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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1章 皂里藏刀,犁下埋雷


第571章  皂里藏刀,犁下埋雷

次日清晨,薄雾还未从梯田间散去,卫渊的一道新手令便如惊雷般在七寨炸响——“三日一皂”。

告示贴得简单粗暴:凡是想领那能省一半力气的“曲辕新犁”的,不管你是寨主还是佃户,必须拿着这三天用剩的肥皂残块来换。

这一招看似多此一举,实则阴损至极。

赵晴此时正坐在临时搭起的兑换棚里,面前摆着一盆清水和一只铜盆。

她手里拿着块布巾,眼皮子都不抬一下:“伸手,搓洗三下。”

这姑娘原本只当卫渊是个只会耍嘴皮子的纨绔,可自从看了那张“皂方”里藏着的玄机,看卫渊的眼神就多了几分看怪物的惊悚。

那肥皂里掺的不是别的,是一种从荧光草根茎里提炼的“显金粉”。

平日里看不出端倪,但这东西有个毛病——遇水则渗入肌理,三天不退。

若是再加上特制的药水一照,用过的人掌心便会浮现出淡淡的金斑;而没用的,或者用假货的,自然什么都没有。

“下一个。”赵晴声音清冷。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嬉皮笑脸地凑上来,手里捏着一块还没怎么变形的肥皂:“赵姑娘,咱可是天天洗,你看这手,干净着呢。”

他把手往水盆里一伸,搓了两下。

赵晴不动声色地将另一只手边的铜镜稍稍倾斜,借着折射的日光一晃。

汉子那双粗糙的大手里,除了泥垢,干干净净,别说金斑,连点荧光粉的残渣都没有。

“这是假的。”赵晴还没说话,旁边负责记录的张启已经把笔杆子往桌上一敲,笑得像只刚偷了鸡的狐狸,“而且还是掺了朱砂增重的下等货。怎么着,孙和那个私作坊还没关张呢?”

那汉子脸色骤变,转身想跑,却被早就在一旁候着的衙役一棍子抽在腿弯上,杀猪般嚎了起来。

一上午的功夫,七寨之中竟有三个寨子交上来的肥皂全是这种冒牌货。

顺藤摸瓜一审,所有的线头都指向同一个地方——孙和私设的地下作坊。

但这还只是小鱼小虾。

到了午时,一名沉默寡言的民夫走了过来。

他穿着破旧的褐衣,低着头,把一块用得只剩指甲盖大小的残皂递了过去。

赵晴按例查验,然而当那铜镜的光晃过他掌心时,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那不是散乱的金斑。

那民夫掌心的纹路里,荧光粉竟诡异地汇聚成了一个特殊的图腾——一只断了翅膀的鹰隼。

那是西凉裴氏死士特有的暗记,只有长期接触某种特殊联络药水的人,才会与这显金粉产生这种反应。

赵晴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面无表情地发了新犁:“去那边登记。”

不远处伪装成监工的林婉压了压斗笠的帽檐,指尖轻轻弹出一颗不起眼的石子,精准地击中了那民夫裤腿的一角,留下了一点极难察觉的白灰。

入夜,月黑风高。

林婉如同一只黑猫,无声无息地缀在那民夫身后,一路跟进了后山那个早已废弃的矿洞。

洞里阴冷潮湿,透着股发霉的味道。

那民夫极为警觉,每走十步便要回头张望,但他怎么也想不到,身后跟着的是一位曾在修罗场里杀出来的女武神。

在那矿洞深处,林婉借着微弱的火折子光芒,看清了洞壁上的东西。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不是乱涂乱画,而是用番邦旗语刻下的坐标图!

密密麻麻的线条勾勒出了整个江南道的水系图,上面用朱砂鲜红地标注了十二处粮道伏击点,而在最显眼的位置,竟然标着三座火药库的藏匿地。

林婉没有轻举妄动,她从腰间摸出一柄薄如蝉翼的小刀,悄无声息地靠近正在洞壁前记录什么的民夫。

寒光一闪。

民夫只觉得衣摆一轻,还没反应过来,身后便是一阵阴风掠过。

他猛地回头,空荡荡的矿洞里只有水滴落下的回响。

半个时辰后,这块带着坐标图拓印的衣角,摆在了卫渊的案头。

卫渊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块还没干透的肥皂,听着张启的汇报。

“世子,您真是神了。”张启那张向来沉稳的脸上此刻写满了亢奋,“属下用了桐油蒸馏法,把回收来的那些皂块全过了遍。您猜怎么着?”

