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丛辉打开房门，罗经理立马把电话撂了。
“我还以为您去桑拿按摩去了呢。”罗经理撇着嘴说“为什么不去开开眼，东北这方面不是吹的，花样最多了，您真该去放松放松。”
“正事儿八字没一撇，能放松的下来吗？”丛辉靠着床头坐下，说“明天我想把这几个姐弟的门市，摊位都走一遍，定了先去五姐那儿。”
“怎么着都成，您先看一圈再说。”罗经理对丛辉的安排没意见，但重点强调了“再说”。
两个人各怀心思没再多聊，便冲了凉，熄灯睡下了。
第二天早上，丛辉和罗经理在宾馆餐厅刚用完早餐，正走在返回房间楼层走廊上时，一男一女迎面朝他们走来，招手打着招呼。
“这是四姐，四姐夫。”罗经理赶忙给丛辉做了介绍。
“丛总啊，到了长春怎么也不言声，怕俺俩吃了你啊。”四姐是个胖女人，嗓门比五姐还大，还亮。拉着丛辉的手“哈哈哈”的笑声，引得别的房间房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有的打开房门，探头探脑往他们这边瞧着。
“到的比较晚，就没打扰您。”丛辉对胖四姐说“今天会抽时间到您那儿去看看。”
“还找啥时间呢。”胖四姐拉着丛辉的胳膊说“我知道您来了，赶紧让您四姐夫开车过来，咱这就走吧。”
昨晚，和五姐，罗经理已经说好了，今天第一站先去五姐那儿，胖四姐突然出现，让丛辉一点儿准备没有，不知该如何选择。他转头看了一眼罗经理。
“先去谁家都一样。四姐生意做得特别稳当，厂家都知道，她们家资金最雄厚，不差钱。”罗经理表了态。
“罗经理说得怎么那么对，厂家最怕遇到压款压货的经销商了。”胖四姐对丛辉说“丛总您可以随便打听，我欠没欠过哪个厂家一分钱。咱家最讲究。”
来长春时间不久，“讲究”这个词，丛辉从五姐，四姐口中听到的次数已经数不过来了。
“四姐，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已经答应五姐，先去他们那儿，不能言而无信不是。”丛辉说“下一家我保证到您那儿，好不好？”
“去那丫头那儿，丛总您可就入了狼窝了。”一直没说话的四姐夫冷笑了两声，说“罗经理最清楚，那两口子坑了多少厂家，现在是一脑门子官司。您还敢跟那两口子合作？”
丛辉是彻底懵圈了。昨晚，五姐盛情款待，无论从座驾，衣着装扮看，都是一个身价不菲的女老板；今早撞见这位胖四姐，尽管不像五姐打扮得招摇，但话里话外明显表明，自己才是家族中最有实力的。
五姐骂小弟“不着调”，四姐怼五姐坑蒙厂家；这还只是见了他们姊妹两人，不知道其她那几位，又会相互“咬”出什么一地鸡毛出来。
“丛总您甭想太多，先去谁家不重要。到底谁家合适，还是您来做决断。”罗经理这番话，打破了僵局。
丛辉觉得不无道理，便点了点头，说：“那就先去四姐那儿。”
四姐夫开着一辆客货两用面包车，路上他跟丛辉说：“俺们两口子不玩儿那些花活，拿‘宝马’‘大奔’装门面。跟厂家打交道，就讲两个字‘实惠’。”
面包车把一行人拉到了“远东批发市场”。罗经理向丛辉介绍，这是东北除了沈阳五爱市场外，最大的批发市场了；五爱市场主营服装，这里以食品，生鲜，干货为主。
“老太太和俺们姐几个门市都在这里，离得都不算远。”胖四姐跟了一句。
走进四姐的门市部，丛辉发现一大早来批发的客户就不少，胖四姐首先让丛辉随着她到楼上办公区。
办公区很简陋，几张旧办公桌椅摆在一角，大部分空间被样品货架占据着。
“四姐我不说话，丛总您自己看。”胖四姐指着货架样品说“冲调类，奶粉类最大的品牌都在我这儿。他们为什么不找老三，老五，老六，偏偏转到我这儿来中意四姐家。丛总咱拿事实说话。”
“都是看中了四姐，四姐夫一家人实在。”罗经理在一边不住地点头。
“这些品牌转到你手里后，和您母亲当年的销售相比怎样？”丛辉问了一个关键问题。
“我这儿有统计啊。”四姐夫从办公桌拿出一个账本，翻开来指给丛辉看“丛总您一看就明白了，左边是我老岳母当年的销售额，右边是我们现在的。这可都是实打实的流水。”
丛辉接过大账本正认真地看着，楼下突然人声嘈杂，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死胖子，你下来。”听声音像是五姐“人不做你做鬼，尽干偷鸡摸狗的事儿，你他妈的偷摸撬我的客户，我和你没完。”
胖四姐听到叫喊声，挽了挽袖口，一跺脚骂了一声“这死丫头又来找事儿。”说罢“咚咚咚”跑下了楼。
罗经理手指向嘴边，示意丛辉别出声。
四姐夫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说：“你们坐，这事儿在她们姊妹之间家常便饭。”
可楼下的吵骂声越来越大，甚至能听到厮打的声音。
丛辉坐不住了，随着四姐夫一起下了楼。
楼下这一幕把丛辉可惊呆了。胖四姐脱了一只鞋，正在朝五姐后背抡着，五姐则死死拽着胖四姐的头发不撒手。
“行了，不怕让客人笑话啊。”四姐夫费了好大劲儿，才把姊妹俩拉开。
不知道是不是这种肉搏已经习以为常了，两姊妹除了气喘吁吁，互相直么瞪眼，并不见有什么皮外伤。
五姐抬头看到了丛辉，说：“丛总，您可别让这两口子骗了，他们下三滥的手段您还不知道吧？”
丛辉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习惯的耸了耸肩。
“姓罗的，你别站在旁边充好人。”五姐瞧见了楼梯口的罗经理“你他妈的也太黑了，谁出价高你给谁。你那些脏事儿，是不是让我抖给你们老总听听。”
“五姐，话可不能乱说。”罗经理赶忙解释道“丛总说话就去你那儿，一家一家走，啥都还没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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