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众说纷纭

金兵败了，完颜兀术死了，更加让人吃惊的消息是文帝也死了。

各地派去打探消息的哨兵，带回来的消息一个比一个惊悚。

难以置信也就算了，更炸裂的是朝廷支援姜明蓁的三万兵马，居然是女帝亲自指挥，这岂不是御驾亲征。

那么，朝堂上坐着的又是谁？

她到底是人是鬼？还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

各地的兵马又开始蠢蠢欲动，观望的，筹备的，奔走的，到处都是打探消息的兵马。

一队兵马疾驰而过，在大路上荡起一层层尘土，坐在茶棚里面的民众用手捂住口鼻，或者用手扫开飞来的尘土，眼睛却好奇的盯着兵马看过去。

“……是朝廷的兵马？好像是丞相！”

“好像是啊，听说，是去剿匪！”

“那里是剿匪啊？是剿灭方佂的起义军吧！”

“对，对，对，就是的，我表舅家的三大爷的外甥认识一个大官家的侍卫，就是这样说的……”

等兵马过去，他们挤在一起，换了新的茶水继续议论纷纷。

虽然方佂占领的地盘离他们也不远，随时都有杀过来的风险，路上的行人也不同往日热闹，但是他们这些做生意的商人，种地的农民……

就算真的要打过来，生意还是要做，地依然要种，总不能因为天要下雨就不出门了。

“起义军其实也没有那么坏！”一个男人举着茶碗，吹了吹上面飘落的一根茶叶说道，“他们之前不杀人，还劫富济贫，帮助了许多穷苦之人！”

“他们之前是不乱杀人，可是现在，方佂自己称王称霸，连一起共患难的兄弟都杀！”另一个男人喝口茶，接着说道。

想起现在的起义军，杀人放火生吃人心，他们的胃里就一阵翻腾恶心。

“丞相也不是个好东西，我们村里多少个十几岁的女孩子，都被丞相抓走，送给了金人，你们不知道，这些女孩子有多惨……”一个年龄大一点的男人啧啧说道。

听到他的话语，大家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前后左右，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他们，胆子就稍微大起来了。

“两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不管谁赢谁输，苦的还是我们啊！”

“谁说不是那？可惜啊……”之前说话的男人低声说道。

“可惜什么？”有人好奇的问。

“可惜杨从杨大都督啊，他镇守太原府，杀死多少辱我欺我的金兵，守护了多少大周百姓，可以说他为大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停！停！停！杨大都督怎么了？快说，别说我们知道的……”年轻的男子不耐烦的打断说话的男人。

“对，对……这些天下人都知道，说我们不知道的……”身边的男人连连附和。

“你们不知道吧！女帝御驾亲征，虽然杀了完颜兀术，但是王爷受伤严重，所以回来的行程就会有延误！”

“这一延误不打紧，但是你们想一想，京都没有女帝坐镇，那些打着赵氏皇子皇孙的卫兵，此时还能坐的住吗？”

大家脸上有了担忧，他们坐不住，都来攻打京都，完了，生意又难做了，地又白种了。

“这和杨大都督有什么关系？”就在大家沉思的时候，年轻的男子又开口道。

对啊，这和杨大都督有什么关系？

“都说了京都无人坐镇，杨大都督是谁啊？他可是皇夫，我表舅家的三大爷的外甥认识的大官家的侍卫说，朝廷派丞相拿下方佂。”

“而我们的杨大都督怕节外生枝，誓言要帮女帝守好后方。”

“真是痴心啊！千里迢迢从太原府来到这里，就是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方佂？”方佂若是被朝廷招安，杨大都督岂不是白跑了？

“谁知道那？我不管谁输谁赢，我就支持拥护女帝，金人杀我兄弟姐妹，我和他们有血海深仇，是女帝帮我报了仇，我生是女帝的人，死是女帝的鬼……”

“行了，再别胡说了，我还想当皇夫那？要是杨大都督死了，我是不是就有机会了……”话还没有说完，几个男人就把说话的男人按倒，一顿拳打脚踢……

说话的男子护住头，嘴里大喊，“不敢了，不敢了，就是玩笑，玩笑……”

就在大家嬉笑打闹的时候，茶棚里响起咣当一声，似乎有什么重物落地，打闹的人群停了下来，四周的人也闻声看去。

一柄闪着寒光的刀……

一只粗糙的大手将刀拿起，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嘴里冷哼一声，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又将茶碗重重的放在桌上。

茶棚里面鸦雀无声，就连上茶的小二也躲进后堂里面，只是掀开门帘的一角向外看。

拿刀的男人身形高大，虽然没有铠甲在身，也没有佩戴官帽。

但大家只看了一眼就低着头避开了，这年头，不仅走南闯北的商人们知道，就连老实本分的老百姓看的多了也知道，这是一个军爷。

大周这几年，除了商人和流民，最多的就是各路兵马。

不管是京都的禁军，还是各路上的卫军，还有不出名的湘军，甚至民兵，他们一眼看过去就能分辨出来。

不过，这个军爷看起来，并不像禁军或者卫军，更像是从边关过来的人。

长相硬朗粗犷，浑身像是裹挟着边关的风沙，肤色较深，应该是长期风吹日晒留下的痕迹吧！

也许是从边关来京都送信的军爷吧！

大家快速收回视线，军爷不管是什么地方来的，他们可得罪不起，多看几眼也可能把他们当叛军一样杀了怎么办？

“消息准确吗？”

“就算女帝不在京都，她也有不少兵马那！”

“我觉得丞相也好，方佂也好，肯定打不过女帝！”

沉默了一会，也没人在关注，他们又开始刚才的话题，但是有军爷在身后，他们讨论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这金人余孽可是女帝打跑的，金国的皇帝也是被女帝杀死的，若是大周能太平，也是因为女帝的功劳！”烧水的妇人仿佛并不惧怕谁，旁若无人的接过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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