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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审判


京师,魏府书房。

烛火映照着案几上摊开的乌思藏舆图,朱砂勾勒的行军路线如血丝般纵横交错。

一名风尘仆仆的夜不收单膝跪地,甲胄上还沾着高原的霜雪。

“禀里长,乌思藏北部七城已尽归红袍。”

夜不收的声音沙哑却清晰,指尖点向舆图上几处记载。

“正月十七,先锋营破北地山脉,歼敌八百,自损百二十人。”

“二月初三,铁骑营截断雅鲁江粮道,当地贵族仓皇南逃。”

“二月廿八,我军占领察里巴,缴获青稞三万石、牦牛两千头。”

他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本簿册。

“钱粮消耗已核,火药四千斤,箭矢六万支,战马折损三百匹。”

“阵亡将士抚恤银,共发两万四千两。”

夜不收的指尖滑向舆图南缘。

“残余贵族据守山南,约三千兵力,据险而守。”

“但其部众已断粮半月,逃亡者日增。”

他抽出另一份密报。

“探马回报,贵族内部为争粮械,已械斗三次,死伤逾百。”

“预计再围两月,可不战而溃。”

夜不收突然换了语调,声音里带上一丝温度。

“北部平定后,按里长令。”

“首批三十名红袍医官已进驻各城,设义诊棚七处。”

“截至如今,诊治农奴四千余人,发放驱虫药丸六千颗,接生婴孩百二十名。”

他翻开一本粗麻布钉成的册子。

“拉萨老农丹增,患腿疽十年,医官剜腐肉敷药,五日即能跛行。”

“其子携全家投军。”

“江孜牧场爆发牛瘟,红袍兽医以石灰水泼洒畜栏,救活牦牛四百头。”

“牧民自发组成巡防队,协助搜捕逃亡贵族。”

夜不收的汇报骤然转凝重。

“然有两事需禀,其一,南部贵族遣使赴尼求援,尼王尚未表态。”

“其二,部分农奴仍畏贵族如虎,不敢领分发的田地。”

他递上一卷羊皮纸。

“此乃察里巴集市所传谣言,称"红袍军秋后即走,贵族必将报复。”

烛火噼啪一声,映得舆图上的血迹愈发鲜红。

烛火在铜灯架上微微摇曳,魏昶君的手指轻轻敲击着乌思藏舆图的边缘。

夜不收已经退下,书房内只剩下他一人。

乌思藏北部已定,南部残余贵族负隅顽抗,看似只是时间问题。

但魏昶君清楚,真正的难题不在战场,而在人心,即便是四百年后,乌思藏的融合也不是一蹴而就。

“光靠医官治病,远远不够。”

他目光落在拉萨的位置,指尖轻轻点了点。

百姓信了红袍军的药,但未必信红袍军的道。

贵族虽败,可千百年来的压迫早已刻进骨子里,那些农奴即便分到了田,夜里仍会做噩梦,梦见老爷的鞭子抽下来。

“得有人,去斩断这条枷锁。”

魏昶君缓缓抬头,望向窗外——夜色深沉,但远处军营的火把却亮如星辰。

他忽然对门外开口。

“叫李良过来开个会。”

李良这个名字,在红袍军中不算显赫。

他没有王旗的威名,没有岳豹的悍勇,甚至不如吴三桂、张献忠这些降将那般引人注目。

但他有一点,是许多人比不了的。

他是从最底层,一刀一枪杀上来的。

十年前的蒙阴之战,他是第一个抡起铁镐砸向监工的少年。

五年前的江南剿匪,他带着一百多名红袍新兵,端了十八个土匪寨子。

去年的西域之战,他更是单骑冲阵,一刀劈了负隅顽抗的部落酋长。

他不是世家子弟,不是降将出身,甚至没读过几本兵书。

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什么叫欺压,什么叫反抗。

传令的夜不收翻身上马,朝着军营疾驰而去。

夜风呼啸,火把的光在黑暗中拉出一道长长的尾迹。

而此时的李良,正在营帐里磨刀,刀是普通的制式军刀,刃口却磨得雪亮,他听着帐外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嘴角微微扬起。

他知道,自己又能为里长和那些炽烈的理想去脚踏实地了。

李良踏入书房时,脚步微微一顿。

这是他第一次踏入魏昶君的书房,以往这等军议,都是王旗、岳豹、陈铁唳这些大将才有资格列席。

如今,他这个从矿工一路杀上来的小卒,竟也能站在这里。

烛火映照下,魏昶君的面容沉静如铁,案几上摊开的乌思藏舆图血迹斑驳。

“坐。”

魏昶君的声音很淡,却让李良心头一紧,他挺直腰背坐下,双手按在膝上,指节微微发白。

魏昶君指尖点向舆图。

“北部已定,南部残敌困兽犹斗。”

“但真正的战场不在刀兵。”

他抬起眼,目光如炬。

“在人心。”

李良屏息听着,魏昶君的声音一字一句砸进耳中。

“乌思藏的农奴,跪了千百年。”

“红袍军给他们分了田,医了病,可他们夜里仍会梦见贵族的鞭子。”

“为什么?”

魏昶君突然将一本册子推到他面前,那是本乌思藏农奴的口述录,字字血泪。

“老爷说,我们生来就是贱骨头......”

“教派里的老爷讲,今生受苦,来世才能享福......”

李良的拳头猛地攥紧,没人比这个一点点从最底层厮杀出来的人更明白这些糊弄人的东西有多可恨。

魏昶君的声音陡然转冷。

“你的任务有二,第一,让信仰可管。”

“乌思藏的教派,不能继续供奉贵族是神选的鬼话。”

“红袍军不灭信仰,但要改教义,把今生受苦修来世,改成勤耕放牧得福报!”

“第二,让农奴有根。”

“分田只是开始,要让他们真正觉得自己是田的主人。”

“建学堂,教识字,组农会,立账册,设公审台,让农奴亲手审判昔日老爷。”

“先让他们知道为什么,凭什么。”

魏昶君突然拍案。

“我要乌思藏的孩子,长大后指着贵族祠堂说,这是博物馆,不是圣地。”

李良听完魏昶君的指示,沉默了片刻。

他知道,这任务不简单。

乌思藏的百姓信了几百年的教义,不是靠几道政令就能改变的,那里的农奴从小听的是今生受苦,来世享福,是贵族天生高贵,贱民永世卑贱......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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