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即将崩剧本的周牧
第1002次重启。
流程依旧，观光，吃喝，然后便是女儿国那粉红色的欲望幻境。
值得一提的是，在景元历经数百次轮回、教学经验已然登峰造极的“悉心”教导下，素裳虽然对成语的运用依旧让人血压飙升，但至少，她把所有该认的字，一个不落，全认全了！
这一幕，让莎布都感到了一丝讶异。
忘川集团上下，从「死亡观影院」的基层员工，到莎布本人，谁没尝试过教导素裳？
最终无一不是血压拉满，败下阵来，狼狈“逃窜”。
并非素裳不愿学，也非她偷奸耍滑。
她是真的……学不会！
那种规则层面的“学不会”！
周牧最初甚至动过念头，想送素裳去“云城”走一遭，用最锋利的“刀子”，将她雕琢成《崩坏三》中那位清冷自持的无上自在门大弟子——李素裳。
但此议最终被莎布否决了。
她舍不得这个心思纯净、总带着傻乐的小姑娘，变得沉默寡言，失去那份难得的天真。
出于爱护，莎布甚至亲自出手，将素裳从周牧的“试炼名单”中调离，擢升为自己的直属下属，带在身边。
这让周牧十分无奈，只能放弃了对素裳的“改造”计划。
这也导致了，素裳依旧是那个没心没肺、快乐无比的“李大枕头”。
于是……此时此刻！
刚刚认全所有生僻字、自信心空前膨胀的素裳，望着景元离开地狱界、前往人间的身影，突发奇想：
诶↑人间界是什么样子的？我也想去看看！
想到就做！
她压根没考虑权限或后果，直接动用自身的忘川员工权限，循着天地间弥漫的「死亡」气息，一个传送——
唰！
下一刻，她便出现在了一处灵气氤氲、却被重重阵法隐匿的洞天福地之中。
然后……
她就和一群正在秘密开会、气质超凡脱俗，但大多断了概念上的腿的“大能”们，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素裳看着眼前这密密麻麻、形态各异但都气息骇人的身影，整个人都懵了。
而众位大罗看着这位突然降临、眼神清澈得仿佛不谙世事的少女，也集体陷入了沉默的沉思。
“啊哈哈哈哈……大家好呀……”
素裳干笑一声，旋即目光扫过全场。
然后……
便锁定了那个气质冰冷、容颜却和自家顶头大老板有完全相同的天道鸿钧！
“老老老老老老老板？！！”
她吓得舌头都打结了，头顶仿佛有虚拟的冷汗滋滋冒出，
“您您您……您怎么在这儿？！”
天道鸿钧眼中精光一闪，立刻传音众大罗按兵不动，维持镇定。
祂迅速调整面部表情，嘴角努力向上扯出一个看似和煦实则僵硬的弧度，
“哦？我为何不能在此？”
素裳直接哭丧着脸，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像是做错事被抓包的孩子：
“我错了老板……但我真的没想偷懒！我就是……就是学完了字，想趁着空闲时间出来转转，看看人间界啥样……”
“您能不能……别扣我的绩效……”
“我还想攒钱和小桂子去其他位面度假呢……”
“嗯……”天道心中飞速盘算，面上却维持着“宽容”的笑意，顺着她的话说道：
“看你认错态度尚可，此次便饶过你。”
“但，惩戒可免，代价需付。”
祂故作沉吟，仿佛在思考合适的“惩罚”方式，随即开口道，
“这样吧，我便予你一项‘考验’。”
“我会启示你一项特殊能力，你需以此能力，去潜移默化地影响那西行取经的团队，让她们无论遭遇何等艰难险阻，其信念都坚定不移，必以取得真经、普度众生为己任。”
“只要此事办成，你此次擅离职守之事，我便既往不咎，如何？”
祂敏锐察觉到素裳身负忘川气息，且心思单纯，极易利用。
素裳一听，大喜过望，眼睛都亮了起来，
“嘿嘿，谢谢离婚司命！我一定会做好哒！”
天道嘴角微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虽不明白“离婚司命”是个什么玩意儿，但此刻也顾不上了。
毕竟……这简直是天降之喜！
若此计成，后续计划推行将容易百倍！
祂立刻向周围大罗使了个眼色。
