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4章 以心化剑
一时之间，楚尘心神剧震，剑势险些崩溃。幸亏心灯及时护主，才免于沉沦。
“好险……”他冷汗淋漓。心魔竟能窥探记忆，制造心劫！
艰难封印第四窍后，楚尘已是强弩之末。心念消耗过度，地脉之心都黯淡无光。
而最可怕的第五窍，正在开启……这窍对应“贪念”，能无限放大内心欲望。
无奈之下，楚尘退至外围调息。
林素心默默守护，眼中却满是担忧。
“有一个办法……”清虚道人突然开口，“但极其凶险。”
他取出块血色玉简：“这是从血神宗秘库找到的‘心魔转生法’。
能将心魔暂时导入特定容器，但施术者会被魔念反噬……”
楚尘接过玉简。方法确实可行，但代价巨大：轻则道基受损，重则沦为魔傀。
正当几人犹豫时，第五窍彻底洞开！这次的心念风暴前所未有，整个罪域空间开始崩塌！
没有时间犹豫了！
此时楚尘毅然运转秘法：“我来做容器！”
心灯逆转，三昧真火强行引渡魔念入体。
恐怖魔念如决堤洪水冲入识海，地脉之心疯狂运转才勉强护住灵台。
痛苦难以形容！仿佛亿万怨灵在撕扯神魂。楚尘七窍喷血，肉身开始魔化……
就在即将失控时，相忘剑柄突然融入心灯。灯焰暴涨，暂时压制住魔念。
“就是现在！”清虚道人急喝。林素心浩然之气全力灌注，助他稳定心神。
楚尘趁机封印第五窍。但魔念已深入骨髓，暂时无法驱除。
更糟的是，这番动静惊醒了最深层的存在……第六窍自主开启，传出令人心悸的波动：
“很好……完美的容器……”
“来吧……与我合一……”
“给你……无上力量……”
原始心魔，竟想主动与他融合！
楚尘当机立断，退出深渊。眼下状态，绝无法应对第六窍。
返回营地后，他立即闭关驱除魔念。但魔念如附骨之疽，三昧真火都难以根除。
无奈之下，他剑走偏锋：以心剑将魔念逼入左臂，再断臂求生！
剧痛钻心，但效果显著。魔念随断臂排出，被心灯净化。地脉之心生机流转，断臂重生。
经此一劫，他因祸得福：心剑经历魔念淬炼，更加精纯；地脉之心融合生机，更添玄妙。
但没时间巩固修为了。第六窍波动越来越强，必须尽快解决。
楚尘望着深渊方向，目光坚定。下一窍，必须彻底封印！
而他不知道的是，深渊最深处，有双眼睛正透过第六窍注视着他……眼中满是贪婪与期待。
……
新生的左臂莹白如玉，经脉间流淌着淡淡金辉——地脉之心与浩然之气交融的奇迹。
心剑境界因祸得福，突破至通神中期，对心念的掌控更加精微。
但此时的楚尘无暇欣喜。
深渊方向传来的波动越发恐怖，第六窍散发出的魔念已化作实质黑雨，笼罩整个罪域。
寻常修士触之即疯，连清虚道人都需全力运功抵御。
“不能再等了。”楚尘凝视掌心三昧心灯。
灯焰已恢复稳定，三色光华流转，却仍显黯淡——连封五窍消耗太大，心灯本源受损。
林素心轻抚灯身，浩然之气缓缓注入：“书院秘典记载，心灯需以‘诚心’为油、‘正念’为芯，方可长明不熄。”
楚尘若有所悟。他指尖轻点灯芯，以心剑引动自身最精纯的信念：“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灯焰骤然亮起，但随即摇曳不定。诚心正念虽足，却似缺了某种关键。
清虚道人突然道：“灯焰分三色，对应三昧。青焰需至情，金焰需至公，白焰需至理。你缺的……是至情。”
楚尘怔然。至情？他修行至今，恪守道心，却鲜有纵情时刻。
仿佛回应他的困惑，相忘剑柄轻轻震颤，几道虚影在剑身一闪而过。
那些被深藏的记忆翻涌而上：七剑界的牵挂，与她们的羁绊，对故土的眷恋……
“原来如此……”他喃喃自语。心剑并非绝情之道，而是以情入心，以心化剑。
指尖再次轻点，这次带上了对宋颜等人的思念，对故土的眷恋，对众生的悲悯。
“嗡！”灯焰暴涨，青光大盛！心灯终于补全一环，威能倍增。
恰在此时，深渊异变骤起！
第六窍彻底洞开，黑雾凝成巨手抓向营地！所过之处，生灵涂炭，心念扭曲。
“来不及了！”
楚尘心灯高擎，青光扫向黑手。两股力量碰撞，无声无息，却让所有人神魂剧震。
黑手稍退即进，心灯光华迅速消耗。这样下去，撑不过半日！
危急关头，楚尘福至心灵：“众人助我！”
他心剑展开，连接所有修士心念。
清虚道人率先响应，碧云宗秘法化作金焰注入心灯。
林素心浩然之气引动白焰；甚至血魔宗残部都贡献出最纯粹的战意……
三色焰光终于圆满！心灯化作三色莲台，将楚尘托起。莲台旋转间，黑雾如雪消融。
“就是现在！”楚尘借众人心力，心灯直指第六窍。
“照！”
三色光柱贯穿天地，直射深渊！
第六窍剧烈震颤，窍口肉瘤疯狂蠕动，竟幻化出楚尘最恐惧的景象。
他之前所经历的所有世界全部崩毁，众生哀嚎……
“虚妄！”楚尘心剑斩破幻象，光柱狠狠轰入窍内！
“嗷——”非人惨叫从深渊传出，第六窍应声封闭！黑雨骤停，魔念暂消。
但楚尘脸色凝重。方才一击，心灯本源再次受损，灯焰黯淡大半。
而最可怕的第七窍，波动正在加剧……
“第七窍对应‘痴念’。”清虚道人面色苍白，“此窍最险，能唤醒人心最深执念，令人永堕幻境。”
话音未落，深渊已起变化。黑雾不再狂暴，反而化作柔和的七彩霞光。
霞光所照，众人面露痴迷，仿佛见到毕生所求。
就连楚尘都心神摇曳。
霞光中，他见到心剑圆满，踏破虚空，与红菱重逢……美好得令人沉沦。
“守住灵台！”
林素心清喝震醒众人。但霞光无孔不入，很快有修士痴笑着走向深渊，化作养料。
楚尘心灯急转，三色光华却难以驱散霞光——痴念非恶非善，心灯竟难以克制！
眼看伤亡加剧，此时的他只能毅然变招。
心剑不再抗拒，反而引导霞光入体：“以我心为镜，映照诸痴！”
不过风险也是极大的！
霞光入体的刹那，无数执念涌上心头。
对力量的渴望，对长生的向往，对重逢的期盼……心剑剧烈震颤，险些崩碎。
但他坚守一点灵明：“痴念亦是心念，何以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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