他摊开一张画满了红点的地图,手指在上面飞快地划动:“一共三十七人,掌纹显影异常。这里面有五个是各寨管账的师爷,平日里看着老实巴赫的;还有两个,竟然是杨天雄那个老狐狸身边的亲兵轮值官!”

这哪里是什么卫生防疫,这分明就是一张撒向整个江南道的“照妖镜”!

卫渊看着那张触目惊心的渗透网络图,现在抓了,那是打草惊蛇。

杨天雄那只老乌龟缩在壳里,咱们得让他自己伸出头来。”

他指了指赵晴:“丫头,回头把那荧光剂的浓度再加三成。我要让他们手上的印记,七天都洗不掉。这叫……黥面之刑,只不过是黥在手上。”

三日后,便是“鹿鸣祭”。

这是南疆土司的传统,每逢大事,各寨头人都要齐聚一堂,歃血为盟。

杨天雄借着祭祖的名义,把六寨的头头脑脑都召集到了他的私宅。

宴席摆得极其奢华,酒过三巡,杨天雄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泛着油光,端着酒碗大声笑道:“诸位兄弟,朝廷那小儿不过是个只会玩泥巴的废物。只要咱们这‘劳役铜铃’一响,这江南的天,还得是咱们说了算!”

众人纷纷附和,只有少数几人面露忧色。

就在这时,侍女们端着金盆鱼贯而入,那是祭祀前的净手礼。

卫渊早就让林婉动了手脚。

那盆里的水清澈见底,可那混在水里的特制药皂,却是经过改良的加强版。

待到众人散去,杨天雄还在做着土皇帝的美梦,殊不知几个黑影已经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大厅。

那是卫渊麾下的夜影卫。

他们手持涂了磷粉的特制木片,轻轻扫过那些头人们刚才摸过的椅背、杯盏。

黑暗中,幽蓝色的光芒如同鬼火般亮起。

在场的九双手中,只有三双手没有留下痕迹。

而剩下的六个……掌印清晰可见,甚至连指纹的纹路都纤毫毕现。

这一夜,注定无眠。

周宁带着人埋伏在田埂边,像只蛰伏的猎豹。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摸到了存放田册的草房前,刚掏出火折子想点火,就被周宁一脚踹翻在地,死死按住。

正是那个白天才在杨天雄宴席上的一名账房师爷。

这人骨头软得很,还没上刑具,就竹筒倒豆子全招了。

“冬……冬雷计划……”那师爷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鼻涕眼泪糊了一脸,“杨盟主……不,杨天雄已经向番邦求援了。他们……他们想在春耕前,炸毁三大主渠!”

卫渊看着那份供词,脸上并没有太多意外,反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炸渠?想制造饥荒逼百姓造反?”

他随手将那供词凑到烛火上,看着火苗吞噬了那张写满罪恶的纸,火光映照着他那张年轻却深不可测的脸。

“可惜了,这剧本编得太烂。”卫渊拍了拍手上的灰烬,“既然他们想玩阴的,那咱们就给这出戏加点彩头。”

他转头看向吴工匠:“新一批的犁铧铸好了吗?”

“回世子,都在炉子里了。”

“把这供词的内容给我拆了。”卫渊眼神冷冽,“在每一个犁铧的底部,给我刻上八个字——‘渠断于寅,种落于丑’。”

翌日清晨,春耕开始。

当第一批农夫扶着崭新的曲辕犁,翻开那沉睡了一冬的黑土时,原本只是想看看新犁好不好用,却震惊地发现,那翻开的泥土里,竟然印着一行清晰的字迹。

渠断于寅,种落于丑。

这八个字像长了翅膀一样,瞬间传遍了田间地头。

百姓们不懂什么兵法谋略,但他们信鬼神,信天意。

这犁下翻出的“天书”,在他们看来,那是老天爷在示警!

恐慌和愤怒的情绪在酝酿,而矛头,隐隐指向了那个妄图断绝他们生路的幕后黑手。

卫渊站在高岗之上,看着下方骚动的人群,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舆论这把火,已经烧起来了。

“世子,杨天雄那边估计要狗急跳墙了。”林婉站在他身后,手里擦拭着那柄染了血的短刀。

“让他跳。”卫渊转身,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山峦,投向了那座终年被云雾缭绕、仿佛是一头蛰伏巨兽般的黑山。

那里是矿区,是真正的虎狼之地,也是他这盘大棋里,最后一块也是最硬的一块拼图。

“盐搞定了,谍子也挖出来了,接下来……”卫渊整理了一下衣襟,大步向山下走去,声音随着风飘散在空中,“该去给咱们的那些山大王们,立立规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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