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圆房
“嗯……”江妤希无意识地溢出一声嘤咛,被司聿丞趁机加深这个吻。
他吮吸的力道温柔却不容抗拒,像春蚕啃食桑叶般细细密密啃噬江妤希的理智。
两人交缠的呼吸逐渐升温。
司聿丞单手托住江妤希悬空的后腰,另一只大手扣住江妤希后颈时,拇指精准陷入耳后敏感带,激得江妤希脊骨战栗如弓,喉间溢出幼猫般的呜咽,被他尽数吞入两人唇舌交缠的深吻中。
在他热吻的攻势下,江妤希整个人如同漂浮在温水里,每个毛孔都蒸腾出滚烫的雾。
“现在还要等到天黑吗?”司聿丞喘息着撤离半寸,沙哑的嗓音裹着灼热的呼吸喷在江妤希潮红的耳际。
江妤希眼中蒙上了一层迷/离的水雾。
她喘息着回道:“不要,不等了。”
司聿丞的唇舌从她颈侧游移至锁骨,喉间溢出的喘息粗重如砂纸磨过金属,“说你要我。”
他啃噬的力道带着克制的狠,激得江妤希脚背弓起如弦月。
“我……我要……唔……”
司聿丞重新碾上江妤希的唇瓣,将她未出口的‘你’字吞没。
他大手扣住江妤希后颈,迫使江妤希仰头承受他更深的侵入。
江妤希感觉她快要在这场濒临窒息的深吻里熔化成一滩水了。
同时她感觉身体里缺少了什么,需要什么来填补。
她无意识地扭动腰肢。
司聿丞被她蹭得绷紧了身体。
他呼吸陡然加重,一个瞬移——
空气里沉水香陡然浓烈,江妤希后仰的腰肢陷入了一片云絮般的绵软。
江妤希神色微惊,睁开双眸一看,映入她眼帘的是一片红。
铺天盖地的朱红色像泼翻了胭脂匣。
她和司聿丞竟然在床上,而她被司聿丞压在了身下。
入目的紫檀木千工床四立柱缠着赤金龙凤,每片龙鳞都嵌着米粒大的红珊瑚,凤尾羽翎则是用数不清的金丝掐成。
天花板垂下三十六道湘妃色软烟罗纱幔,金线绣的百子千孙图在幔顶游走,帐檐缀着珍珠流苏,每颗珠子都裹着层胭脂膏般的光晕。
江妤希喘息着,嗓音沙哑地问:“这里是……”
“我们的婚房。”
帐幔上的金线刺绣在司聿丞侧脸投下细密网格,将他眼底翻涌的欲念切割成具象化的侵略。
“你什么时候布置的?”
司聿丞沙哑的嗓音裹着热息喷在江妤希锁骨,“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江妤希见他又要吻下来,阻止道:“等一下。”
“我已经等了上千年了,我一刻都不想等了。”
“你放心,今天这房,我们洞定了。有东西咯着我后背,先弄走。”
司聿丞听言,单手抱起江妤希,另一只手掀开合欢被,下面的百子千孙绣被上铺满了桂圆莲子、金箔红枣。
江妤希立马化身吃货,拿起一颗红枣准备吃时发现每颗裹着金箔的红枣果皮上都刻着她和司聿丞的领证时辰。
江妤希正要撕开金箔,就见司聿丞大手一挥,一把扫走桂圆红枣莲子,将她重新压倒在床上。
他呼出的气息灼热得似能将人烧成灰烬。
天不怕地不怕的江妤希都有些紧张了。
她轻轻推搡着司聿丞,“你突然要洞房吓到我了,我要吃几颗红枣压压惊。”
“我喂你。”
司聿丞嗓音暗哑地说着,将剥好的红枣抵在江妤希舌尖。
江妤希颤抖着唇瓣含住时,他忽然俯首咬住另一半果肉,红枣的甜香随着他攻城略地的吮/吸在两人唇齿间炸开。
……
此处省略一万字。
被精心布置过的房间正中央,猩红纱幔如被无形巨掌撕扯,金丝绣的并蒂莲纹在剧烈晃动中绞缠成扭曲暧昧的漩涡,鎏金流苏撞击雕花床柱的声响急促密集,如骤雨倾盆。
