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屯营与禁军(下)
然而,张辽却擅自作主,将屯营的人员也一同带来了。
尽管这些人只是暂时归属于屯营,还没有得到兵曹正式的任命,但毕竟他们仍然属于屯营的编制。
这种无令调拨军队的行为,在并州军中可是绝对的大忌。
说得难听一点,谁能保证这屯营不会变成张辽的私人军队呢?
张辽心中猛地一震,刹那间,他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可能会引起严重的后果,甚至会被怀疑有不轨企图。
“待我见到大将军后,会将他们全部交由大将军安置!”
张辽强装镇定的说道。
他只想着带着这些边郡子弟南下立功,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他知道自己这次的行为已经超出了大将军的授权范围。
大将军原本只让他带领禁军南下,而他却自作主张,又额外招募了三千多名义从军。
这件事情如果处理不好,他张辽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会是怎样。
毕竟大将军可不是什么三善男信女。
一想到这里,张辽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汗,他的心跳也开始加速。
一旁的徐晃看到张辽的脸色变得如此难看,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
在此之前,徐晃其实是有心想和张辽拉近关系的。
因为在如今的军队中,除了颍川系的那些人之外,就只有他和张辽的地位比较高了。
面对那一群根基深厚的元从,徐晃心里很清楚,无论自己怎么努力,都不可能比得上他们在李渊心中的地位。
所以他才会想着暗中与张辽交好,大家相互扶持,这样或许还能在并州站稳脚跟。
然而,现在看到张辽竟然如此不智,徐晃心中对他的好感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可不想因为这个愚蠢的家伙而受到牵连,毕竟自己的前途同样重要。
张辽注意到徐晃一直沉默不语,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却突然看到徐晃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他的疏远之意。
这让张辽的心中顿时一凉,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
也知道自己是被对方疏远了。
想到这,张辽的脸色愈发涨红。
他只能悻悻地转身,步履沉重地回到了军营。
一进入军营,张辽的目光便落在了那些禁军身上。
只见他们正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好不热闹,而义从军的士兵们却在忙碌地搭建营帐。
这一幕,让张辽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的胸膛像是要炸裂一般。
“你们在干什么?”
张辽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震得整个军营都似乎微微一颤。
他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十几个禁军面前,用手指着他们,满脸怒容地斥责道:“难道你们没有听到本将的命令吗?本将让你们搭建营帐,你们却在这里偷懒闲聊!”
那十几个禁军显然没有料到中郎将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他们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为首的一个什长赶忙站了起来。
尽管心中有些不满,但他还是低着头,抱拳施礼道:“中郎将息怒,我们乃是禁军,按照军中规矩,搭建营帐这种粗活向来都是由屯营的士兵去做的,我们只需负责守卫即可。”
虽然这些禁军平日里有些跋扈,但在军中等级森严,见到上官必须行礼,这可是李渊亲自颁布的铁令,谁也不敢违抗。
倘若有人胆敢违抗命令,那么上级将领有权自行决定对其进行惩处,但前提是不能将其置于死地。
这条规定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毫无用处,甚至有些不近人情。
然而,李渊对此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当初他起兵之时,可谓是一无所有,既没有深厚的根基,也缺乏足够的威望。
因此,他只能采取这种手段,将自己的威严强行施加于士兵身上,以期在军中树立起绝对的权威。
“军中自有其规矩,若没有屯营之令,那么便应由禁军亲自动手,难道你们都忘记了操典上的规定吗?”
张辽面沉似水,眼神如鹰隼一般,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这名什长,厉声道。
那名什长闻言,不禁有些愕然,他下意识地指着不远处的那些义从军,结结巴巴地说道:“他们……他们不就是屯营吗?”
“大胆!”
张辽怒喝一声,声如洪钟,震得那什长浑身一颤。
“他们乃是义从军,与屯兵岂能相提并论!”
然而,就在此时,那什长身后的一名小卒突然嘟囔了一句:“义从军?我怎么不记得咱们并州军里有这么个编制呢?”
这句话虽然声音不大,但却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了张辽的心上。
因为他心里清楚,这个小卒所言不虚,他们并州军的编制中确实并没有义从军这一说法。
说白了,这所谓的义从军,实际上就是张辽自己私下自己的称呼。
虽然他向大将军报备过,但大将军只给了屯营编制。
小卒的这番话,犹如一把利剑直插张辽的要害,仿佛戳中了他内心深处的痛处。
这不禁让张辽回想起刚刚与徐晃那场令人有些不愉快的会面。
徐晃对他的态度明显冷淡。
这使得张辽的脸色愈发涨红,心中的怒火也在不断升腾。
说到底,张辽如今也不过才二十五六岁而已,年纪尚轻。
他之所以能够如此迅速地晋升,很大程度上要归功于李渊对他的赏识和器重。
李渊对张辽的看重,使得他的晋升速度快如火箭,令人咋舌。
这就好比朝中有人好做官,有了李渊这棵大树撑腰,张辽自然能够平步青云。
短短一两年的时间里,张辽就像坐了直升机一样,一跃成为中郎将。
这样的晋升速度,不知道引起了多少将领的嫉妒和眼红。
那些原本与张辽平起平坐的校尉们,如今对他已不再是羡慕,而是赤裸裸的嫉妒了。
毕竟官位就那么多,而且越往上,数量就越少。
张辽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些禁军。
他的目光平静而深邃。
此时的他,心中的怒火已经消散了大半。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怒不可遏,而是选择了以一种沉默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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