众大罗心领神会，纷纷运转神通，浩瀚伟力勃发，强行与人间界的底层规则本源进行连接！
尽管有周牧彼岸境的规则限制，诸多大罗联手，也仅能维系这连接一刹那！
但，一刹那，足以永恒！
浩瀚的本源权限被短暂移交至天道手中。
天道毫不迟疑，立刻以这人间界本源为凭依，对素裳进行了一次「启示」！
……
「人欲道神技（原恶鬼道神技）——惑心·缚心箓」
「将自身意念编织成线，通过目标渗入其意识，可植入虚假记忆、修改情感倾向、操控其物理行为。」
「特性：无法豁免/自我合理化」
「PS：受术者潜意识会将所有违和感美化成“灵光乍现”或“福至心灵”。」
……
神技的完整信息瞬间铭刻于素裳灵魂深处。
感知到这“强而有力”的新能力，素裳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嘻嘻！
boss终于肯给我厉害的力量了！
果然，好好学习是有用的！连一直嫌我笨、不给我厉害任务的boss都改观了！
天道见状，心中暗自得意，觉得自己这步棋真是妙极了。
众大罗也意识到此事若成，西行团队将彻底成为掌中玩物，再无变数可言，看向素裳的目光不由得都“和蔼”了许多。
一时间，洞天内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可谓皆大欢喜。
随后，天道再次重启轮回，并亲自施法，将素裳悄无声息地送回了人间界，直接安置于大唐境内，准备让她从取经的源头——唐皇敕令处，便开始潜移默化地施加影响。
……
第1003次重启。
素裳果然“不负”大罗所望。
她偷偷跟上取经团队的脚步，一路历经五行山收悟空、高老庄降八戒，竟也顺利融入了队伍。
星宝自然认得素裳，只当又是老登剧本的一部分，并未怀疑。
符玄、景元见到故人，更是惊喜交加，格外照顾，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先紧着素裳，团队氛围其乐融融。
这样的温馨时光持续了很长一段路。
直到——
乌斯藏国地界。
因灵吉菩萨之事，大唐与灵山关系再度紧张，气氛微妙。
素裳觉得时机已到，不再隐藏！
她找了个机会，躲在队伍后面，像个准备干坏事的小反派，偷偷尝试发动神技。
「将自身意念编织成线……」
“emmm……”素裳挠了挠头，“这个线……该怎么编呢？”
她努力回想，忽然灵光一现——
之前召唤莎布阿姨的力量时，好像是用了……赋生镰？提取了自己的人性？
赋生镰用心念就能启动能力！那直接用赋生镰来发动这个神技，肯定也行！
她觉得这主意简直棒极了，立刻掏出了自己的大镰刀——赋生镰。
一旁的星宝等人还以为素裳要帮忙打架，刚想劝说她退后。
下一瞬间——
嗡！！！
一股源自此刻人间本源的、无与伦比的磅礴神力，骤然通过赋生镰爆发开来，弥漫四野！
素裳牢记使命：“要让取经信念根深蒂固！”
但她忽略了一件事——她的赋生镰里，平日里储存了什么。
那是她模仿好友桂乃芬，用来帮助那些人生毫无欢愉、充满遗憾的亡魂的——里面储存了海量的、她复制的自己的人性碎片和美好记忆片段。
她希望这些灵魂在步入轮回前，能最后体验一次被美好情感填充的“人生”，哪怕只是虚假的慰藉。
善良的素裳认为，这就够了。
即便这种事情在忘川属于违规事项，即便是这种事情让她被罚了很多次「点数」，但她依旧在重复着这种看似毫无意义的事情。
那些「点数」在她看来，根本就比不上残破灵魂脸上露出的笑脸。
在她纯粹善良的意念影响下，这些被复制的“人性”都充满了极致的光明、温暖与……单细胞般的纯净。
而这样复制人性、填补亡魂的行为，素裳重复了……
无数次！
是真正意义上的无数！
因此，赋生镰中，储存着堪称无穷无尽的、属于素裳的“纯净人性”！
于是——
在诸天仙佛、隐秘洞天内的大罗们目瞪口呆的注视下，那本应精准操控人心的「惑心·缚心箓」神技，在赋生镰和浩瀚人性之力的加持下，如同决堤的洪荒巨浪，瞬间失去了所有控制，汹涌澎湃地席卷了整个人间界！
紧接着，少女那天真无邪、纯净到毫无杂质、甚至有点“单线程”的人性光辉，随着神技的力量，无差别地覆盖了三界！
