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生生不息
“……”
听到卢斯伯爵嘲讽，维拉斯子爵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提利尔成员不分男人和女人，只看他或她的能力，为家族的贡献。”
卢斯伯爵那双浅色的眼睛盯了会儿他：“诸神的特别祝福吗，让玫瑰的女人比男人更出色？”
维拉斯这次沉默的久了一点，才缓缓出声：“伯爵，提利尔与波顿的交易还没有结束。”
闻言，卢斯伯爵的眼睛微动：“子爵，看来恐怖堡在提利尔的眼里还剩下价值。”
说着，他的薄唇一抿：“请恕我拒绝，在我眼里高庭已没有了价值。”
“没人会喜欢意外……”
维拉斯子爵优雅的神情不变，耸了耸肩，继续道：“……幸运的是河湾地在这场混乱之中，仍旧守护了荣誉和实力，就像十七年前那样。”
“十七年前？”
卢斯伯爵再度冷笑：“十七年后，雄鹿、狮子和猎鹰消失了，鳟鱼苟延残喘，格林一世将谷地、河间地、西境、风暴地和王领收入囊中，呵，金玫瑰的确是保住了荣誉。”
维拉斯的俊脸僵硬了一瞬，但脸上的微笑丝毫不减：“你漏了一个，北境也差不多是在……苟延残喘。”
卢斯伯爵握了握拳，冷冷地道：“只要史塔克大人在，北境的荣誉迟早会重铸。”
他毫无情绪波动的眼睛移了过来：“提利尔阁下，耐心才是贵族最宝贵的生存智慧。”
“嗯，我必须承认这点。”
维拉斯子爵迎着卢斯的目光，微微耸肩：“史坦尼斯死了，虽然战争结束了，但……贵族的游戏却不会停歇，这也是贵族数千年传承的智慧。”
卢斯伯爵的眼睛微眯，稍稍打量了下这位高庭继承人，才开口：“恐怖堡不会试探那个男人的耐心。倘若，提利尔有兴趣招惹，愿新旧诸神保佑你们。”
他的眉头仍旧拧着，停顿了下，补充道：“作为曾经的朋友，我再提醒你，那个男人的妻子是龙女王。”
约三百年前，征服者伊耿用龙焰灭亡了河湾地的前统治家族———园丁家族。
而，园丁家族的总管———提利尔及时献出高庭，为此，伊耿将高庭和河湾地奖赏给了提利尔家族。
维拉斯子爵抓着轮椅扶手的那只手屈了屈，他的言语带着旁人难以察觉的颤音：“感谢你好心的提醒，恐怖堡伯爵。”
顿了顿。
卢斯伯爵的直接发问：“说吧，为什么找我？我以为我们会成为永远的陌生人。”
维拉斯似乎在欣赏不远处枯萎的花丛，他继续道：“是那位‘荆棘女王’又有什么好主意了吗？”
他的薄唇出现嘲讽的弧度：“子爵大人，身为乖巧的孩子，你该乖乖传话，我的耐心并不多。”
维拉斯脸上标准的贵族微笑瞬间消失，他面无表情地移来目光，顿了顿，才出声：“卢斯·波顿，你果然是北境人。”
卢斯伯爵冷哼：“维拉斯·提利尔，傲慢的南方人。”
维拉斯：“……”
传闻，恐怖堡伯爵是北境为数不多不像蛮人的先民贵族……
卢斯的肤色十分苍白，比牛奶更深，比岩石更浅，时光仿佛并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
收回目光，维拉斯先结束了两人之间窒息的互相“瞪视”，高贵的玫瑰不会让自己跟粗鲁的北方人一起陷入泥塘。
而且。
维拉斯也猜到了卢斯异常的原因，这位伯爵畏惧他口中的那个男人，
不想为恐怖堡留下或造成任何隐患，在新王朝保住波顿家族的荣誉。
想到这里，维拉斯的微微勾唇：“不是奥莲娜夫人的交易，卢斯伯爵，是我自己的提议。”
“我没兴趣……”
