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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章 前朝


朝廷对增城的态度一直是不闻不问的态度。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地处偏远,不好治辖,加上前朝原因,导致那里成了三不管的地带。

而北羌则是因为这里处处山石,没办法种植他们短缺的粮食,虽然离北羌近,但挨着的却是北羌一到冬天天寒地冻,连人烟都没有的边境。

如果想要攻下增城,他们还得绕过永州,反而更加麻烦。

于是,这里成了谁听谁厌的堕落之地。

可一夜之间,这个人们连名字都不愿意提起的地方,却成了天下人趋之若鹜的藏宝地。

青柳将街头巷尾有关增城的传闻说给了卫无渊。

“大人,将军,那增城该不会真的有什么前朝留下的财宝吧?如果再多人都去了那里,增城岂不是要更乱了?”

青柳曾经跟随卫无渊去过一次增城,虽只待了两三天,但一提到那里还是直皱眉头。

那里简直就是一个法外之地,越朝,北羌,那些走投无路的恶人全部聚集在了那里。

如果那里都是这样的人也好还好,让他们自相残杀去便是。

可偏那里还有一些普通的百姓,他们祖祖辈辈都住在那里,有些家底,早就搬走了,穷苦的,离了家乡却不知道哪里是家了。

那时他曾问大人,朝廷为什么不管这里,这里难道不是大越的天下吗?

大人告诉他,因为那是越朝开国太祖皇帝立下的规矩。

可他不明白,好好这么大一块土地,太祖皇帝为何就这么舍下了。

大人说,老将军还活着的时候告诉他,那里是前朝气数所在,越是败坏,越朝都是繁荣。

大人说的时候眼中满是嘲讽的笑,明显对这种说法十分反感。

或者是觉得可笑。

但现在,那里传出了有前朝留下的宝藏的传说,一块败坏之地,好像就成了福地。

他今天看到了好几拨人,在永州这里休整,准备去往增城。

听完青柳的话,卫无渊和齐岳严都沉默下来。

过了一会儿,齐岳严才开口:“这个时候突然出现的传闻,时间点抓得十分微妙,正好是我们要与北羌谈判的时候。”

卫无渊点点头,没有回话,似乎想到了什么。

齐岳严没注意他的反应,继续道:“如果北羌听到了这个传闻,很可能贪顿大起,再次对永说话处发动攻击,我刚到,这边的准备还不够完备。”

卫无渊终于抬起眼:“你也让人散播个传言,就说皇上已派出大殿下镇守增城。”

齐岳严一愣,随即想起了他刚才的话:“你刚才说的熟人竟是……”

卫无渊挑了下嘴角,算是对他猜测的肯定。

可齐岳严不明白:“为什么大殿下他会……难道真的是皇上……”

“我来之前,皇上并没有下达这信命令,而他与我到永说话处的时间刚好前一天。  我也很好奇,他来这里做什么。”

齐岳严面色渐渐沉重,这当中似乎有什么难以掌握的东西正在慢慢失控。

“渊哥,你打算怎么办?”

卫无渊却再次垂下了眼,陷入了沉思。

齐岳严以为他是在想这件事,便也没打扰,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又抬起头,问齐岳严:“你可曾去过增城?”

齐岳严:“去过一两次,但未久留,那里……”

说到一半,他摇了摇头。

卫无渊:“我也曾去过一次,曾听那里的人说过一座桥的名字,但那里却根本没有桥。”

那是多年前游历的事情,他早就忘了,直到青柳再次提起增城这个地方,他才猛然想起那个有名字,却不存在的桥。

齐岳严倒是有所了解:“你说的是明月桥吧?那座早几十年前便塌没了,是前朝建都之时建的,据说是前朝第一个皇帝以其宠妃的名字命名。”

卫无渊若有所思地低喃:“明月桥下是故乡……”

齐岳严没听清楚他说什么,不由问道上:“什么?”

卫无渊摇头:“没什么。”

齐岳严也没追问,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对了渊哥,苏小姐为什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卫无渊这时嘴角微妙地抽了一下:“她在报恩。”

齐岳严  :“啊?报什么恩?”

卫无渊这次却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地磨了磨牙,露出个咬牙切齿的笑来。

齐岳严吓了一跳,不由问旁边的青柳:“你家大人和苏小姐吵架了?”

青柳一脸深沉地摇头:“不算,但大人的确在生气。”

“没吵架为什么要生气?”

青柳:“因为大人在吃醋。”

齐岳严:“……”

“青柳,你若闲着没事干,就滚去增城。”

青柳不解:“大人您对宝藏也有兴趣啊?”

卫无渊凉凉地扫了他一眼,青柳立刻站直:“小人明天一早就出发。”

“不,现在就走。”

青柳愣住,齐岳严也莫名地看他:“渊哥,现在快黑了,还是明天一早再走吧。”

卫无渊却不为所动,他看青柳:“到了那时,随时观察城中的动向,如果看到辛夷……让她别轻举妄动,等我过去。”

旁边的两人又呆住了。

齐岳严:“苏小姐怎么会去那里?”

卫无渊摇头:“我不确定,但十有八九,她现在要么在去那里的路上,要么是已经到了。”

那是苏辛夷的秘密,她告诉了他,但他却不能说与别人,只能模棱两可。

齐岳严看出了他的为难,便没再追问,转而对青柳说:“增城龙蛇混杂,苏小姐一个女子实属不安全,确实应该早些过去,我再派两个身手好的跟你一起过去,也好有个照应。”

青柳朝卫无渊看去,后者点了点头,青柳这才应下。

青柳出去后,齐岳严对卫无渊说:“渊哥,我先去给青柳安排人,你也早些休息吧。”

当房间里只余下自己,卫无渊缓缓地从脖衣领上拿出一根红绳,绳子还很新,但上面却挂着一只生着铁锈的钥匙。

前朝的都城,前朝的桥,前朝的宝藏,所有东西都和前朝有关,那是否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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