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1章 这么脏的瓶子,居然要五千块!
谢明轩跟在三人身后,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心中涌起一阵阵自豪感。作为陈阳的徒弟,他太了解陈阳的能力了,那种几乎超越常人认知的鉴宝天赋,让他至今都感到不可思议。
今天在百瑞阁的这场赌局,对陈阳来说不过是小试牛刀而已,甚至连他真正实力的十分之一都没展现出来。
陈阳那双眼睛的厉害,能在万千普通物件中一眼识别出真正的宝贝,更能从最不起眼的细节中,捕捉到价值连城的物件。有时候谢明轩都怀疑,师傅这眼睛是否真的藏着什么特殊的力量,否则怎么解释他那种几乎是本能般的准确判断?想到这里,谢明轩不禁在心中感叹,能做陈阳的徒弟,实在是自己的幸运。
帕特西亚看见陈阳还在东张西望寻找物件的专注神情,那种专业猎手般的敏锐让她既好奇又佩服,不禁带着一丝疑惑问道:“陈,今天不是已经捡漏成功了么?”
“刚才那场赌局你已经赢得那么漂亮了,你怎么还在看东西?难道还不满足吗?”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天真的不解,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别说一天了,哪怕一年能有一次这样的收获已经足够令人兴奋了。
陈阳听到她的问题,缓缓转过头来,冲她微微一笑,眼神中闪烁着猎手般的光芒,“帕特西亚小姐,谁说出来一趟只能捡漏一个物件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种自信的轻松,“好不容易来一趟古玩市场,当然能多捡漏就多捡漏了。”
“这就像是打猎一样,你看哪个优秀的猎手,射中一只猎物就收起弓箭回家的。”说着,他的目光如同精准的雷达,扫过一个个摊位,不放过任何可能隐藏的珍宝。
转来转去,陈阳的目光倏地一顿,像被磁石吸引般定格在路边一个几乎要被川流不息的人群湮没的小摊上。那摊位不过半米见方,由一块褪了色的蓝布撑开,蓝布边缘已经毛边翻卷,露出几处线头,一看便知经历了无数个春夏秋冬的风吹雨打。
摊主是一位身形佝偻的老人,约莫六十来岁,一头花白的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他坐在小板凳上,背微微驼着,像一株老迈却仍倔强挺立的古树。
老人古铜色的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那是岁月刻刀留下的痕迹,也是风雨侵蚀的印记。这些皱纹在他脸上纵横交错,却意外地组成了一种奇特的沧桑感,让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大半生都与土地打交道,跟眼前这些古董,一点关系都没有。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浑浊却异常明亮的眼睛。这双眼睛不像寻常老人那样呆滞无光,而是透着生意人特有的精明劲儿。那双眼睛时不时地扫过过往行人,目光锐利得像鹰隼,却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而眼前的生意兴致缺缺,只是例行公事般地摆摆样子。
此刻,老人正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旱烟。那烟杆不知用了多少年,木头已经磨得发亮,烟锅里的烟丝泛着暗红色,随着他浅浅的呼吸,一缕缕淡灰色的烟雾缓缓升起、
他面前的蓝布上,零零散散地摆着一些瓶瓶罐罐和杂项小件。这些物件大多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掩盖了本来的色泽与光泽。
一只沾满泥渍的青花瓷瓶孤零零地立在一角,瓶身上的青花已经褪色,露出底下的土胎;旁边几个铜钱锈迹斑斑,几乎看不出原来的图案;还有一些诸如木梳、烟袋、旧铜镜等小物件,也都东倒西歪地混在一起,毫无秩序可言。
路过这个摊位的行人大多神色匆匆,脚步不停。他们或是瞥一眼蹲在地上的老人,目光里带着几分探究与好奇,或是直接视若无睹,将这方寸之地当作一片透明的空气。
显然,在大多数人眼中,这里不过是一处不起眼的古玩摊,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更不会有让他们停下脚步的宝贝。
陈阳停下了脚步,他那双经过多年古玩摸索历练出来的眼睛,瞬间锁定了摊位最角落里一个瓷瓶。
那瓶子表面沾满了厚厚的污垢,黑褐色的泥渍几乎覆盖了整个瓶身,有些地方还粘着早已干涸发硬的泥土块,看上去就像是从某个荒废已旧的古墓,或者废墟里随手捡出来的破烂货。
瓶子的颜色在污垢的掩盖下显得暗沉无光,甚至连基本的釉色都看不清楚,任何一个普通的古玩爱好者路过这里,都绝不会对这样一件毫不起眼的“垃圾”多看一眼。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陈阳的瞳孔却不由自主地微微收缩,那是他发现珍宝时特有的生理反应,连呼吸也几乎停滞了一瞬,心脏在胸腔里狂跳不止。
他的目光仔细扫描着这个看似普通的瓶子,很快就注意到了几个常人极易忽略,却意义重大的关键细节:首先,那瓶子虽然被污垢严重覆盖,但整体造型却显得格外别致,瓶口微敞,瓶颈修长,瓶身丰满圆润,线条流畅自然,完全符合某个特定历史时期的审美标准;
其次,透过污垢的缝隙,他隐约能看到瓶底的修足方式极为考究,那种圈足的处理手法颇有古风,绝非现代仿品能够企及的工艺水准。
第三,釉面虽然被厚厚的污垢掩盖,但在某个特定的角度下,他还是能够透过缝隙瞥见那种独特的温润光泽,那是只有真正的古瓷才会散发出的内敛光华。
最重要的是,在瓶身某个被泥土半遮半掩的位置,他似乎瞥见了一抹若隐若现的金彩痕迹,那种特殊的金属光泽在阳光下闪了一下,虽然只有指甲盖大小的一丁点,但却让他的心跳瞬间加快了数倍。
陈阳强迫自己深吸一口气,努力让急促的心跳平复下来,然后迅速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将内心的狂喜完全隐藏起来,装作一副漫不经心、随意浏览的淡然模样,缓缓蹲下身来。
他刻意避开那个瓷瓶,先是装模作样地拿起几件其他毫无价值的杂项小件仔细把玩,时不时还皱皱眉头,做出不太满意的表情,完全就像一个普通的古玩爱好者,在随意挑选而已,然后才若無其事地伸出手指,看似极其随意地指向那个脏兮兮的瓶子。
“大爷,那是个瓶子么?”陈阳语气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但声音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随意。
老人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烟圈,那烟雾在空中缓缓散开,如同他内心的算盘一般迂回曲折。
他眯着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仔细地打量了陈阳一番。
这个年轻人穿着普通,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大买家,但那种举手投足间的从容却让老人心中起了疑虑。他又瞥了一眼陈阳所指的那个瓶子,心里盘算着这件东西的来历和价值,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五千,少一分不卖。”
他的声音沙哑而笃定,带着一种不容商量的坚决态度,这个价格显然是他开口胡说的。
帕特西亚在一旁瞪大了眼睛,那双蓝色的眸子里写满了不可置信。
她凑近了陈阳身边,忍不住用蹩脚的中文,小声嘀咕:“陈,这么脏的瓶子要五千块?这简直是在抢钱!”
她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语调中的震惊和愤慨却清晰可闻。作为一个外国人,她虽然对古董了解不多,但也看得出这个瓶子其貌不扬,甚至可以说是破烂不堪,表面的污垢和斑驳让它看起来更像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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