?
但一下子就把真正的消息来源捅出来,反而显得更假,他怕赵振国根本不信啊。
他脸上那抹苦笑加深了几分,带着一种被逼到墙角、不得不透露些真东西的挣扎和无奈。
“赵先生,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他先定了调子,目光坦诚地迎着赵振国审视的眼神,“风言风语自然当不得真,但有些‘风’,起得太过蹊跷,方向也太准,就不能不让人多想了,您说是不是?”
然而,他这番故弄玄虚、拖延时间的表演,不仅没让赵振国立刻买账,连藏在书柜阴影后的周振邦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周振邦忍不住朝身旁的王新军极快地挤了挤眼,下巴朝着周启明的方向微微一点,眼神里全是不耐烦和狠厉。
跟这老狐狸废什么话呢?直接出去把人绑了算了!
三下五除二,好好“招呼”一通,不怕他不吐实话!
他几乎能想象到拳头砸在那姓周的脸上会是什么感觉。
王新军比他沉得住气,极轻微却坚定地摇了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周振邦腮帮子咬紧,有些不忿,但纪律性让他强压住了冲动,只是浑身肌肉依旧紧绷如弓,随时准备暴起。
就在这压抑的临界点,周启明接下来的话,却像一道突如其来的闪电,劈入了死寂的书房,不仅让赵振国身体几不可察地前倾了一丝,更是让暗处摩拳擦掌的周振邦猛地顿住了所有动作,惊疑不定地停下了几乎要迈出去的脚步。
“……赵先生既然一定要问,那我也不敢再隐瞒。其实,关于马会那件事的风声,最开始……是从周爵士府上的一位贴身管家那里,不经意漏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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