绸帛裂帛的尖啸混杂着金丝楠木床柱的吱呀震颤,仿佛一场失控的交响。
帐顶悬挂的合欢香囊崩裂,玫瑰碎瓣混着沉香灰烬簌簌坠落,黏在揉皱的龙凤锦被上,与桂圆爆裂的蜜色汁液融成黏腻的斑痕,宛如情欲的献祭。
雕花木窗透进的日光被晃动的红纱切割,在猩红被面上烙下跳动的光斑。
窗棂漏进的风掀起帐幔,刹那间照亮床尾漆盒,九百九十九颗鎏银莲子已倾泻一空,描金盒盖倒映着床上纠缠在一起的重叠身影。
不知过了多久,猩红锦被骤然静止。
玛瑙石榴籽滚进床底阴影,残破流苏末端挂着半颗桂圆,裂开的壳内露出染血的合欢花瓣。
-
江妤希瘫软在司聿丞怀里,湿透的刘海黏在潮红的额角,汗珠顺着睫毛滚落,在锁骨凹陷处积成一汪微颤的水光。
她的脖颈和胸口都布满暗红吻痕,脖颈最深的一处印在喉骨下方,泛着湿润的血色,仿佛被反复啃噬的禁果,胸口剧烈起伏时,胸前的吻痕被汗液浸得发亮,如同朱砂晕染的纹身。
司聿丞后背绷紧如弓弦,纤细的深红抓痕横亘在肩胛与腰际,胸膛剧烈起伏,八块腹肌绷出凌厉线条,汗珠沿着肌肉沟壑滑落,浸透江妤希散落在他胸前的发丝,将两人肌肤黏连成一片潮湿的战场。
两人未着寸缕的肌肤因体温与摩擦泛起淡粉,如同被揉皱的绸缎裹着两具燃烧的烛芯。
司聿丞眼底的血丝尚未褪去,瞳孔深处翻滚着未餍足的暗火。
他大手扣着江妤希颈侧,滚烫的唇沿着江妤希的眉眼往下亲吻。
江妤希平息下来后,想到什么,猛地抬眸看着司聿丞,“你……你没恢复前世……”
江妤希话没说完就看见原本亲吻着她的司聿丞突然停了下来。
司聿丞的眼眸骤然凝滞,漆黑瞳仁里掀起滔天巨浪,前世血色的记忆如熔岩冲破冰层。
前两世诀别的画面在他眼底翻涌——江妤希死在手术台上的画面、江妤希躺在医院天平间冰冷床上的画面,最终被眼前真实的温软躯体击碎成粼粼波光。
他的胸腔骤然紧缩,每一次吸气都像吞入万顷碎玻璃,尖棱刮过喉管直刺肺腑心脏,连每一寸毛孔都渗着深入骨髓般的痛。
他痛得拧紧了眉心。
江妤希见他神情不对,赶忙唤道:“老公。”
司聿丞的瞳孔震颤如濒临崩裂的冰面,睫毛不堪重负地颤动,一滴泪悬在他右眼尾摇摇欲坠,左眼却已经失控地涌出一串滚烫的泪珠,坠在江妤希锁骨凹陷处灼出微红印记。
他的五感在记忆洪流中分崩离析,竟有些分不清此刻在他怀里的是真的江妤希还是轮回的残影像。
他怕一触碰江妤希就会消失,抬起的大手犹豫了片刻才颤抖着抚上江妤希的脸颊,“希希……”
他喉结滚动带起破碎的哽咽,下颌线绷紧到近乎割裂空气,却从喉间挤出砂砾般的颤音声线。
“是我,你恢复全部记忆了,对吗?”江妤希看着司聿丞,眼眶也不自觉地红了。
司聿丞原本虚拢在她腰侧的手掌骤然收紧,指甲深陷掌心掐出血痕,却用另一只手温柔地拨开江妤希黏在额角的湿发,指腹摩挲她耳后朱砂痣的力度,像在确认失而复得的圣物。
司聿丞点头,眼泪又决堤而出。
他将江妤希重重地按进他的胸膛,结实修长的双臂一收,紧紧地搂着江妤希,“我终于又感受到你的体温和心跳了。”
前世失去江妤希的心痛,到此刻还像锋利的利刃凌迟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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