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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4章 情愫


季安坐在长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棉花糖的纸棍。

粉色的糖丝在晚风里轻轻颤动,像一团被揉碎的云霞,缠上他的指节时,留下黏黏的甜意,带着创世女神的气息。

他抬眼望向广场舞的人群,创世女神正跟着音乐扭动,鹅黄色的裙摆扬起时,会扫过旁边穿红舞衣的大妈,惹得对方笑着推她一把,两人都笑得开怀。

夕阳正一点点沉入护城河对岸的楼宇,把河水染成金红色,波光粼粼的水面上,像撒了一把融化的金子,连空气都被烘得暖暖的,裹着甜香。

不远处的海棠树下落了一地花瓣,被晚风吹得打着旋儿,有几片飘到长椅下,沾着季安的布鞋,像给素色的鞋面绣了朵粉花。

他低头咬了口棉花糖,甜腻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带着点薄荷般的清凉——是创世女神刚才特意让小贩多加的,说这样吃起来不腻。

“果然比深渊的冥糖好吃。”他想起她下午的话,那时他们刚路过糖果摊,她举着根彩色棒棒糖,金色的眼眸亮晶晶的:“冥糖是苦的,像没化的寒冰,这里的糖会笑。”

广场舞的音乐突然换了首更欢快的曲子,创世女神的动作明显快了半拍,胳膊肘不小心撞到自己,她吐了吐舌头,赶紧调整姿势,惹得周围一片笑声。

季安也跟着笑了,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忽然觉得,所谓的太乙天仙,所谓的创世神力,在护城河畔的晚风里,都不如她发梢沾着的那片海棠花瓣真切。

三界的风云,西方的阴谋,此刻都缩成了远处天际的一抹灰云,被这碗浸了夕阳的“甜汤”轻轻浇熄,连一丝涟漪都没激起。

卖棉花糖的小贩推着车子走过,铃铛“叮铃”作响,惊飞了枝头的夜鹭,那鸟儿掠过河面时,翅膀带起的水珠落进水里,碎了一片金光。

“季安!季安!”

创世女神的声音穿透音乐传来,她挥着手臂朝他喊,金色的长发在晚风中散开,像匹流动的绸缎,“你看我新学的动作!”

她原地转了个圈,裙摆张开成一朵花,却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旁边的大妈赶紧扶住她,两人笑作一团。

季安笑着朝她挥手,指尖的糖丝被风吹断,飘向人群,像根无形的线,一头系着他,一头系着那个在烟火里发光的身影。

或许,最强大的力量从来不是征服,不是劈开混沌的斧,不是冻结万载的冰,而是像这样——让一位创世神,心甘情愿地留在人间。

只为了一口橘子的甜,那是昨天在水果摊,季安帮她剥的橘子,汁水滴在她手背上,她舔了舔,说比深渊的灵泉还甜。

一支舞的暖,是此刻混着汗味的拥抱,大妈们跳完舞互相拍着背,说“明天早点来”,声音里的热乎气,比深渊的岩浆更暖。

一个陪她剥橘子的人,是此刻坐在长椅上,看着她笑,听着她闹,手里还攥着她没吃完的棉花糖的自己。

夜色渐浓,广场舞的音乐渐渐停了,最后一个音符消散在晚风里时,大妈们像归巢的鸟儿,开始收拾东西。

穿红舞衣的大妈把音响装进布袋,拉链“刺啦”一声拉上,她拍了拍创世女神的肩,“小丫头,明天记着穿舒服点的鞋,新动作得踮脚呢。”

“嗯!”创世女神用力点头,金色的眼眸在路灯下亮得像星星,她帮着把折叠椅摞起来,动作笨拙却认真。

大妈们互相道别,“王姐,明天带点腌萝卜来,配粥吃”,“李婶,你那孙子的奥数题,我家老头子会,让他去给看看”,

笑声像银铃一样,在夜色里荡开,撞在护城河岸的柳树上,又弹回来。

创世女神满头大汗地跑回来,鹅黄色的裙摆沾了点草屑,是刚才转圈时蹭到的,她往季安身边一坐,带起一阵风,混着她身上的奶香和汗味。

“呼……”她喘着气,

抢过他手里的棉花糖,大口咬着,糖丝粘在她嘴角,像沾了片粉色的云,“今天我跳得最好,领舞大妈说要教我新动作。”

她得意地扬着下巴,脖颈上的汗珠顺着弧线滑落,在路灯下闪了一下,像颗碎钻。

“她说下次社区比赛,让我站最前面。”她侧过头,金色的眼眸离季安很近,能看到里面映着的自己,还有远处的灯火,“到时候你要来给我加油。”

