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50章 此仇不报非君子!
第九百五十章
这地底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挖成了迷宫,还是那种一圈套一圈,杂乱无章的,总之唐文风他们跑得晕头转向都没找到出口。
“不行了不行了!我腿都快跑断了!”
龙腾哪怕体力再强悍,也架不住背着一个成年男人狂奔了半个时辰。
成谦自觉拖了后腿,不敢吱声,从他背上下来后安安静静站到一边。
“既然不跑了,那就拼命吧。”唐文风摸出来几个小药瓶,借着通道内昏暗的灯光,辨认着瓶身上贴的字。
“这些是什么?”龙腾活动着腿脚,甩了甩酸软的手臂。
“毒药和迷药。”唐文风留下其中的两瓶,将另外两瓶放了回去。
本来打定主意要做一个安静美男子的成谦还是没忍住开了口:“夫子,为什么装药的是木头瓶子?”
唐文风:“这个啊,因为经常在外头跑,瓷瓶容易碎,木头的更方便。”
说完他戳了戳砚台:“去,把那两盏油灯取下来。”
砚台没有多问,踩着墙壁跳了上去,一手抓住嵌进墙壁里的铁架,一手将油灯取了下来。
另一边的油灯也被如法炮制的取下。
“大人,你拿油灯做什么?”康子他们都凑了过来。
“癫叔说过,这种迷药扔进火里,经过燃烧后效果会增强,咱们没办法烧,但是扔进灯油里应该也是一样的。”
灯芯吸收了掺有迷药的灯油,也算是经过燃烧了吧。唐文风这么想着,将迷药一边倒了一点。
等砚台将油灯放上去后,几人飞快离开。
一路跑,一路往墙壁上的油灯里倒迷药。不知道跑了多久,前方的通道竟然黑了,没有油灯了。
“怎么回事?这边怎么这么长一截路都没点灯?”唐文风有些失望,他手里的迷药还没倒完呢。
“这里......这是我们之前经过的地方!”康子手里举着一支火折子,指着墙上的某处,“这墙上还有我们做的记号。”
“那岂不是顺着这边跑就能回到咱们下来时的那个满是灵牌的地方?”龙腾有些急不可耐,“快快快,赶紧走!”
今天过后,他发誓,他最讨厌的将不再是那帮总想侵犯大乾国土的孙子,而是迷宫!!!
“康子带路。”砚台道。
康子重重一点头:“是!”
背着成谦的暗卫开心到脚下的步子都雀跃起来:“总算能破土了。”
康子无语:“说的像咱们被活埋了似的。”
暗卫叹气:“也差不多了。再在这下头打转,我都快分不清白天黑夜了。”
庄舟无言。这倒是真的。
除了之前那一次交战,剩下的时间里,他们不是在逃跑的路上,就是在逃跑的路上,偏偏还跑不出这该死的地方!
有了目标,这一次感觉没跑多久。
康子用刀柄重重敲了下墙上的一块砖,右手边的一扇石门打开。
众人一窝蜂地钻了进去。
借着火折子的光看清了那密密麻麻的灵牌和众多惟妙惟肖的人偶,这一次,龙腾他们不再觉得瘆人,反而觉得万分亲切。
终于可以出去了!
*****
守在角落的暗卫们透过狭小的窗户,看见外头已经亮起些许天光,不由发愁。
天都快亮了,龙将军他们不会是出什么意外了吧?
就在这时,地板被敲响,而听动静,是从下方敲击的。
几名暗卫连忙启动机关,低头一看。
下方搭着人梯,最上面的康子冲他们伸手:“兄弟们,快拉我一把。”
一名暗卫脚踩在机关上不敢动,另外两名暗卫伸手将康子拽了上来。
几人将腰上缠绕着的,看似是装饰,实则是以备不时之需的绳索取下,几条接在一起后,将下方的人一个个拽了下来。
砚台留在最后,就在他将绳索绑在腰上,那群戚家人终于是追了过来。
不过看样子唐文风倒进油灯里的迷药起了很大作用,追到此处的不过寥寥数人。
哪怕不离开,砚台他们这些暗卫也能结果了他们。
“下次再会。”
砚台礼貌地点了下头,拉动了绳索。
戚家人冲了上来,却只能眼睁睁看见他被拉上去。
为首的戚家人气得大骂:“就没有人带一把弓吗?”