……
天庭，凌霄宝殿。
正在商议如何进一步统治世界、已被“恶鬼”替换的玉帝和众仙神，忽然集体一怔。
眼中的狡黠、冷漠、贪婪迅速褪去，变得如同初生婴儿般清澈……且茫然。
李靖放下了宝塔，开始认真思考自己是不是对儿子哪吒太过严苛，面露愧疚之色。
太白金星扔掉了拂尘，拿出小本本开始记录：“原来帮助弱小是这么快乐的事情……”
千里眼和顺风耳不再窥探隐私，转而开始热心帮月老整理那些缠成乱麻的红线，虽然越整越乱。
就连橱柜里成精的老鼠、灯盏里修炼的焰灵，都跑出来开始自发打扫天庭，嘴里念叨着“为人服务，快乐无穷”。
……
狮驼岭。
青毛狮子怪、黄牙老象、大鹏金翅雕三兄弟刚刚捉来一村凡人，正准备下锅。
忽然，三妖动作同时僵住。
青狮猛地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泪流满面，
“罪过！罪过啊！我怎可吃人！我当年在灵山听经时，连蚂蚁都不忍踩死！”
白象用长鼻子痛哭流涕地卷起水桶，主动去给山下干旱的村庄送水，
“赎罪！我要赎罪！”
大鹏金翅雕看着满洞府的骷髅装饰，悲从中来，一把火全烧了，然后拔下自己最漂亮的一根金色羽毛，说要送给村里最可爱的小孩做毽子。
……
白骨岭。
白骨夫人正对着镜子练习如何变得更吓人，好去吞噬恐惧修行。
神技光芒扫过。
她动作一顿，看着镜中嶙峋的自己，沉默片刻。
然后她扛起锄头就下了山，找到那些被她的妖风吓坏、房屋破旧的村民，开始默不作声地帮他们修缮屋顶，夯实土墙。
任凭村民吓得瑟瑟发抖，她也不解释，只是埋头干活，眼神清澈又坚定。
……
灭法国、车迟国、祭赛国……朱紫国、比丘国……
整个西牛贺洲，乃至扩展至全部人间界！
无论是占山为王的妖王，还是隐居洞府的老怪，或是市井之间的凡人，甚至山林里的野兽、河海中的精怪……
所有生灵的眼神，都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清澈”！
行为上，他们自发地守序良善，扶老携幼，互助友爱。
但智力上……仿佛集体被某种纯净至极的意念同化，思考方式变得直线条且简单快乐，充满了某种草履虫般的智慧光辉。
……
与此同时，自在天界。
周牧痛苦地捂住了脸，声音里充满了无助，对身边的停云和三月七说道，
“现在你们知道……我之前为什么死活不敢给素裳任何力量了吧？”
“要不是她的命格实实在在‘旺我’，我甚至都不敢跟她多说一句话……”
停云看得尾巴毛都炸起来了，结结巴巴道，“素裳小姐她……当真……当真……”
她搜肠刮肚，也找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
就连平时笨笨的小三月，此刻都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其实还挺聪明的。
……
另一边，修罗界观测点。
众女通过光幕看着这席卷人间的“人性化”浪潮，集体陷入了沉默。
唯有黄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点了点头，
“虽手段稚嫩，效果也……出乎意料，但其心可嘉。”
“回去后，我自掏腰包，奖她十万点数。”
而此刻，画面中素裳引发的“人性光辉”已彻底覆盖人间。
除了其上的大罗，人间界所有生灵，眼神都变得一模一样——清澈、良善，且……智慧程度令人捉急。
对大罗而言，这景象堪称恐怖！
试想一下：你所认知的一切存在，无论仙凡妖魔，眼神都如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纯净无邪，行为高度统一守序，但智商集体掉线，思考问题的方式简单得像单细胞生物……
这还谋划什么？
这人间界未来的画风都已经彻底歪了好吗？！
此刻，乌斯藏国外的一处阴影里。
刚刚被莎布以伟力复活的奥托，手持一根青翠的杏枝，默默注视着这席卷天地的“人性”浪潮，面色无比凝重。
