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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0章 春闱争霸赛


仁德二年,三月初一。

天刚蒙蒙亮,燕安的城门还未开,上千禁军已将国子监围得水泄不通。

今年的春闱考试场地,依旧设在国子监内,这些禁军奉了天子旨意前来协助。

天子赵祈佑对此次春闱大考极为重视,也极为期待,所以也比以往更严格。

且,赵祈佑直接绕开了国子监祭酒荀封芮,与礼部尚书崔录景。

拜姜守业为主考官,秦贤唯为副主考官,包直笑、伍泽、裴石、张兴为考官,共同主持。

对于这种安排,朝中议论纷纷。

赵祈佑直接绕过礼部,或还说得过去。

但绕过荀封芮这个中书令兼国子监祭酒,这就有些意味深长了。

荀封芮对此并没有任何不满,朝堂上有替他说话的,反而被他劝了下来。

谁也不清楚他是怎么想的。

天渐渐大亮,陆陆续续有学子从城中的酒家客栈出来,往国子监汇集而来。

这些学子中有衣着华贵、马车代步,带有众多仆人书童者。

也有穿着满是补丁,独自背着大书箱者。

至卯时三刻时,国子监大门外已聚集了上千名,来自大周各地的学子,声音顿时嘈杂起来。

有学子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互相拱手问礼,谈笑风生。

也有学子相互吹捧一番,诸如‘李兄必定高中,张兄榜上有名’之类的话。

也有学子捧着厚厚的子史经集,蹲在角落里临阵再磨一磨枪的。

谈笑声与之乎者也声相互交织,如同菜市场。

格物书院的三十几个参考的学子,也早早的到了这里。

他们到得国子监门外后,不大声说笑,也不高声谈论,自觉列好整齐的队列等候,与其他零散的学子极为不同。

若不是同为书生装扮,别人还以为来的是兵卒。

“唉,这是哪家书院的,怎么如同兵卒?”

其他学子见得格物书院这群异类,不知底细的人纷纷相互询问。

“他们啊,格物书院的嘛,人家就讲究这个。”

有燕安本地的学子回头看了一眼,随口给外地来的学子解了惑。

“哦…原来是第一书院的学子,他们一下来这么多,有得争了。”

格物书院的大名早已传开,那里不仅有太上皇亲自坐镇,还聚集了众多大儒。

他们教出来的学子,会差了么?

朝廷录取的名额是有限的,格物书院一下子来这么多人,这不是抢了别人的机会么。

“呵,有甚好担心的,别看他们来的人多,有许多人啊,连秀才都不是。”

“不错!听说,是陛下特赐他们来考,他们才有这个资格,否则连国子监的大门都进不了!”

“呵呵,光站得好有什么用,一群绣花枕头罢了。”

一些国子监的学子,摇着折扇这般说道。

国子监的学子,本就与格物书院的学子有隙,此时不冷嘲热讽几句,还等什么时候。

格物书院的孟学海听得这些话,冷哼一声,大声道:

“一群手下败将,也敢瞧不起我等!配么?”

孟学海的声音极大,顿时引来其他学子侧目。

那几个阴阳怪气的国子监学子,听得孟学海说他们是手下败将,如同揭了他们的疤。

去年时,格物书院的学子,与国子监学子斗诗,格物书院完胜。

国子监的学子文的没斗过,仗着人多势众,将格物书院的学子打了。

结果惹来丰邑侯姜远打上国子监来,先以文采压制,再以武力讲道理,将他们打得鼻青脸肿。

不管来文的还是来武的,格物书院都赢了,国子监的学子可不就是手下败将了么。

“嘿!本公子有说错么,今儿可不是比诗斗狠,考的是治国经略之道,尔等有几个举人,有几个秀才?”

“举人?秀才?何兄,你太看得起他们了,他们有个童生功名就已顶天了。”

那几个国子监的学子放声嘲笑,他们断定今日格物书院的人,不敢在这里动手打人。

孟学海顿时被噎住,他自己倒是秀才,但许多同窗不是。

“尔等休得张狂,进得考场再分胜负!”