“在这下面哪里会有用到弓箭的时候。”有人小声说。
弓箭手都是远程,哪有近战用弓箭的,你搭箭拉弓的时间,都够别人冲上来砍死你好几回了。
上方,唐文风跃跃欲试......喔,他不是想试一试,而是直接动手了。
下方的戚家人不甘心地仰头望着,哪知下一瞬一瓶药粉撒了下来。
有人躲闪不及,被药粉迷了眼,顿时惨叫出声。
地板合上,唐文风起身拍了拍手:“癫叔这药绝了。”
等回去后得再多问他要几瓶揣身上防身。
外头猫了大半宿的癫老邪:“阿嚏——”
*****
到了和砚台约定的时间也没见他们出来后,王柯和庄舟便按照他的吩咐去找乔榛,一行人去找龙腾和成谦他们,结果找了一圈只找到了跟着龙腾一块儿的暗卫们。
从他们口中得知龙腾和成谦也掉下去后,王柯等人傻了眼。
没有成谦这个知府,全州的城尉哪里会同意调兵?更别提荡平仙昙寺了。
无奈之下,乔榛带着几人下了山,准备死马当活马医,看看能不能凭借着他们大人的牌子让此地的城尉调兵。
而王柯和庄舟他们并癫老邪继续留在了这儿。
寺庙里养的大公鸡叫了一声又一声,天边那抹白在鸡鸣中缓慢的吞噬着黑暗。
等到辰时的钟声敲响,王柯和庄舟一颗心快跌到谷底。
天都大亮了,大人他们还没有出现,不会真出什么事了吧?
在他们着急上火快坐不住的时候,远方出现了几道身影,虽然跑的有些狼狈,但是丝毫不妨碍王柯几人看清他们的容颜。
“大人!”
留下两人守着癫老邪,王柯和庄舟带着人冲了上去。
唐文风他们从塔里出来没跑多久,就被寺中的武僧发现了。
这群不知道是当真油盐不进,还是皮下是戚家人,总之二话不说就动了手。
唐文风他们这边能打的有五个,还得分出去一个背成谦,对面足足有十三个!
四对十三,不说毫无胜算,但也极低。
尤其是看着这群武僧那一身铜皮铁骨,一行人决定......逃!
又不是被围了,能逃还不逃,非要去硬拼,那是蠢蛋!
所以唐文风他们逃了,且用上了毕生最快的速度。
成谦作为一个偷懒的人,却是最难受的,他快被颠吐了。
“大人!”
前方传来了同伴的呼唤,此时此刻,简直如同天籁。
两方汇合,瞬间从四打十三变成了九打十三,形势大大逆转!
砚台脚下一个急刹,扭身就冲:“上!”
龙腾接住背着成谦的那名暗卫扔来的刀,骂骂咧咧冲了上去。
他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被追的这么狼狈!此仇不报非君子!
就在他们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援军来了。
但不是己方的,而是对面的。
龙腾突然发现,诶,其实做小人也不错。
“撤不撤?”
“撤......”
这个字刚出口,砚台余光就扫到了一大群士兵,“个屁!继续!”
龙腾也看见了,乐的龇出一口大白牙:“真靠谱!”
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个道理在哪里都行得通。
本来怒火高涨,誓要将砚台他们毙于棍下的仙昙寺武僧们突然慈眉善目,单手行礼,念着阿弥陀佛。
乌泱泱的士兵散开,露出了乔榛和副统领。
“大人!”
乔榛跑上前来,看见几人都没事,放了心:“还好没来迟。”
副统领上前来行了礼:“唐大人,龙将军,成大人。”
他看向前方那群武僧:“你们这是起了什么冲突?”
成谦道:“此地的僧人窝藏反贼。”
副统领大惊:“什么?”
成谦着重将那两座塔里机关说了下,随后道:“带上你的人,将仙昙寺给本官整个翻过来也要抓到那群反贼!”
副统领重重一点头:“是!”
