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37章 不攻自破
剑影所过之处，黑水退避，硬生生开出三条通道。
“分头走！”他抓起红菱和天权剑主，分别抛向两条通道，“出口汇合！”
两人来不及反对，已被剑影裹挟着冲向水面。楚尘自己则走第三条路，为二人断后。
噬道者的怒吼从黑洞中传来：“楚尘！你逃不掉！”
黑水巨手放弃追击红菱二人，全力抓向楚尘。
眼看就要被追上，太虚剑突然回归，三色剑光合而为一。
混沌剑魄全力爆发，一剑斩断巨手五指！
“吼——”
噬道者吃痛，攻势稍缓。楚尘趁机加速，冲出水面。
红菱和天权剑主已在漩涡边缘等候，见他脱险，连忙接应。
三人刚汇合，整个无底渊突然剧烈震动！
漩涡逆转，黑水冲天，一个巨大的黑影正在渊底成形。
“噬道者要出来了！”红菱急道，“快走！”
楚尘的太虚剑劈开虚空：“抓紧我！”
三人冲入裂缝。
最后一瞥中，他们看到个模糊的巨人身影正从渊底站起，头顶几乎要碰到漩涡顶端……
虚空裂缝中，三人疾驰。
天权剑主心有余悸：“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噬道者本体？”
“不，只是更强的分身。”
楚尘的太虚剑光芒黯淡，显然消耗过度，“它吸收了黑水精华，实力大增。”
红菱检查了下楚尘的伤势：“你的剑源……”
“没事。”
楚尘看向太虚剑。
剑身上，青金蓝三色剑源印记已经稳定，但彼此之间仍有排斥，“需要时间调和。”
天权剑主突然想起什么：“下一滴剑源在哪？”
“石心剑界。”红菱回忆道，“凝月记忆中提到，石心剑源藏在‘剑冢山’。”
楚尘的太虚剑感应片刻：“先去安全的地方休整。噬道者分身暂时追不上来。”
三人加速穿梭。在他们身后，虚空深处传来愤怒的咆哮。
此时的楚尘，脸色苍白如纸，眉心隐隐有灰气流转。
“你的状态不对劲。”红菱担忧地看向楚尘，“三滴剑源在冲突？”
楚尘没有立即回答。他体内确实在经历一场“战争”。
青冥剑源的生机、金光剑源的锐利、黑水剑源的变幻，三种截然不同的剑意正在经脉中互相倾轧。
若非无相剑魄居中调和，恐怕早就经脉尽断。
“需要时间适应。”他简短回应，太虚剑突然转向，“前面就是石心剑界。”
虚空尽头浮现出灰蒙蒙的界壁。
与之前见过的剑界不同，石心剑界的界壁完全由岩石构成。
他表面布满剑痕，远远望去像块被万剑劈砍过的巨型石碑。
“奇怪。”天权剑主眯起眼睛，“界壁怎么毫无防护？连个巡逻剑修都没有。”
红菱的眉心灰纹微微发亮：“凝月记忆中提到，石心剑界是七剑界中最封闭的一个，向来不欢迎外人。”
三人接近界壁。
楚尘的太虚剑轻触石壁，剑身上的黑水剑源印记突然亮起。
石壁如水波荡漾，自动分开道缝隙。
“黑水剑源能破解禁制？”天权剑主惊讶道。
“不是破解。”楚尘率先踏入缝隙，“是认可。”
石心剑界内部的景象令人震撼。
天空是石板般的灰白色，大地由无数剑形石柱构成，就连空气中飘浮的尘埃都是细碎的石粉。
最引人注目的是远处那座高山，山体如剑插地，山顶有七根石柱直插云霄。
“剑冢山。”红菱指向那座山，“石心剑源就在山顶剑冢。”
天权剑主刚要迈步，脚下石柱突然移动！
一根根石剑如活物般升起，转眼就形成密不透风的剑阵。
更诡异的是，这些石剑表面都刻着人脸，有的哭，有的笑，有的怒，表情栩栩如生。
“闯界者，死。”石剑上的面孔同时开口，声音如岩石摩擦。
楚尘的太虚剑横在身前：“我们为剑源而来。”
“剑源？”石剑面孔露出讥讽表情，“又一个送死的。”
剑阵突然发动。无数石剑如暴雨射来，每一柄都带着千钧之力。
更可怕的是，这些石剑在半途就开始变形，有的化为石蛇缠绕，有的变成石网笼罩，变化多端。
“小心！”红菱的凝冰剑画圆，冰蓝剑气冻结大片石剑。
天权剑主的金剑则燃起灰金烈焰，将靠近的石剑熔成岩浆。
但石剑数量太多，转眼就将三人逼入死角。
楚尘的太虚剑突然插入地面。
三色剑源之力顺剑身传入地底，方圆百丈的石剑同时震颤，表面浮现出细密裂纹。
“剑源共鸣？”天权剑主瞪大眼睛。
“不，是压制。”楚尘拔剑而起，“石心剑意主‘固’，但遇到更高级的剑源，就会不攻自破。”
果然，裂纹蔓延的石剑纷纷坠落，重新变回普通石柱。
剑阵中央自动分开条路，直通剑冢山方向。
“这么简单？”天权剑主不敢置信。
红菱却神色凝重：“恐怕没那么容易。凝月记忆中说，剑冢山是石心剑界的禁地，连本界剑修都很少踏足。”
三人谨慎前行。越靠近剑冢山，周围的石剑就越发诡异。
有些石剑上挂着干尸，有些则嵌着活人。
那些剑修被石化了大半，只有眼睛还能转动，目光中充满恐惧。
“这些是……”天权剑主喉结滚动，“挑战剑冢失败的剑修？”
楚尘的太虚剑微微震颤：“不止。他们在被吞噬。”
他指向一具半石化剑修的胸口。
那里有个拳头大的空洞，心脏位置镶嵌着块剑形石核，正缓缓跳动。
“石心剑界的修炼方式。”红菱低声道，“将心脏炼成剑核，与石心剑源共鸣。”
剑冢山已近在咫尺。山脚下立着块石碑，上面刻着八个血色大字：
“入此山者，永为剑奴。”
石碑旁靠着具骷髅，骨骼晶莹如玉，胸口插着柄石剑。
从姿势看，是自杀身亡。
“是上代石心剑祖！”天权剑主认出了骷髅的装束，“他竟然死在这里？”
楚尘的太虚剑指向石剑：“剑上有字。”
三人凑近细看。石剑剑身上刻着几行小字：
“噬道入心，剑源成魔。吾以死封山，后人切勿——”
字迹到此中断，最后一个字只写了一半。
“噬道者果然来过这里。”红菱脸色发白，“而且已经污染了石心剑源。”
楚尘的太虚剑突然自动指向山顶：“有人来了。”
山道上，一个身影缓缓走下。那是个石人，通体灰白，只有眼睛是诡异的红色。
它走路的姿态僵硬如傀儡，手中握着的石剑却灵动如蛇。
“守山人，石傀。”石人开口，声音如碎石碰撞，“取剑源者，需过三关。”
天权剑主忍不住问：“哪三关？”
“第一关，石心问。”
石傀的石剑轻点，地面突然升起三根石柱，每根柱顶都有个石盆，盆中燃着血色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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