孟学海身旁的许洄,阴沉着脸:

“尔等自负嘲笑他人,圣贤书白读了。”

“嘲笑你们又如何?若不是陛下特赐,你们无功名能来此地么?

也就是当今天子仁慈,怕尔等一辈子考不上举人,进不了这会试,才特许让你们来瞧瞧,你们还当真了。”

国子监的学子这话一出,又引得众多学子的目光看来。

当他们知晓,这些格物书院的学子,许多连秀才都不是,也能与他们一起参加会试时,顿时议论纷纷。

许多学子指着格物书院的学子,指指点点。

这使得格物书院的学子们,脸色极为难看。

秦辉摇着折扇走出队列,笑呵呵的说道:

“大家同为学子,同来会考,话不要说得这么难听。

我等虽然无功名,但陛下恩赐了我等监生之名,我等来会试符合律法。

尔等嘲笑我等,是在嘲笑陛下之英明么?”

“你…”

那几个国子监的学子,顿时不敢吭气了,这么大个罪担不起啊。

秦辉笑道:“我等虽只浅学得几年,但也自认比那些买来功名的酒囊饭袋稍强的。

若不信,咱们考场见真章。”

一个国子监学子,听得秦辉指桑骂槐,顿时大怒:

“你说谁的功名是买来的,你敢胡言?!”

秦辉折笑脸突然一收,指着那学子骂道:

“姓何的!当本公子不认识你么!你那功名就是买的!

你小子,去年去格物书院报考,清风先生问你何谓‘苟日新,日日新,又日新’,你特么的怎么答的?!”

那何姓学子闻言脸色一变,梗着脖子道:

“你管我怎么答的!”

许洄也想起这事来,他倒是没见过这人,因为去年去格物书院报考的人太多了。

但这何姓学子答的,却成为格物书院的经典笑话。

那青风先生,每次授业时,若见得有学子开小差,便会拿这事来举例劝戒,莫像那谁谁一样不学无术。

许洄哈哈笑道:

“哦…原来你就是答‘那叫新的太惨了’之人啊,久仰大名!”

格物书院的学子,也齐齐抱拳:“原来是你啊,久仰久仰,幸会幸会。”

何姓学子的脸都绿了,他也没想到这事过了一年多了,还有人记着。

众多外地来赶考的学子,听得这些话,连忙离何姓学子远了点。

这玩意不学无术,与他挨得太近,恐是沾了霉气。

“嗡…”

一声闷响响起,国子监的大门缓缓打开,姜守业与秦贤唯领着众多考官,从门内缓步而出。

众多学子顿时安静下来,全皆紧张起来。

“众位学子,今日乃我大周春闱之始,本司徒与吏部侍郎秦大人,以及众多大人,奉天子诏令,持掌大考。”

姜守业浑厚的声音不急不缓:

“天子开春闱,为朝庭择良才,各位学子要尽其各自所学应之,万勿怠慢,勿负皇恩!

本司徒先预祝尔等高中,金榜题名!”

一众学子齐齐作揖:“谢陛下鸿恩,谢司徒大人祝愿。”

秦贤唯咳嗽一声:

“考场规矩,尔等应该都是知晓的,也不多言!

但今日,凡入场递交文引的考生,若有作弊舞弊者,一经查处,革其所有功名绝不辜息!

若谁人自忖还需沉淀的,现在可自行离去,多念几年书再来。

若是一会儿搜检被查出来有夹带,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这话一出,上千学子顿时炸了锅,议论纷纷。

有拍手叫好的,也有脸成苦瓜之色的。

特别是心里有小九九的门阀士族子弟,更是惨嚎一片。

今年怎的就与去年不一样了?

