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3章 归中原·暗潮生（32）

大约是对这场比武的好奇之心战胜了胆怯之意，小六壮着胆子小声开口道。

“我……我可以在一旁看着吗？”

像是生怕对方不答应，小六立马补充道。

“我保证不会干扰到你们！我只要一个小小的角落就好！”

正在兴头上的小白是不会在这时同小六计较过去的，只不过小白也并没有答应得太快，她可不想让小六蹬鼻子上脸。

“好——吧！要是你影响到他们二人发挥，看我教不教训你！”

听见小白松口，小六激动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摇完，立马退去了一边。

见小六如此识趣，小白心情更上一层楼，干脆提议道。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不然我去把大家都喊到这里，这样人多比武的气氛也更足一点！”

觉得此提议甚好的就只有小白和小六，萧洛白和缘一则是摆出一副“都已经这样了，你爱干嘛就干嘛”的随缘姿态等候着小白一声令下喊他们二人上场。

小白出去叫人路过缘一身边之时，还不忘揶揄缘一一句。

“我可是给够你时间好好休息了啊！一会儿你要是输了，别找借口！”

缘一懒得搭理小白，将头转向了另外一边。

小白走后，小六也离开偏院帮着叫人，缘一长叹一声向萧洛白诉着苦。

“你也太宠她了点，她早晚有一天要变得无法无天，到时候遭殃的还是我们！”

萧洛白老老实实回答道。

“她毕竟是小狐狸，我也不想拘着她的性子，狐狸就该天真烂漫点才对……每当想起这点，我感觉我的原则都好像可以无限调低。”

缘一蹙了下眉。

“你知道她是狐狸了？她告诉你了？”

“嗯。”

缘一沉默之后还是选择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她不该告诉你的，因果是件很可怕的事情，可怕且不可控。”

“我之前也思考过这些，可是经南越一事，由于我害怕扰乱因果迟迟没有出手，害得小白失去了重要之人。当时回来的路上我想了很多，与其畏首畏尾担忧着未来的因果报应，不如好好把握当下，说不定还能留住一些该留住的人或物！”

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萧洛白微微停顿之后继续说道。

“小白之前同我提到过缘一大师，我对缘一大师的事迹也略有耳闻……”

缘一嫌弃地打断道。

“从她嘴里讲出的事迹八成不是什么好话！”

萧洛白低笑着替小白辩解。

“没……她多数时候讲的都是你和灵隐寺众人对天下苍生所做出的牺牲。缘一大师的壮举之中，不也藏着抛却因果、把握当下的情怀吗？”

缘一没有接话，只抬头望天，眼神飘忽不定，然后在心里默默回到：是因为我不会有未来了。

就连小白都没有想过幕怜住持为何会默许缘一偷懒，萧洛白就更不会想过。

缘一的懒偷得光明正大，小白都能发觉，幕怜住持不可能不知。正是因为幕怜住持知道缘一会早死，所以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缘一偷懒一事从不曾苛责。

当着萧洛白的面，缘一没头没脑地感叹了一句。

“秋天到了，冬天也不会远了……”

忽而，又转移了话题。

“你既已知道小白身份，那么你和她之间……算了，没什么……”

萧洛白愈发摸不着头脑，可缘一却没给他询问的机会。缘一从萧洛白身旁起身，走到稍远一点的空地处拉伸着筋骨，说出的话像是自言自语。

“活动活动，免得一会儿伸展不开拳脚。”

小白回来时，那场面盛大得简直跟呼风唤雨一样，背后跟着乌泱泱的一大群人——一大群和尚。

原本上午休沐的和尚并不多，可缘一要同人比武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得此消息手里有活儿的和尚都不约而同加快进度，该算命的快速算命、该解卦的快速解卦、该打扫的快速打扫，最后多半和尚都集聚在偏院门外，等候着灵隐寺内唯一一道轻快亮丽的白色身影的到来。

好在香客都被引往了大殿，偏院门口和尚扎堆的现象才没引发多少波折，小白回来得迅速，带着众人进入偏院之后还给偏院上方施了个隔音诀。

众人七嘴八舌商量着偏院内最适合的比武空地，生怕有哪一颗不长眼的石头影响了比武双方的发挥。缘一的真实功夫众人同小白一样只有耳闻没有目睹，大家都好奇的紧。

待某块儿空地众望所归般地脱颖而出之后，那处空地的不远处先是被某位和尚用灵力隔空化物辟出几副简易长凳，然后又被另一位偷溜出偏院大门的和尚端来了两扁担花生瓜子。小白坐在了最中央的特等席，小六按他自己所言的那样选了个没有视线遮挡的角落独自站着，待其他和尚一一落座完毕，迎着众人此起彼伏的喝彩声，缘一与萧洛白一左一右地站在了空地两头，至此，这场万众期待的比武才算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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