他心中对这位便宜师妹的评价，瞬间拔高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此等手段……看似胡闹，实则大巧不工！’
‘她是在用这种方式，向所有幕后棋手展示肌肉！’
‘是在警告所有意图操控命运之人：忘川的每一个员工，都拥有掀翻棋盘、让一切回归最纯净状态的可怕力量！’
‘所以，别来招惹我们！’
‘这是最严厉，也最直观的警告！’
“了不得啊……”奥托低声感慨，眼中闪过忌惮与一丝钦佩，
“莎布冕下麾下，果真……卧虎藏龙，没有一个简单的！”
洞天内的大罗们，此刻与奥托的想法惊人一致。
包括天道鸿钧在内，所有大罗都深深凝视着光幕中那个悬浮半空、一脸“我是谁我在哪我成功了吗”的迷茫少女，心底不约而同地泛起寒意。
“此事，本座记下了。”天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为这场闹剧定性。
虽是狠话，但周围大罗都听出了弦外之音：这事就这么算了，翻篇儿！
没人想再节外生枝。
毕竟，谁也不敢往死里得罪那位死境之主。
若是利用其手下也就罢了，若是敢打击报复……
恐怕以后死境就真的要对你“永远关门”了。
下一瞬，天道的力量再次覆盖人间。
轮回重启。
素裳也被一股柔和的力量包裹，送回了地狱界。
她刚落地，手中的赋生镰就震动起来，传出提示音：
「叮！您的权限已被莎布冕下提升为【忘川巡查主管】。」
「叮！您收到一笔1，000，000点数的转账。」
「来源：莎布·尼古拉斯」
「备注：孩子，做得不错！现在的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显然，莎布读取到的信息和奥托的脑补、大罗们的忌惮完全一致……
素裳一看，大喜过望！
果然圆满完成任务了！
老板还给我升职加薪了！
她立刻对着办公室内莎布的神像恭恭敬敬行了个大礼，
“莎布阿姨放心！素裳以后一定会继续努力，好好干的！”
话音刚落，那冰冷的神像嘴角，似乎极其微不可查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欣慰的弧度。
正在观测这一切的周牧：“…………”
他已经能预见到未来会被这活宝折腾出多少离谱的事了。
但总归……
“我妈开心就好。”
……
……
第1004次重启。
流程依旧。
但人间界多了一个新变量——刚刚被莎布复活的奥托。
他没有接触大罗或取经团队，而是先将杏仙安然送回了木仙庵，随后自身化作一寻常老者，也在木仙庵住了下来，默默守护。
一年后。
取经团队途径木仙庵，于此休憩，自然遇到了等候已久的奥托与杏仙。
杏仙一见景元，感知到那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气息，瞬间表现出无比的主动与狂热。
连理枝一生只认一人，虽从猴变人，但神魂本质未变！
若非奥托屡次暗中劝阻“时机未到”，景元怕是早已被这恋爱脑上头的杏仙当场“吃干抹净”。
于是，在数日休憩后，取经团队再度启程。
临行前，奥托找到了景元，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的道途是正确的。”
“但我仍想提醒，你可知那道路尽头的代价？”
景元打量着眼前这深不可测的老者，虽知是伪装，却未点破，只是深深看了他一眼，
“阁下似乎知晓我要做什么。”
奥托笑了笑，不置可否，“我知晓许多。但请放心，我与你所警惕的那些存在之间存在信息差。我所知之事，祂们此刻仍被蒙在鼓里。”
景元感知着对方莫名的善意，眉头微蹙，神色凝重了几分，
“阁下究竟是谁？”
奥托摇了摇头，目光仿佛穿透景元，看到了某个毛茸茸的身影，
“我的身份，你未来自知。”
“此刻说出，徒增变数，干扰你的计划。”
“我只需确认，你清楚最终达成目的后，所需付出的代价即可。”
景元沉默了片刻。
“那或许……并不算是代价。”他忽然开口，语气平静。
奥托深深地看着他，最终化作一声复杂叹息，“你还是老样子。”