他们也不想想,去年的春闱是怎么被废黜的,不就是因为舞弊案么。

今年只会更严,赵祈佑怎会在一个地方跌两次。

当然,许多有小心思的人也不太在意,春闱防作弊这是规矩。

但搜查出夹带私货的就革除所有功名,这有些夸张了,八成也当不得真。

再说规矩是人定的,也是人执行的,把执行规矩的人搞定不就行了。

许多门阀士族子弟,不约而同的掏出一张银票来折好,压在文引之下。

以往,这招以银开道,不要太好使,今儿也定好使。

大家伙收拾好后,互相默契一笑,尽在不言中。

但并非所有藏了小心思的人都这么干,有些脑子灵的,已将身上夹带的小抄拿出来悄悄扔了。

这些人的家中长辈,早在开考前数日,就已找上了考官们的府中。

打着拜访的名义,准备送送礼,打点一下关系。

但谁知所有考官都不约而同的闭门谢客,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此时秦贤唯既然敢说这个话,他们猜测,里面定然有圣旨在等着。

若是如此,就没必要去触这个霉头了,得不偿失。

“咣…”

一个小吏提着一个大锣敲了一下,高喝道:

“现在验身对籍,搜检之后入考场!”

学子们依次上前,将身上带的文引与保结文书交予检校官查验,并且搜检全身衣物,与所带的文房四宝。

这一搜,果真搜出不少人有夹带私货,秦贤唯当即让禁军将人扣下。

更夸张的,是那先前嘲讽格物书院学子的,何姓国子监学子。

这货先是将压有银票的文引递过去,被检校官当面拿了出来,展开一看,笑道:

“何公子大手笔啊,五百两,啧啧。”

何姓学子的脸瞬间白了,他没想到检校官竟然来了这么一手。

何姓学子见得贿赂不成,转头就想走。

那检校官一挥手,两个禁军将他拦住。

何姓学子色厉内荏的叫道:

“你们想做甚?本公子不考了还不行么!”

那检校官冷笑一声:

“递了文引,算入场了!给本官搜!”

两个禁军拉开那何姓学子的衣衫,见得衣衫内,贴满了大大小小的纸条。

更过分的是,他腰间还别了本文集,鞋子里也垫了两本小册子。

检校官啧啧称奇:

“何奇材,你真是奇才啊!给他记上名姓!”

何奇材慌了:“不!你们不能这样,我爹是礼部员外郎,给个面子!”

检校官轻喝一声:

“你爹哪来的面子,等着陛下问罪吧,叉出去!”

两个禁军叉着不停挣扎的何奇材,往国子监大门外一扔就算完事。

何奇材灰头土脸,仍嚎叫不休,却是没人理他了。

孟学海指着何奇材,对许洄等人笑道:

“我还想与他在考场里比个高下,这回好了,这厮功名都没了,还不如我等童生了。”

许洄笑得开心至极:“真是活该,快哉!”

与何奇材同样遭遇的人并不少,不大一会,被禁军叉出一百多号人来。

其他本也准备蒙混进去的学子,见得这情形,皆庆幸刚才将夹抄扔了。

也有一部分人,见得这情形扭头就走,这还考个屁,谁爱考考去。

这些人家中都是有些实力的,考不了就不考,回家走举荐的路子得了。

而更多的学子见得这情形,则先是惊讶,而后是愤怒,接着是大喜。

他们惊的是居然这么多人带了夹抄。

怒的是,往年自己屡考不中,原来是被那些作弊的混蛋给害惨了。

同台竞技,自己赤手空拳,别人拿了丈八蛇矛,难怪打不过。

喜的是,今年春闱如此之严,大家都站在公平的擂台上,就看看谁更有实力了。

“走吧,到我们了。”

秦辉将折扇一收,当先往国子监内而去,递了文引、保结文书,被搜了身后顺利进了场。

孟学海与许洄等三十多人,无一人藏有夹抄,也亦是顺利进去。

这次会试,与以往不同,除了单独增设了格物一科。

还在文韬试卷的末尾,加了一道农桑水利题,使得专攻文韬的学子们傻了眼。

这难度陡然就高了不少。

但没办法,来都来了,只能硬着头皮上,否则就要再等三年。

且,试卷还采用了姜远提出的糊名制,考完一份后,试卷便被收走糊名。

这下更完蛋,连后续可操作的空间也被堵死。

所有会试的学子,要在国子监内连考三天,吃喝拉撒都在里面,不到时间不放人。

就在所有参考的学子们,在国子监各显身手时。

三月初二,格物书院也开始了招收学子,一时间也是书生云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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