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 天下无敌
司漠原地回神，手收回，藏身在了袖中，垂下眸，淡淡说了句：“没什么。”
苏辛夷并未深究他的反应，只是偷偷握紧了掌心里那一点红色粉末。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兄长也早些休息。”
说完，便出了小厅。
司漠原盯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了小厅里。
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将袖中的手拿了出来，他抬起自己的左手，怔怔地看着手背，好像有点认不出自己的手一般。
苏辛夷回了自己的新房间，迫不及待地单手关门关窗，然后将一直握着的手摊到了烛光下。
她并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将红色粉末放在掌心闻了一下，随即露出了果然如此的容。
*
第二天一早，苏辛夷又要出门。
却在大门口遇上同样出门的司漠原。
“辛夷这个时间出门，恐怕会遇到不愉快的事。“
司漠原如同神棍一般，笑眯眯地看着她。
苏辛夷莫名：“兄长改行当算命先生了？”
司漠原的笑变得深邃：“信兄长的，兄长不会骗你。”
苏辛夷笑，心里，一个屁十个谎，还好意思说不骗人。
“刚好，我今天早上心情太愉快了，免得我愉快得飞上天，让我不愉快一点也挺好。”
说完，便迈出了淮园大门。
司漠原有些无语看着她的背影，最后摇了摇头：“最好是别后悔。”
苏辛夷还真没后悔。
对于别的姑娘来说，可能是有些无脸见人。
但对她来说——
我为什么要无脸见人？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个传言，秦淮封城其实是为了抓一个挠花了京官大人的脸的女子。
甚至还有人绘声绘色地描绘出了那女子的长相与穿着。
好巧不巧，和苏辛夷极为相似。
等她一出现在秦淮大街上，便有人开始对她指指点点。
甚至有人直接道：“把她抓起来送到官府，有没有悬赏啊？”
“你可长点心吧，要是只为了一个女子便封城，我看那个京官儿回京就得被罢免了。”
“可坊间传得有声有色，朋来客栈的伙计说他亲眼看到的。”
“那也不可能，要抓也是私下抓，不可能封赏就是了，我听说是与前天画船被撞的事有关。”
“哎哎，那天我就在岸上，洞天月那船都被撞得毁了大半，但具体怎么回事，官府不让问，咱也不知道。”
两人的话题渐渐扯远，苏辛夷起头街上，面对着其他人的指指点点，然后把事情的大概听个清楚。
不过就是昨天她挠了卫无渊，然后客栈里有人看到便传了出去。
传言这东西之所以成为传言，就是因为经过了多张嘴，然后变了味儿。
如果是这书中世界的土著居民，估计听了会尴尬到脚趾挖地。
可惜苏辛夷她不是。
面对着街上众人的指指点点，她不止不害臊，还对着一个正手指着她，眼中满是不屑鄙夷的中年男人笑道：“指什么指，小心我挠你个满脸花。”
男人吓了一跳，赶紧收回走，等她走过去，才发觉自己刚才有些怂，想要挽回些颜面已晚了。
苏辛夷在街上晃了一圈儿，买了些零嘴，有一半施给了路边的两个乞丐，然后又善心大发，给两个乞丐一人一串铜钱。
面对街上的人的指指点点，谁指她，她冲谁嗞牙，吓得人家赶紧跑了。
一路走来，她自己没有尴尬地挖地，倒是那些对她指指点点的人，都跑了。
等她回到秋风栈时，正好看到司漠原正站凭伴站在水边。
他问：“感觉如何？”
苏给：“人只要不要脸，那就是天下无敌。”
司漠原：“……”
苏辛夷没理会他怎么想，直接回了房间。
她走后不久，司漠原也回了自己的房间，房中早有人在等着他。
还是上次从河里爬上来的男人。
“她又买了一堆零嘴，然后施舍了一半给乞丐，又给了乞丐一些铜钱，再无其他异样。”
司漠原：“我是问面对街上人的反应，她是怎么应对的？”
男人神情有些微妙，想了一会儿，才说：“她威胁人家，再看她就挠人家满脸花，再就是别人对她指指点点头，她冲人嗞牙，就像是一只小狗要咬人一般。”
这结果属实出乎司漠原意料之外，一时间他没再吱声。
男人在一旁等了半天，没见他发什么命令，忍不住问：“主人，她今天实在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能您是想多了，哪个男人也不能忍受一个女人在那么多人面前挠自己的。”
司漠原若有所思地点头：“对了，让阿阳尽快把事情办妥，我们的时间不多。”
男人领命而去，依然从窗户跳到了河里。
司漠的看着靠河的窗关上，怔怔地很久。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突然笑了。
“满脸花……可真是太吓人了。”
*
青柳将昨天走访的事跟卫无渊说了。
“熟识张均的知道他有一红颜己，但却谁都没见过，只说应该是某艘画船上的女子。”
卫无渊皱眉：“只有这些？”
青柳点头：“因为实在没人见过那个女子，小人也查不出来那女子是谁啊？”
“张均常去的家艘画船打听到了吗？”卫无渊问。
青柳一片汇率然：“怪就怪在，张均又不是什么孤僻的人，但他就是没有与任何人一起逛花船。”
越是这样，越是奇怪。
卫无渊若有所思，青柳在一旁绞尽脑汁。
就在这时，苏辛夷爬的那棵树前的窗户被人从外砸了一下。
青柳回神，赶紧走到窗户边：“哪个没规矩的小……”
他以为是附近小孩儿调皮，用石子砸窗户。
可他忘了，这窗户外就是一棵老树。
上次卫无渊看到这棵老树“结”了一个美女——
而青柳这时“结”到的却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叫花子。
小叫花子还没礼貌， 见窗户一开，就朝他砸个什么东西来。
青柳本能地避开，那东西直接越过窗户，落到屋内的地主，滚了两圈儿。
卫无渊低眸一瞅，竟是一张纸团！
小乞丐跑得比还快，青柳还来不及看，人已经从树上跳到了墙外。
“这小乞丐使坏儿呢，竟敢往屋里丢东西。大人，一会儿我得跟掌柜的说说理去，明明是上房，怎么这么容易被人潜入啊。
卫无渊却没理他，自己亲自蹲下来捡起了那只纸团。
将纸摊开，上面的内容让卫无渊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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