季安拿出帕子,是他放在布袋里的艾草帕,晒过太阳,带着淡淡的草木香,他帮她擦了擦额角的汗,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了她。

“跳了这么久,饿不饿?”他问,

指尖碰到她发烫的皮肤时,她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只是睫毛颤了颤。

“前面有家馄饨铺,皮薄馅大,汤里加了虾皮。”他指了指街角,那里亮着盏暖黄的灯,

像黑夜里的一颗星,隐约能闻到飘来的香味。

“饿!”创世女神立刻点头,

像只听到开饭铃的小狗,眼睛都亮了,她拉着季安的袖子就往馄饨铺跑,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朵上,带起的风卷走了他指尖的余温。

季安被她拽着,踉踉跄跄地跟上,看着她攥着自己袖子的手指,纤细白皙,指甲盖上泛着淡淡的粉,像刚剥壳的荔枝,

心里忽然软得像棉花糖。馄饨铺的老板是对老夫妻,老头正坐在门口的小马扎上,用抹布擦着桌子,老太太在屋里收拾着碗筷,听见动静探出头,看到他们进来,脸上的皱纹立刻堆成了花。

“季道长,又带朋友来啦?”

老太太的声音像浸了蜜,她擦着手走出来,围裙上沾着点面粉,“还是老样子,两碗鲜肉馄饨,多加香菜?”

“嗯,再加两个茶叶蛋。”季安应着,目光追随着创世女神,看她趴在柜台上,下巴搁在胳膊上,好奇地盯着锅里翻滚的馄饨,眼睛一眨不眨。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白色的馄饨在沸水里浮浮沉沉,像一群调皮的鱼,老板用长柄勺轻轻拨弄着,防止它们粘在锅底。

“这汤里加了什么?”她回头问季安,鼻尖动了动,像只嗅着香味的小兽,“香香的,比地府的忘川水好闻多了。忘川水是腥的,喝了会让人想哭。”

“加了虾皮和紫菜,还有点猪油。”季安笑着说,他走到柜台边,看着老板往汤里撒香菜,“老板的秘方,说是从他太爷爷那辈传下来的,喝一口,暖到心里。”

老板闻言笑了,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季道长说得对!我太爷爷以前在宫里当差,这方子是御厨教的,专治天冷想家的毛病。”

创世女神听得眼睛更亮了,“宫里?是不是像戏园子里演的那样,有穿龙袍的人,还有好多好吃的?”她拽着老板的袖子追问,像在听最精彩的故事。

老板被她逗得哈哈大笑,“比戏园子里的热闹!不过呀,再好的山珍海味,也不如家里的一碗热馄饨。”

他把煮好的馄饨捞进碗里,浇上滚烫的汤。  很快,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了上来,放在靠窗的小桌上,汤里飘着翠绿的香菜和金黄的油花,像幅流动的画,馄饨皮薄如蝉翼,隐约能看到里面粉嫩的肉馅,透着新鲜。

创世女神拿起勺子,是那种最普通的白瓷勺,边缘有点磨损,她小心翼翼地舀起一个馄饨,鼓起腮帮子吹了又吹,热气拂过她的睫毛,才放进嘴里,小口地咬下去。

牙齿咬破薄皮的瞬间,鲜美的汤汁在嘴里爆开,带着猪肉的香和虾皮的鲜,她舒服得眯起了眼睛,金色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遮住了眼底的光,只留下满足的喟叹。

“好吃!”她含糊地说,

嘴里还没咽干净,又舀起一个,烫得舌头直打转,发出“嘶嘶”的声,却舍不得吐出来,含在嘴里慢慢嚼,像在品尝什么稀世珍宝。

老夫妻坐在旁边的小桌旁,老头抽着旱烟,烟杆“吧嗒吧嗒”地响,老太太纳着鞋底,线穿过布面的声音很轻,

两人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相视而笑。

“这姑娘,真像年轻时的我,”老太太轻声说,

针尖在灯光下闪了一下,“吃起东西来眼睛都发亮,心里敞亮。”

老头“嗯”了一声,吐出个烟圈,烟圈在暖黄的灯光里慢慢散开,“现在的年轻人,能这么痛快吃东西的不多了,

都想着减肥,倒把吃饭的乐子丢了。”季安慢慢喝着汤,汤里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熨帖了五脏六腑,他看着创世女神把最后一个馄饨吃完,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碗底朝天,才把剥好的茶叶蛋放在她碗里。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这份安宁,指尖擦过碗沿时,带起一点温热的水汽。创世女神拿起茶叶蛋,在手里转了转,蛋壳上的裂纹像幅小小的地图,她突然说:“季安,我不想回深渊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异常认真,每个字都像落在石板上的雨,清晰而坚定。金色的眼眸里映着灯光,像落满了星星,还有点不安,像个怕被拒绝的孩子,紧紧攥着手里的茶叶蛋,指节都泛白了。

季安握着勺子的手顿了顿,

瓷勺碰到碗壁,发出“叮”的轻响,

他抬头看她,灯光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

“想留在花国?”

