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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眼神闪烁：“大人说人多眼杂，不易被察觉。”

长风忽然按住书生的肩膀：“你袖口沾着的是北镇抚司的香灰，说谎可不是好事。”

书生脸色骤变，猛地抽出藏在袖中的匕首刺向云卷。长风早有防备，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匕首落在地上，露出柄上的银线寒梅纹。

“又是萧怀晏的人。”  云卷踢开匕首，“看来他不想让我见到巡按。”

三日后的玄妙观庙会果然热闹非凡。云卷换上身粗布衣裙，混在人群里往三清殿走。惊蛰扮成卖花女跟在后面，长风则化作挑夫远远跟着。

刚到三清殿门口，就见个穿官服的中年男子朝她拱手：“云夫人？在下沈知意。”

云卷心头一紧，这人怎么会在这里。“沈大人倒是清闲。”  她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

沈知意笑道：“听闻夫人要见巡按大人，特来相告。他今早被吏部尚书以议事为由请去了府衙，怕是来不了了。”

“是吗？”  云卷望着他身后的几个护卫，“那真是不巧。”

正说着，人群里忽然冲出个疯癫和尚，举着禅杖就朝沈知意打去：“贪官！拿命来！”

沈知意的护卫慌忙护主，现场顿时一片混乱。云卷趁乱钻进偏殿，却见个穿便服的男子正在等她：“夫人果然聪明。”

“你是？”

“江南巡按周显。”  男子低声道，“沈知意是来拖延时间的，吏部尚书已经动了杀心。”  他从怀里摸出份卷宗，“这是萧怀晏与吏部尚书勾结的证据，只是还缺关键证词。”

云卷接过卷宗，见里面记录着两人多年来的贪腐账目。“岑勋和皎月可以作证。”  她道。

周显摇头：“他们被萧怀晏严密看管着，根本出不来。倒是有个人或许能帮上忙。”

“谁？”

“当年负责传递布防图的驿卒，他还活着，被关在苏州大牢。”  周显道，“只是牢头是萧怀晏的人，不好救。”

云卷将卷宗收好：“我有办法。”

离开玄妙观时，沈知意的人还在四处搜寻。长风不知从哪里弄来辆粪车，低声道：“夫人委屈一下。”

云卷钻进粪车，刺鼻的气味让她几欲作呕。却听长风在外道：“织造府传来消息，镇南王世子的人马已到城外。”

“知道了。”  云卷捂住口鼻，“先去大牢。”

苏州大牢的牢头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见云卷递上的银票，眼睛都直了。“夫人要见哪个犯人？”

“三年前因失职被关的驿卒。”

牢头领着她们穿过阴暗的牢房，来到最里面一间。里面的犯人骨瘦如柴，见了云卷忽然激动起来：“是你！世子爷的夫人！”

“你认识我？”

“当年世子爷救过我的命！”  驿卒泣道，“是我对不起他，被萧怀晏抓住把柄，才不得不篡改了布防图。”

云卷取出纸笔：“只要你肯作证，我保你活命。”

驿卒刚写下证词，牢外忽然传来喧哗声。牢头脸色大变：“不好！是锦衣卫来了！”

周显忙道：“夫人先走，我断后！”

云卷将证词收好，跟着长风从密道逃出大牢。刚到巷口，就见沈知意带着人在等她们：“夫人，束手就擒吧。”

“沈大人这是要公报私仇？”  云卷冷笑。

沈知意刚要说话，却见远处传来马蹄声。镇南王世子一马当先：“谁敢动云夫人！”

沈知意的人见状不妙，纷纷后退。世子翻身下马：“嫂子，让你受委屈了。”

云卷望着他身后的兵马，知道决战的时刻到了。“周大人还在牢里。”

“我这就去救。”  世子道。

云卷摇头：“先去府衙，吏部尚书和萧怀晏的人都在那里。”  她翻身上马，“是时候让他们付出代价了。”

夕阳下，大队人马朝着府衙进发。云卷握紧手中的布防图，仿佛看到萧兰亭在向她微笑。这场迟来的正义，她一定会为他讨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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