寺里的僧人还想抵抗,却在压倒性的人数下低了头,任凭副统领指挥着手下的兵搜查整座仙昙寺。
放松下来,唐文风问起了另外的事:“成谦没回去,你是怎么说服城尉调的兵?”
乔榛道:“我给他看了大人你的牌子。”
“啊?”唐文风有些不解,“我又不是此地知府。”
乔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城尉说其他人没有成大人盖过章的亲笔信,他是不会调兵的,但如果是您的话,他会。”
这下连成谦都憋不住了:“为什么?”
乔榛道:“他说只要您去的地方,总会有麻烦出现。若是不同意调兵,小麻烦会变成大麻烦,他懒得收拾。”
唐文风笑得很温和:“全州的城尉姓什么叫什么?”
乔榛默默在心里为某人点了一根蜡烛:“敖老将军的孙子,敖仕川。”
唐文风和这位敖老将军倒是打过交道,年纪不小了,身体倒是倍儿棒,但他这个孙子还真没什么印象。
“我和他见过?”
这次不是乔榛回答了,而是成谦。
“见过的,夫子。当初咱们班里,秦怀远倒数第一,敖仕川倒数第二。”
后来秦怀远分数上去了,敖仕川就成了最后一名,且常年霸榜。一直到唐文风被指派去宁州上任,他都稳坐此宝座。
唐文风努力回忆着:“好像......是有这么个学生。”他皱眉,“不过不是叫敖沉吗?”
“他后来改名儿了,还是找什么高人算的。”成谦道:“他说就是叫什么沉,所以他才一直是最后一名,沉的根本捞不起来。”
唐文风:“......”
其余人:“......”
龙腾好奇:“那他后来被捞起来了吗?”
成谦幽幽道:“弃文从武了。”
众人:“......”好惨一学生。
*****
将仙昙寺翻了个底朝天后,抓到了二十九人。据这些人供述,除去死在砚台他们刀下,唐文风撒的毒粉下的,估计逃了七八人。
另外,仙昙寺被查封了,寺里的所有僧人都被关进了大牢。
在成谦审问这些僧人时,敖仕川过来了一趟。
唐文风看见他那张脸后,脑海记忆深处的画面逐渐清晰。
敖仕川看他眼神渐渐变化,哼了声:“还以为夫子把我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呢。”
每年只知道给秦怀远成谦这些货送礼物!半点没想起来他!!
唐文风掰了掰手指头:“是你小子自个儿送上门来的啊。”
众人还疑惑着,就见唐文风扑了上去,追着敖仕川一通胖揍。
这是什么发展?
众人看懵了。
成谦小声说:“据说啊,据说当年敖仕川因为不满夫子这么大点岁数来教书,埋伏在夫子家巷口,放狗咬过夫子。”
砚台等人眉毛差点竖起来:“后来呢?”
成谦道:“后来被夫子反过来撵的到处跑。”
砚台等人表情稍缓。
“不过......”
“还有不过?!”
成谦干笑:“你们别这么凶啊,我可是好学生。”
砚台冷声:“成大人请继续。”
成谦摸了摸脖子,你这“请继续”说的跟“请送死”似的,怪吓人的。
他道:“后来敖仕川又找了几次机会准备报复回来,但好像都没成功。”
王柯嗤了声:“我们大人要能让他这个小兔崽子报复到,这么多年的饭就白吃了。”
龙腾友情提醒:“你们家大人和敖仕川差不多岁数。”
王柯:“......”
那边,唐文风梆梆梆捶了敖仕川狗头几下:“这么多年没见,我本来都忘了,还多亏你出现勾起了我的回忆。”
敖仕川想吐血,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不过......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还动手!就为了那么一点小事!你还有没有作为夫子的大度?”
“没有!”唐文风抽他。
“我能问下是什么小事吗?”龙腾左右看看,见都不出声,决定自己冒头。
唐文风张口欲言,想了想还是闭了嘴。
但他闭嘴了,被他一手摁着的敖仕川还有嘴呢。
“我放狗咬他的时候,他没站稳,一屁股坐地上了,然后手摁在一滩屎唔唔唔......”
龙腾等人:“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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