“嗯。”创世女神用力点头,头发都跟着晃动,“这里有馄饨,有广场舞,有糖画,还有你。”

她掰着手指头数着,一个一个,数得认真,“深渊里什么都没有,冷飕飕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哈迪斯只会叫我打架,一点意思都没有。”

馄饨铺的灯光暖黄,像块融化的金子,照在两人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墙上,紧紧依偎在一起,像幅分不开的画。

“留在花国可以,”季安笑了,眼角的纹路里都盛着暖意,“但得守花国的规矩。不能随便用灵力掀人家的屋顶,上次你看舞龙觉得好玩,差点把人家的龙灯烧了。”

创世女神的脸微微发红,小声辩解:“我不是故意的,那龙灯太好看了,

我想让它飞得高一点……”

“买东西要给钱,”季安继续说,

想起她把金锭丢在商场的事,“下次再拿金锭付款,会被当成骗子抓起来的,我可救不了你。”

“坐公交要投币,”他又补充,

“上次你把公交卡当成法器,差点掰断了,司机师傅脸都绿了。”

创世女神的头埋得更低了,手指抠着碗沿,“还有……”季安故意顿了顿,看着她紧张的样子,

“广场舞比赛要是输了,不许哭鼻子。”创世女神猛地抬起头,皱了皱鼻子,像只被惹恼的小猫,伸手拍了他一下,力道很轻,

“我才不哭!我肯定能赢!”

但嘴角的笑意,却藏不住,像偷偷绽开的海棠花,在暖黄的灯光里,透着娇憨。

窗外的夜色更浓了,像块浸了墨的绒布,护城河边的路灯亮了一路,像串起的珍珠,沿着河岸铺过去,照亮了回家的路,也照亮了河面的碎影。

季安结了账,老板死活不肯收茶叶蛋的钱,“季道长带朋友来,就是给我面子,

几个鸡蛋算什么!”

推搡了半天,季安只好把钱悄悄压在了碗底。

和创世女神并肩走在河边,晚风带着水汽的清凉,吹得人很舒服,撩起她的长发,拂过他的脸颊,带着淡淡的花香和奶香,像梦一样。

远处传来零星的虫鸣,“唧唧”声此起彼伏,和偶尔驶过的汽车喇叭声,交织成温柔的夜曲,裹着他们慢慢往前走。

护城河里的水静静流淌,像条黑色的绸带,倒映着岸边的灯光和天上的月亮,偶尔有晚归的游船驶过,激起的涟漪打碎了月亮的影子,又慢慢拼合。

“季安,”创世女神突然停下脚步,

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很圆,像块被擦亮的银盘,

“你说哈迪斯会不会来找我麻烦?他脾气不好,我把生灵之豆还给他的时候,他差点把深渊的柱子捏断。”

她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担忧,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鹅黄色的布料被捻出几道褶皱。

“他要是敢来,”季安望着远处的万家灯火,那片亮光是京城的心脏,跳动着无数人的悲欢,声音平静却带着笃定,

“花国的每一盏灯,每一扇窗,都会站出来护着你。卖馄饨的老板会用他的长柄勺打他,跳广场舞的大妈会用她们的折叠椅砸他,连公交司机都会开着车撞他。”

创世女神被他逗笑了,“噗嗤”一声,像颗糖在嘴里化开,

“公交司机那么凶吗?上次我投错币,他瞪了我一眼,我吓得差点钻到座位底下。”

“那是对你,”季安也笑了,“对坏人,他比谁都凶。”他看着她笑弯的眼睛,突然觉得,所谓的三界安危,所谓的神冥纷争,都不如她此刻的笑声重要。

创世女神看着他的侧脸,路灯的光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勾勒出他温和的轮廓,突然觉得,这个看起来文弱的道长,比深渊里所有的冥将加起来都可靠,他的话像道护身符,贴在她心上,暖暖的。

她伸出手,轻轻拉住了季安的衣角,像怕他跑掉似的,指尖攥得很紧,把布料都捏出了褶皱,小声说:“那你也不能丢下我。”

季安低头,看到她攥着衣角的手指,纤细而温暖,指甲修剪得圆润,透着健康的粉色,

他笑了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布料传过去,

“不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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