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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三章不许无礼


于谦岂能不明白其中危险?当年那些宦官是如何将一箭一矢悄悄送出宫的?还不是因为管理武器库的兵仗局早腐烂不堪,若不是这样,早就能大规模配备各类火器应对敌人。

见此情形,于谦也郑重承诺:“臣愿立下军令状!若是诡雷出事,请陛下砍下我的头来担责!”

谁知这话说完,朱祁钰反是冷笑一声,语气寒冷地反驳道:“一颗脑袋,又能挽回什么样的后果!”

确实如此,在如今的朝局当中,武器外泄早就已经不再是新鲜事,唯一的阻碍只因眼下许多新型火器还未发展成熟,才暂时难以广泛应用。

大家心知私造兵器犯的是死罪,然而为了贪图利益,总有人愿意冒险一搏。

察觉皇上话里的寒意,于谦赶紧接话:“请陛下下令,臣愿与宫内内监一道,彻查整治兵仗局。”

就算这样一来,可能会被看成是专为皇上咬人的走狗也在所不惜。比起名声,于谦更在乎的仍是守住江山社稷,击退瓦剌,安定百姓。

朱祁钰沉吟片刻,最终点了点头:“行吧。你就协助兴安,把该查的都查清楚,把乱七八糟的理一理。这事,朕准了。”

眼下终于有一个肯干实事的人,朱祁钰怎么舍得轻易放过。

于谦既然动手做了,那就是等于站在了他这一边,这是个难得的契机!

“陛下,臣有一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

于谦自然也察觉到朱祁钰早已经铺好路,只能叹了口气开口。

“那咱就先别说出来了。”

皇帝微微一撇嘴,摆摆手,打断了他。

“陛下,您还是要对朝廷大臣多点信任,不能事事都自己操心、插手。”

这话说出口,朱祁钰心头一阵震动。谁不想过得轻松一些呢?年纪不大就操心得掉了头发,有谁愿意呢?可有什么办法?

他缓缓叹口气,走回了自己的位子。

别看皇权最大,握着生杀予夺的权力,但实际上几千年传下来,皇权也不是想干啥就干啥的。

朝堂里的那些弯弯绕绕、算盘心思,朱祁钰确实摸不透,他真的看不懂。

人心难料,谁也不知道别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就是一个小决定,也许将来就成了大问题。朱祁钰又能怎样呢?

“嗯,朕明白。”

皇帝有皇帝的为难,这一点,于谦也懂。

“陛下,评判人,关键还是看行动,不只是看心思。”

于谦继续说道。

“朕也明白你说的没错。”朱祁钰依旧这么答着。

见他如此反应,于谦也就不再继续多言。

殿中,只能听见翻阅奏折沙沙的声音。

好半天之后,朱祁钰放下手中的奏折说道:“陪朕出去走走。”

随侍的下人马上牵来马匹。朱祁钰先行一步,于谦骑在马背上,慢半身的距离紧紧跟在其后。

两边是站得笔挺如钉子似的锦衣卫士卒,严密地护卫着皇帝在中心位置。

两人穿行在京都街巷之中,所到之处百姓自然让开,路上的车子驴车全停下躲一旁避道。

大家都知道——是当今皇帝出巡。

如今京都早已没了昔日热闹繁华,处处显露紧张杂乱的氛围。

转来转去,他们勒住了马,停在了一处深宅大门前,门匾之上挂着“张府”二字,门口挂白,两侧悬挂写有“奠”字的白色纱灯。

朱祁钰还没来得及下马,府门却早已开启。

望着那一对素灯,于谦心中泛起一丝悲叹。

英国公张辅死在阵乱之中。

到今日,土木堡兵败一案,才算慢慢弄清前前后后。身为兵部官员,听残败兵士讲述后,整起事件才被于谦真正完整掌握。

这位经历四朝更迭的老臣亲自披甲上阵、冲锋杀敌,倾尽最后一口气只为护住朝廷江山,但换来的却是被剥光了铠甲扔在野外,至今下落不明。

张家的府里,只供着一个放着他以前穿过的衣服的灵棺而已。

这时,从大门里走出来一个年轻人,走路一拐一拐的,手里拉着一个大约九岁的男孩,两人后面还跟着两个女人。

“臣等拜见陛下,愿陛下万。”

朱祁钰刚下马,张家的人都齐齐跪下迎拜。

“免礼吧。”

朱祁钰轻轻地摆了摆手,语气平淡地说:“朕来上一炷香,缅怀一下英国公。”

李夫人,也就是英国公家的主母,听到后站了起来。看着一边站着的张忠——那个走路不方便的青年,叹了口气,说道:

“恭请陛下进府。”

