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0章 鼎内世界
两人绕到废墟背面，找到通往地下的阶梯。
阶梯尽头是扇青铜大门，门上刻着幅诡异的图画：七个人围着一口巨鼎，其中六人正在将第七人推入鼎中。
“这是……”小七的掌心印记突然灼痛起来。
楚尘推开门，眼前的景象令人毛骨悚然！
圆形地厅中央摆着七口棺材，其中六口已经打开，唯有正中的棺材紧闭。
每口棺材上方都悬浮着块青铜镜，镜中映出不同的场景。
最骇人的是，正中棺材上坐着具干尸，穿着与老者一模一样的破斗篷。
“这才是他的本体。”楚尘走近观察，“其他持鼎人恐怕也不知道，真正的第一持鼎人早就死了。”
小七走向那些青铜镜。
当他触碰第五面镜子时，镜中突然浮现血煞帮主的影像：“愚蠢的继承者，你以为摧毁化炁鼎就能解脱？它早已与上界灵气同化，除非毁掉整个上界，否则……”
影像突然扭曲，变成个模糊的人形：“……鼎只是容器，真正的恶源是人心之贪……”
楚尘的太虚剑突然发出嗡鸣，剑锋指向正中棺材。
他小心地推开棺盖，里面没有尸体，只有一卷青铜简。
简上记载着惊天秘密：
「大罗历四千三百年，七仙共铸化炁鼎，本为净化天地浊气。然贪念作祟，六仙叛约，将第七仙炼为鼎灵……」
小七的掌心印记突然剧烈燃烧：“所以化炁鼎的器灵，原本是……一位大罗金仙？”
楚尘继续往下读：
「鼎灵怨念化毒，反噬六仙。为压制鼎灵，六仙分魂为七，各持一鼎。然鼎毒已入灵脉，上界修士皆受其染……」
“难怪……”楚尘恍然大悟，“上界修士突破玉仙境必须‘灵炁转化’，实则是被鼎毒侵染的过程！”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青铜将军已经抵达废墟，沉重的脚步声从头顶传来。
“没时间了。”小七指向青铜简末尾的图案，“这里说，唯有鼎灵认可的宿主，才能彻底摧毁主鼎。”
图案显示，七口棺材围成阵法，中央需要站着一个同时具备龙纹与鼎纹的人。
“我明白了。”楚尘看向小七，“你是第五持鼎人，我体内有斩龙剑魂的本源……”
“需要我们一起启动阵法。”小七点头，“但代价是什么？”
青铜简最后一行小字给出了答案：
「灵肉为祭，轮回为价」
楚尘沉默片刻，突然笑了：“从飞升那天起，我们不就一直在拼命吗？”
小七也笑起来，右手的鼎形印记金光流转：“那就最后拼一次。”
两人分别站到指定位置。当楚尘将太虚剑插入阵眼时，小七也将鼎纹手掌按在剑锋上。
鲜血顺着剑身流下，激活了尘封三百年的阵法。
七口棺材同时亮起，青铜镜中射出光柱，在中央交汇成耀眼的光球。
废墟顶部轰然炸开，青铜将军的巨手破土而入。
但为时已晚——光球中的楚尘和小七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回荡在空气中的誓言：
“去终结这一切！”
白光散去时，楚尘的鼻腔里充满铁锈味。
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青铜色的荒漠中。
天空是凝固的血色，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道道青铜锁链横贯天际，锁链尽头消失在远方的雾气里。
“这里就是……鼎内世界？”
楚尘活动了下手臂。
龙鳞纹已经褪去大半，但丹田处的金液与青铜能量仍在纠缠，每一次灵力运转都伴随着针扎般的刺痛。
身旁传来虚弱的呻吟。
小七半跪在沙地上，右手掌心的鼎形印记正散发着微光，与地面产生奇特的共鸣。
他的左眼变成了完全的青铜色，右眼却泛着淡金光芒。
“它在指引方向。”小七指向荒漠深处，“那里有什么东西在呼唤我。”
楚尘的太虚剑已经恢复原状，只是剑身上的金痕更加明显。
当他尝试御剑飞行时，却发现此界禁空，连最基本的轻身术都失效了。
“走。”楚尘搀起小七，“保持警惕。”
荒漠的青铜砂砾踩上去会发出金属摩擦声。走出约莫三里，楚尘突然按住小七的肩膀：“不对劲。”
他蹲下身，拨开表层的砂砾。
下面埋着无数青铜碎片，每块碎片上都刻着人名——全是他们见过的暗鸦成员名字！
“影七的在这里。”
小七挖出一块刻着“影七”二字的碎片。
触碰的瞬间，碎片化作青烟，在空中凝成影七生前的虚影。
“后来者……”虚影的声音飘忽不定，“若见到我父亲……告诉他……我尽力了……”
虚影消散，碎片重新凝结掉回沙中。
楚尘和小七对视一眼，继续向前挖掘。
很快他们找到了老妪、首领甚至血煞帮主的碎片，每个碎片都能唤出短暂的记忆投影。
“这里埋葬着所有被化炁鼎吞噬的人。”楚尘望向无边的荒漠，“我们可能站在鼎灵的"记忆"里。”
小七的鼎纹突然剧烈发烫。他痛苦地捂住右手，指缝间迸发出青铜光芒：“它来了！”
地面开始震动。
远处的沙丘隆起，一个庞然大物破土而出！
那是尊百丈高的青铜巨人，面容模糊不清，胸口嵌着七颗旋转的星辰，每颗星辰中都封印着一个人影。
“持鼎人……”楚尘的太虚剑自动出鞘，“小心，可能是鼎灵化身！”
巨人没有攻击他们，而是缓缓抬起手臂，指向天空的锁链。
锁链尽头传来“咔哒”声，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
紧接着，七道星光从巨人胸口的星辰中射出，在荒漠上空交织成一座桥。
“它在指引我们。”小七的青铜左眼流下一滴金属泪，“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很悲伤……”
踏上星光桥的瞬间，周围的景象骤然变化。
荒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座悬浮在虚空中的青铜宫殿。
殿前广场上立着七根石柱，其中五根已经断裂，剩下的两根分别刻着“天枢”“摇光”两个古字。
“七仙柱。”楚尘认出了古籍中记载的阵法，“这里重现了当年七仙炼鼎的场景。”
宫殿大门无声开启。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殿内阴影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
“三百年了，终于有人带着完整的钥匙到来。”
楚尘剑锋直指人影：“现身！”
人影缓步走出阴影。
那是个身穿残破道袍的老者，左半边身体是正常的血肉之躯，右半边却是青铜构造。
最诡异的是，他的面容每隔几息就会变化一次，时而慈祥时而狰狞。
“你可以叫我"贪叟"。”
老者右眼的青铜瞳孔转动着，“化炁鼎的器灵，或者说……被背叛的第七仙。”
小七突然抱头跪地，掌心的鼎纹迸发出刺目青光。
他的青铜左眼与老者的右眼产生共鸣，无数记忆碎片强行涌入脑海——
三百年前，七位大罗金仙共铸化炁鼎，本为净化天地浊气。
但在最后关头，其中六人起了贪念，将第七仙炼成器灵。
鼎成之日，六仙分魂掌控七鼎，建立起延续至今的吞噬体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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