维拉斯抬手打断了卢斯的言语，他的视线重新落在他那里：“你需要一位合适的妻子，而我的堂妹恰好还没有找到合适的丈夫。”
【卢斯伯爵的第二任妻子、蓓珊妮·莱斯威尔死于热病，他们的婚生子约四年前内疾死去】
【卢斯伯爵的第三任妻子人选是瓦妲·佛雷，人称胖子瓦妲，瓦德·佛雷侯爵承诺给予她体重相当的银鹿作为嫁妆，后来他的未婚妻死于罗柏“举办”的血色婚礼（第374张）】
【血色婚礼后，本就瞧不上北方贵族的南方贵族更加厌恶与他们联姻，而北方的古老贵族也不愿意联姻恐怖堡，卢斯伯爵因此很难找到合适的婚姻对象】
卢斯伯爵瞳孔微缩，顿了顿，才缓缓出声：“看来高贵的玫瑰并不在乎其他人的眼睛。”
“史塔克，赛文，达斯丁，霍伍德，曼德勒，莫尔蒙，安柏家族……”
说着，维拉斯子爵脸上挂起从容的微笑，一只手摊开：“至少荣誉的剥皮人并未践踏神圣的宾客权利，不是吗？”
卢斯伯爵在原地沉默好一会儿：“理由。”
维拉斯的声音多了一丝真诚：“我们的那场交易发生了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意外’。生生不息，提利尔愿意补偿，以弥补我们珍贵的友谊。”
卢斯伯爵又沉默了会儿：“这份‘补偿’的第一人选不该是史塔克吗？”
维拉斯的棕眼望向梅葛塔所在的方向，摇了摇头，道：“不，提利尔的第一人选是女王和国王的继承人。”
卢斯伯爵不禁“呵”了一声：“不愧是……生生不息。”
“我会把这当做是你的诚心赞美。”
随后，维拉斯神色有些疲倦地道：“我会为我的堂妹准备丰厚的嫁妆，我希望她幸福一生。”
卢斯伯爵藏在眼底的警惕之色却是更浓：“恐怖堡不会招惹那个男人。”
闻言，维拉斯子爵轻笑：“当然，恐怖堡毕竟是属于北境，而史塔克……”
他似乎是斟酌了下言辞，动动嘴唇：“……始终是波顿的封君。”
呵，虚伪的家伙。
卢斯伯爵瞥了下他，直接发问：“北境玫瑰并不值钱，请告诉我南方玫瑰真正目的，或者说……你打算利用恐怖堡做什么？”
维拉斯望了眼天空：“太阳落山的时候，你会在黑水河码头的‘铁匠酒馆’碰见一位陷入小麻烦的少女，还请你拯救她，如诗歌中的骑士那般……”
坐在轮椅上的他轻点下巴，随即抬手示意候在不远处的侍从前来：“友谊是宝贵的，我们需重新建立相互间的信任。”
望了会儿维拉斯离开的背影，转过身，卢斯伯爵带着自己的护卫，朝另一个方向迈步而去。
……
夜晚，红堡的总管之一、隐藏身份是御前情报总管的———莱顿进入了梅葛塔。
寝室外，苏拉纳总管板着脸：“莱顿阁下，你应该很清楚女王的休息时间。”
莱顿囧着脸，语气略微无奈：“尊敬的苏拉纳女士，格林陛下对特定的情报效率有明确的要求，我如今是女王的眼睛和耳朵。”
“希望如此，我去禀报。”
苏拉纳总管进去没多久，房门再次被打开，莱顿得到允许进入了寝室。
丹妮莉丝半躺在长椅上，从厚厚的书籍中抬眼：“莱顿。”
莱顿的脚步微顿，丹妮莉丝的神情口吻像极了他的主人、格林，这让他不禁恍惚了下。
他恭敬地行礼：“夜安，我的女王，请恕我冒昧打扰。”
“发生了什么事？”
“码头那边的小小鸟传来了消息，本打算今晚出发的波顿伯爵留宿在了旅店。”
“哦？”
丹妮莉丝合上书籍，缓缓挺直了腰身，略作思考：“是因为提利尔子爵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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