听见话音,张家人连忙退到两旁,让开道路,把皇上迎进来。

进了府门,映入眼帘的便是满院挂着挽联和白色幡布,走了没几步就看到一个白色灯笼。

仆人们都穿得素白,头上腰间全缠着白布。

一阵清冷的秋风掠过,地上的落叶随风打转,那些白纸、挽联也随风摇曳。

走过了前院,又走过蜿蜒的回廊,到了大堂前。

正厅中间放着一口黑漆棺材,整体漆面沉稳,显得格外沉重。

祭案上摆放着蜡烛和各种祭品。

两边还有僧人道士在念诵超度的。

朱祁钰一走进灵堂,慢慢地走到棺材前停下。英国公的夫人亲自递过香,于谦也接过一枝。

点燃后,朱祁钰双手举起香轻轻晃动了三次拜祭;而于谦则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三个深深的躬礼。

礼仪结束,朱祁钰把香交回给了英国公夫人,只见她将香插入炉中,动作很轻。

张家其余的亲属仍在一旁低头坐着。

“节哀顺变。”朱祁钰低声地对张忠安慰道。

张忠赶忙磕头道谢:“谢陛下垂恩。”

迟迟未定英国公爵位的继承,就是因为张忠行动不便,已经不适合领兵。再说他还违背家人意愿,娶了一位歌姬做正妻,生了个儿子张杰。

这行为也注定了他不再适合世袭爵位。

就算纳为妾是可以的,但明媒正娶,却是有失门第。

朱祁钰又往前行几步,对着张懋轻声说道:“保重。”

张懋是庶长子,和他大哥一样,也是低头拜谢说道:“感激陛下安慰。”

之后,朱祁钰也问候了一番李夫人和姨娘吴氏。

两个女人脸色都十分清瘦,面容平静憔悴,眼睛红红,带着泪痕,内心满是对皇上的感恩。

朱祁钰没有多逗留,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祭灵之处,转身离去。

等皇帝走远,张家的门口缓缓关上。

寒风吹过地面,尘土翻卷而起,于谦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

“英国公历任四代重臣,能得陛下亲自祭悼,张家也是十分的荣光。”他边走边感慨地说。

朱祁钰语气冷漠地应了一句:“你觉得这是荣光?我看见的只是衰败。巨鲸死后万物生。”

说罢,他翻身上马,朝定国公府而去。

定国公府门前刚刚停下马车,大府门便徐徐打开,如英国公府般迎接圣驾入内。

不一样的是,徐永宁听到动静急忙跑出来,却让锦衣卫给拦在了府门外。

“没关系,放他过来吧。”听到皇帝开口,门外的侍卫这才松手让他进来。

一见皇帝,徐永宁满脸惊喜:“皇上,您真的来了呀!”

前几天还总想着怎么请您过来呢,没想到今上居然真的登门了。

嘴上语气虽然带着些随意,可那是习惯,并无恶意。

“永宁,不许无礼。”说话的是定国夫人耿氏,说着就拉着儿子一同跪下行礼,“叩见皇上,万。”

仆从们见主人行礼,纷纷跟着跪了一地,礼数恭谨。

“都起来吧,不必拘礼。”

这里的礼节跟英国公府差不太多,只不过门口没挂白色的哀幡。

虽是秋季,但府里绿意未减,处处洋溢着勃勃生气。

进了厅堂,朱祁钰被引至正位稳稳坐好。

等仆人们献上茶后,他揭开了茶盖,轻吹浮沫,抿了一口,随即笑道:

“徐永宁啊,你再不让见济去外头玩玩,那孩子估计赖在这儿就不走了。”

“见深?”永宁听了微微一愣,心里琢磨着这是哪一位?

他眉头一皱,在脑海里努力回想这是谁。

“是当今的德王,说起来还是你的表哥之子。”耿夫人在一旁温柔提醒。

一听是这个背景,永宁眼睛睁得大大的:“哎?这么说……他还是个王爷!”

话还没落地,耿氏一个眼神扫来,让他立时缩了缩脖子。

“这位德王是夷王的儿子没错,但他本人老实本分,昨天跟小见济一起玩还玩哭了呢。”

朱祁钰一句话说完,周围紧绷着的氛围顿时放松了不少。

耿夫人轻声接话道:“陛下说得是。说到底,还是因为前些日子他落下了功课,所以才抓紧复习,不能光贪图玩乐。”

说着说着,嘴角含笑,却把旁边的永宁听得有点不好意思,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头。

“嗯,那具体在学什么?”皇帝兴致浓厚地问道。

“是算学上的东西。”耿夫人微微叹了口气。原来最近连见济的算数水平都快超过永宁了。孩子之间的相处,比拼的就是见识和本领了。

“算术嘛,虽然看起来小事,实际上它是万丈高楼的第一步,重要着呐。正好,我也备了几道题目,回头让永宁带回去练习练习。”

朱祁钰语气坚定地点点头,他深知,尤其是身负家大业大的孩子,更是不能有一刻松懈学习。

徐永宁早就听过朱见济吹嘘自家父亲如何严格严厉,心里已经知道“魔爪”早晚落到自己身上;但如今面对的是皇帝的厚爱,只能乖乖拱手谢恩:“臣感激皇上赐题!”

这话是从心底发出的谢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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