他转过身，留下一句：
“与你这样的人同行，总会让我感到自身的渺小。”
“但！”
“我衷心祝愿你，未来道途一片平坦。”
景元看着老者的背影，将这句祝福默默记在心里，对自己身份那隐约的猜测又肯定了几分。
而这猜测……
在他抵达女儿国，再次进入地狱界授课时，便被暂时抛诸脑后。
因为不知为何，素裳突然变得格外自信（或者说膨胀），以至于景元的教学工作变得前所未有的艰难。
血压持续飙升。
一百年后。
在景元形容枯槁、眼神涣散的注视下，素裳终于将最后一个成语“融会贯通”。
然后……
她自信满满地说出了让景元彻底道心破碎、当场破防的话，
“将军放心！这次的教学我必不可能忘！”
“我已经……”
“胸有玉足啦！”
景元：“？？？？？？？”
下一秒，咆哮声响彻地狱界，
“成竹！成竹！成竹在胸啊！！！！！！是成竹在胸、胸有成竹啊啊啊啊啊啊！！！！”
在景元绝望的咆哮声中，莎布的力量如期而至，将他送回了人间。
轮回，再度重启。
……
第1500次重启。
悲愤的景元在灵魂最深处刻下了「远离李大枕头！！！！」的血泪印记。
但命运的齿轮无情转动，他最终还是无奈地站上了讲台。
……
第2000次重启。
景元深刻地意识到，比起自己谋划的西行之路，应对李大枕头的语文课，才是真正无间地狱般的折磨与考验。
……
第3000次重启。
大罗们认为时机成熟，决定收网。
但摆在他们面前的最大难题是：绝不能让景元再进女儿国！
因为他只要进去，就会“死”，而他一“死”，仪式便缺了关键一环，可能导致全盘失败。
可问题是，景元就跟头倔驴一样，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多少拦路算计，他最终总能以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抵达女儿国，雷打不动。
大罗们对此束手无策。
最终，祂们想出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等。
反正魔祖的威胁似乎已被星宝牵制，祂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于是，重复的轮回再度开启。
3500次重启。
3600次重启。
3700次重启。
……
……
直到——
第5000次重启。
自在天界。
小三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个哈欠，终于在周牧的帮助下，将最后一丝难缠的虚数能量彻底逼出体外。
“呼——总算彻底好啦！这虚数侵蚀可真麻烦，累死本姑娘了！”
周牧笑着摇了摇头，“你的思维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
“我都完全没想到，你黑化之后居然也懒得用计谋，直接选择和一个本源近乎无穷的‘源诸天’硬碰硬。”
“也幸亏你的真魔之躯本质够高，否则，我怕是真的得想办法逆转时间线去捞你了。”
“切！”小三月撇撇嘴，随即兴致勃勃地看向光幕，
“不跟你扯了，躺了这么久，骨头都痒了，本姑娘得去吓唬吓唬那帮断腿的大罗，找点乐子！”
说着，她站起身，有些嫌弃地捏了捏自己似乎圆润了一点的小肚腩，眼神一凝。
人格切换！
下一瞬间。
人间界之外，那令人窒息的恐怖魔威，再度降临！
大罗们再一次回忆起了被魔祖支配的恐惧！
星宝随即变身女王形态，升空与魔祖对峙。
双方交手数合，法则碰撞，天地失色。
然而依旧是熟悉的剧本：谁也奈何不了谁。
魔祖放下几句“毁灭一切”的狠话，便要抽身离去。
星宝还想追问，却被再次无视。
之后，星宝散去深渊形态，准备收回极乐天投影，以免污染人间。
而就在深渊之力即将完全退出墟界的刹那——
女王星宝敏锐地感知到了一丝微弱却熟悉的气息！
她猛地转头，望向世界树方向！
只见卡芙卡被重重锁链禁锢于树下，周身弥漫着不正常的粉红色气息，绝美的脸庞上交织着极致的欢愉与痛苦，显然正沉沦在某种可怕的欲望折磨之中！
