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二章 夜袭
很快，就有信号传来。
紧接着，接二连三的信号发到半空，那意味着官府的人遇袭了。
萧寂惊讶地问牧云村村长：“这山里难不成还藏着土匪窝？”
村长自知是双方打起来了，目光狠厉地说：“土匪窝没有，但野兽很多，都是会吃人的。”
“是么？本官不太相信，还是亲眼去瞧瞧才好。”
萧寂一动，其余人也跟着动。
他们往信号集中的位置跑去，远远地就听到了打斗声。
“大人，那些村民没跟上来。”走在后面的官差喊道。
柳知府哼哧哼哧地跑过来，拉着萧寂的胳膊劝道：“萧大人啊，咱们啥也看不清，还是先下山吧，等商讨出对策再来不迟。”
“本官怀疑这山里有土匪窝，若等商讨出对策，他们早跑没影了，柳知府当真毫不知情？”
“不瞒萧大人，我只知这个村子有些古怪，但确实不知这山里藏了什么。”
说话间，一行人已经来到了战场外。
黑夜中，火把的光亮并不足以照亮所有地方，他们只影影绰绰看到交手的人。
有人靠近。
沈兰往萧寂身旁靠了靠。
等那人到了跟前才认出是李烨。
“找到了，入口就在前方那座山的洞口处，几名进去打探消息的官差都遇害了。”
“他们大概有多少人？”
“刚开始就只有外围的几十名守卫过来，后来又从山洞里跑出来了一群人，太乱了，估计有一百多人。”
“拿得下吗？”
“势均力敌，但毕竟是在对方的地盘上，就怕他们有后手。”
话音刚落，就有箭雨从四面八方射来。
李烨将沈兰和萧寂扑倒在地，吼道：“趴下！找掩护！”
沈兰抬头，就看到从山道的另一侧来了一群士兵。
是穿着军服的士兵，手里的火把把四周都照亮了。
柳知府吓得瑟瑟发抖，“萧大人，现在怎么办啊？”
“他们是江陵的驻军吧？柳知府是江陵的首官，难不成是你调来的士兵？”
“怎么可能？萧大人太看得起我了，当地驻军只听秦将军一人号令。
您年纪轻，可能不了解，秦将军当年也是守卫边疆的大将军，他来到江陵后，把驻军训练得很好，但也只对他忠心。”
“连皇上的虎符都调不动他们？”
“这我没试过，难道萧大人还带了虎符来？”柳知府惊讶地问。
若真如此，那皇上对萧寂的信任可就非同一般了。
眼看士兵要包围过来，对面有人高声喊道：“放下武器，否则格杀勿论！”
柳知府吓得跑出去，举起双手。
“本官是江陵知府，不要放箭！”
一名将领走出来，上下打量着柳知府，“你说你是知府大人，如何证明？”
“你没见过本官？”
“笑话，我一个小小百夫长，如何能识得知府大人这样的大人物？”
这话显然是反话，因为对方这个小小百夫长也没把柳知府放在眼里。
“不知将军贵姓，可是秦老部下？”
对方并不作答，而是指着在场的人说：“这里是在做什么？叛乱吗？按大羲律例，地方驻军事出紧急，有权先平乱再上奏朝廷。”
柳知府内心一颤，这是要把他们当判民杀了？
他好歹是知府，也不是被吓大的，怒视着那百夫长问：“本官看你们才像是叛军，为何擅自离开营地来到这里？这里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萧寂一只手护在沈兰的肩膀上，侧头问她：“怕吗？”
“还好，你的后招是什么？”沈兰笃定地问。
萧寂笑了笑，从怀中拿出一枚哨子，用力吹响。
清脆的声音回荡在山林中。
山林中陆续传来回应声。
周围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且声音越来越近。
“谁？滚出来！”原本刀口向内的士兵们立即转过身，朝外围戒备着。
有东西朝他们靠近。
可他们眼中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和动物。
沈兰被拉着往后退了几步，同一时间，他们一起来的人也纷纷退到了这边。
“啊……”惨叫声此起彼伏地响起，有火把落地，点燃了地上的枯叶。
在沈兰眼中，出现了不少绿色的怪物，他们奇形怪状，出现的很突然，每一次出现总会伴随着死亡。
“有人！小心他们的伪装！”
“退回山洞内！”
沈兰也是借着地上的火光才看清出现的是什么。
原来是一个个身上披着树枝树叶伪装的人。
他们往林子里一跳，基本就很难找到位置了。
“这就是你选择晚上进山的原因？”沈兰猜到萧寂早有准备，但没猜到是这样的准备。
“是，我在来江陵前就从楚州调了一千兵马，让他们彻夜潜伏在这周围。
也难为他们如此冷的天气在山里趴了一整日。”
眼看着他们将人都赶进了山洞中，萧寂带人上前，将洞口重重包围起来，连弓箭手也将箭头对准山洞。
“程将军，辛苦了。”
带兵的将领姓程，是个国字脸的中年汉子。
程瀚摘掉头顶上的枝条编织的帽子，朝萧寂拱手道：“萧大人，他们躲入山洞中，我们是否乘胜追击？”
“不妥，这山洞不知有多大有多深，里面的地形我们不了解，容易遭敌人伏击，还是得想个办法把人引出来。”
“那便用浓烟逼他们出来吧。”
程瀚说干就干，立即指挥着手下士兵去砍树拾柴。
沈兰站在一旁看着，与萧寂说起那怀孕的妇人留下的暗示。
她在沈兰耳边说了三个字：“石头山”。
石头山是哪座山沈兰不清楚，萧寂显然也没听说过。
萧寂寻到柳知府的身影，朝他走了过去，关切地问：“柳大人还好吧？”
柳知府一点也不好，心情起起落落，这会儿正坐在石头上喘气。
“萧大人，这些士兵是？”
“哦，他们是楚州的城防军，本官借来剿匪的。”
凭萧寂本来是调动不了地方驻军的，但恰好楚州的几位官员是他提拔起来的。
也是借了他的势，如今他们前途无量。
萧寂奉命来查案，问他们借兵剿匪，他们自然不会拒绝。
便是最后御史弹劾他们越界调兵，也不过是功过相抵罢了。
“柳大人，你可知石头山在哪？”
“石头山啊，前面那座不长树的光秃秃的山就是了。”
远处一片漆黑，只能看到山的轮廓，但一眼望去，确实能看到一座光秃秃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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