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回到宾馆，丛辉一屁股坐了下来，依然惊魂未定。
罗经理见状反倒过来安慰他：“您刚才看到的，真不算什么，五姐夫没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就不错了。他们家从老太太没了以后，110为她们姐几个不知出了多少回警了。”
“你说这个情况下，经销权转给谁好？”丛辉现在脑袋一片空白，半点儿主意没有了，也只好向他一惯瞧不起的“土包子”罗经理，不耻下问了。
“这个你们领导定。”罗经理将沏好的一杯茶端给丛辉，说“不过以我对这几个姊妹的了解，四姐是最合适的。”
丛辉“请教”罗经理有自己的盘算，他要在给雷总汇报时，说出自己对长春市场的看法，以及经销商归属的建议。
两个人正相互交流着，肖万敲门进来了。
“我来宾馆找你们，你们都不在了。”肖万说“我估计你们去市场了，先到老太太那儿，没见到你们。去四姐家才知道，你们又从那儿走了。”
“四姐那儿怎么样了？”丛辉心有余悸地问道。
“110又来了。四姐门面房乱七八糟没法看了。”肖万说“不过五姐见着我，让我给丛总带个话。”
“啥话？”丛辉有些紧张，问肖万。
“她说如果公司把经销权交给别人，别怪她五姐不客气。”
“妈的，吓唬谁啊！”罗经理先出了声，说“我们‘黑豆奶’市场给谁，是我们说的算。丛总你听听，能把经销给这种人吗？”
思忖了片刻，丛辉站起身，对罗经理，肖万说：“我出去一下。”
丛辉走出房间，从电梯下到一楼大堂，找了一个清净的地方，拨通了雷声的电话。
“丛总，辛苦，辛苦！”雷声那副沙哑的嗓音，传递来领导的问候。
“长春的事，我已经深入调查，掌握的差不多了。”丛辉先声明了自己工作的进展。
“丛总出马，错不了。”雷声带着笑意的语调，听起来很轻松。
“不过这家经销商，家族矛盾实在太大，很难一下子确定，由谁来继续经销咱们的产品。”丛辉说“现在贸然决定，我担心将来长春还是个乱摊子。”
雷声在电话那头没说话。
“我想，我想回公司后，跟您当面详细汇报，您来做决定，这样可能更稳妥。”丛辉听雷总不搭腔，只好把自己的意见说了一下。
“是这样啊。”丛辉的汇报，尤其是这种没有结果的汇报，让雷声有些失望。
“朱总那边怎么样？”此次两个新人身负不同使命，丛辉心里很清楚，谁拔得头彩，谁就会在覃老板，雷总那儿，增添重重的分量。所以他趁机问了一句。
“和朱总通过电话，好像也没什么进展。”
雷声的回答，让丛辉踏实，轻松了不少。他向雷声表态，再盘桓长春几日，把经销商归属的事情，力争最终有一个清晰的明确。
待在X市等待消息的朱子顺，这几天日子更难熬。政委那边到底是否安排了行动，既不好催问，也没法获得准确消息。
白天，朱子顺和耿攀强在市内大小街道，漫无目的的走街串巷，消磨时间；晚上在房间里打开电视，一直熬到所有的频道，画面出现雪花才关机。
除了睡觉，朱子顺几乎手机不离手，生怕误了来电；一向“吃不饱”的耿攀强，这两天也是胃口大减，心火上升，嘴上起了水泡。
这天凌晨时分，天没放亮，朱子顺，耿攀强还正在梦乡中，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铃声乍响了起来。
朱子顺一个激灵翻身起床，抓起手机，摁下接听键：“喂”了一声。
“朱总，告诉你个好消息。”政委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昨晚，我们公安会同相关部门，把造假你们‘黑豆奶’的窝点打掉了。今晚【X市新闻】就会有报道，你注意收看吧。”
“太好了政委，谢谢您！”朱子顺激动地喊叫大嗓门，把耿攀强也惊动醒了“我今天就去制作锦旗，给经侦大队送过去。”
“不急，不急。我和干警忙活了一夜，要回去休息一下。”政委说道“不容易啊！”
“得，您先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好了。”
挂断电话后，朱子顺几乎手舞足蹈起来。耿攀强一副睡眼惺忪，不敢相信的样子，问：“是政委吗？真的搞定了？！”
“晚上锁定X市电视台，看新闻就知道了。”
“我的天呢，这样一来，今年我总算是能好好吃一顿了。”耿攀强更激动，抱着朱子顺半天不撒手。
“事成之后，你那个战友付三儿和他小舅子，不能忘了人家。找机会一定得好好感谢一下。”朱子顺说“经侦大队咱们做面锦旗送去，政委的事儿，走之前再约一下，把答应他经销权相关的事，确定下来。”
“我知道朱总。”耿攀强说“公司提成发下来，我会寄些钱给付三儿，这个战友真的帮了大忙了。还有，没您朱总，事情也不知道啥时候能办成这样，今晚我来请客。”
“离开公司我就说过，这一路吃喝我来。”朱子顺笑着说“这样吧，等你家荔枝采摘的时候，我去你家吃荔枝去。”
“一定啊。”耿攀强来了精神，说“杨贵妃就是我们这儿的人，当年她在皇宫还想着这口呢。”
“一骑绝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朱子顺还记得这首唐诗，但确实不知道峤县和杨贵妃还有如此渊源，脱口说了出来。
“对，对。说得就是我们家乡。荔枝说话就熟了，朱总一定到家里来尝尝鲜。”
“得了，待会儿吃过早点，咱先去把锦旗做了。这是正事儿。”朱子顺拍了拍耿攀强肩膀“给付三儿寄钱也好，寄礼物也好，算我一个。你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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