“卡芙……！”
她刚想有所行动——
那些死死盯着她、等待这一刻的大罗们，再次抓住了这转瞬即逝的机会！
时空凝滞！
太极图的光芒刷过！
记忆剥离！
轮回，再度强制重启！
……
第5001次轮回。
大罗们通过特殊手段，也知晓了卡芙卡目前的惨状，心中对自己的计划更是满意到了极点。
只要让星宝在“合适”的时机“偶然”发现卡芙卡的处境，那么魔祖将永远不再是威胁，反而会成为星宝不死不休的死敌！
但这个时机必须精准把控，不能太早，否则星宝可能直接失控暴走；也不能太晚。
为此，大罗们又合力布下了一个超大型的、覆盖六道轮回的时空禁绝大阵！
此阵专为针对深渊力量设计，虽不能完全阻止深渊降临，却能极大延缓其投影速度。
而这延缓的时间，足以让大罗们从容地重置星宝的记忆，让一切重头再来！
这重重保险，让大罗们真切地看到了计划成功的曙光，不免有些沾沾自喜。
然而，就在祂们以为胜券在握之时——
意外，再次不期而至。
……
依旧是魔祖降临。
但这一次，她并非独身前来。
她的身旁，跟着一位眼神空洞、周身缠绕着粉红色欲望气息、仿佛提线木偶般的——卡芙卡！
女王星宝完全不明所以，但面对明显状态异常的卡芙卡，她投鼠忌器，束手束脚，根本无暇全力应对魔祖。
于是，大罗们不得不再次直面魔祖那无可匹敌的毁灭威能！
而且，因为概念上的“腿”没了，祂们连逃跑都做不到——概念性的速度缺失，让祂们成了活靶子！
就在一切即将尘埃落定、大罗们绝望之际——
雅利洛的西装周牧，再次出手了！
但这一次，他的出手毫无保留，直接动用了根源的「神性」力量！
灿金色的神辉照耀诸天，仿佛至高规则的化身降临！
在这纯粹至高的「神性」面前，魔祖的一切力量、一切怨念、一切源自墟界本源的威能，都如同遇到了绝对的天敌，被全面压制，无从发挥！
溃败，只在顷刻之间！
魔祖周身的魔气被迅速净化消融，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那降临的西装周牧，又看向正艰难应对卡芙卡的星宝，死寂的眼眸中第一次浮现出浓烈的不甘，
“为何……？”
“为何你们都要与我为敌？”
“为何你们都要背叛我？”
“昔日我为善时，举世皆敌！”
“如今我为恶，为何依旧举世皆敌？！”
“那我这千万次轮回所受的苦难……究竟算什么？！！”
星宝闻言，猛地转头！
她清晰地听到了小三月话语中那撕心裂肺的不甘、愤怒，以及那隐藏在冰冷面具之下、微不可察的委屈！
“到底发生了什么？！小三月！”她再一次，焦急地追问！
然而，不等魔祖开口，雅利洛周牧便冷声打断，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星，不必多问。”
“此刻的她已被真魔彻底侵蚀，理智尽失。若想救她，唯有先行封印！”
“待封印之后，我自有办法助她恢复本来面貌。”
星宝闻言一怔，陷入了沉默。
说实话，她很难相信这话是从“老登”嘴里说出来的。
以她对周牧的了解，如果剧本真的崩坏到这一步，他绝对会第一时间掀桌子，动用一切手段把三月七恢复原状，然后想尽办法祈求原谅、弥补过错，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冷静地提出“先行封印”这种方案。
但……
出于长久以来对周牧的信任和依赖，她的理性最终还是压过了疑虑。
她选择了相信眼前这个“周牧”的判断。
“……好。”
在灿金色神性的绝对压制下，在魔祖不甘的嘶吼与质问中，她的魔躯开始消融，磅礴的魔气被迅速净化、驱散。
最终，魔祖的神魂化作一道流光，被迫遁入了死境深处。
紧接着，西装周牧神性力量不减反增，悍然切断了星宝与深渊之间的联系！
然后，在星宝震惊、错愕、来不及反应的目光中——
天道与太清抓住机会，完成了对她的记忆剥离与镇压！
轮回，再度重启！
……
与此同时，自在天界。
小三月猛地睁开了眼睛。
“啊啊啊啊啊！气死我啦！！！”
她气得小脸通红，一拳砸在沙发上，然后整个人像颗炮弹一样扑到周牧身上，张口就咬，
“你那个分身怎么回事啊啊啊！怎么那么坏！那么讨厌！居然帮外人欺负本姑娘！！！”
周牧疼得嘴角抽搐，但理亏在先，也不好反抗，只能无奈道，
“好啦好啦……我那个分身没准是得精神病了……”
他其实理解那个西装分身想干嘛。
那混蛋就是想给本体找点不痛快！
所有灵魂碎片所化的分身都清楚本体强大到何种地步，那是随时能改写一切的力量。
因此，普通的恶作剧根本无关痛痒。
只有让本体最后陷入“家庭危机”、不得不“跪搓衣板”求原谅，才是这些分身喜闻乐见、并孜孜不倦追求的终极乐子！
但雅利洛周牧这次失算了。
他忽略了魔祖的本质——那终究是三月七操控的第二人格。
在知晓全部剧本和背后原因的情况下，三月七的主人格自然不会真的对周牧（本体）生气，所有的怒火，都会精准地倾泻到未来那个西装分身上！
“希望人没事吧……”周牧在心里默默为那个分身点了根蜡。
反正到时候，他绝对不会第一时间回收那个搞事的西装分身！让他自己先承受小三月……和可能加入的星宝的怒火吧！
半晌，
小三月才气呼呼地松开嘴。
她动用自身力量，小心翼翼地将受损不轻的魔祖第二人格从死境深处拉回，温养在自己的意识深处。
“这下好了！本姑娘的第二人格没个一百年静养，怕是出不来了！”
“哈……”周牧轻笑，试图安抚，“出不来就出不来呗，这不是还有你在吗？”
三月七一愣：“啥意思？让我去假扮魔祖？”
周牧点头：“有何不可？”
三月七嘴角微抽：“你想让本姑娘去挨揍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我现在全身上下，能稳定使用的只有欲望之力，其他的都是魔祖人格的力量！”
“而且……我用得最熟的只有‘暴食’权能！难道到时候打架，直接张开嘴吃大罗吗？！”
“噗嗤——”周牧直接被逗笑了，忍不住捏了捏她气鼓鼓的小脸，“我又没让你只用那点力量。”
“况且，谁告诉你欲望权能就打不赢我那分身了？”
“一天天除了吃就是睡，自然不了解自身神权的真正潜力。”
他看着小三月依旧撅着的嘴，无奈地摇了摇头：
“好了好了，知道了。”
“知道你是嫌弃欲望之力的特效不够好看。”
“那……这个给你。”
话音刚落，周牧周身陡然浮现出无数比魔祖更加深邃、更加混乱狂暴的黑暗魔纹！
一股远比魔祖气息更加酷烈、更加纯粹的「混乱」本源之力，化作一道流光，涌入三月七体内。
“诺，我把‘混乱’的神权也分享给你一部分。”
“但记住，这份力量的本质依旧源于我，你无法从中感知到那些负面的情绪——比如悲伤、痛苦、愤恨。”
“那种黑化后的疯狂状态，需要你自己……嗯，演技来凑。”
小三月感知着体内新增的、强大而酷炫的混乱之力，顿时得意地叉起腰：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本姑娘的表演，那绝对是天衣无缝！保证骗过所有人！”
这话一出，周牧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这保证……这语气……这莫名的既视感……
他的眼前，瞬间闪过素裳的身影。
然后……便是每次信誓旦旦保证“绝对没问题”时的画面……
“老板，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这次绝对不会出一点问题！”
而此刻，三月七那自信满满的身影，仿佛与李大枕头的身影缓缓重叠……
嘶——！
周牧在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种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水般浇遍全身。
我不会……又要被坑了吧？
应该……
……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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