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当朝第一个女官
如意不敢骄傲，“如意当勤勉修持，谢师父教诲。”
意空禅师演练完毕，问：“记住了吗？”
如意点头，“记住了，但是需要练习。”
意空禅师点头，“你记忆超群，是好事也是坏事，要学会如何放下一些事情，不要把什么都记住，那样容易伤心、悲怆。”
“嗯。”
如意点头，深有感触。
说起来，她经历过的那些事情，即便是很小时候的，也都记得清清楚楚。
以前在沈家钻牛角尖时，她午夜梦回也会哭得泣不成声。
如今，即便还能想起来，也是不动声色了。
那些过去，都已经没有了色彩。
傍晚，如意从广文馆离开，回到萧家。
宫里传来消息，是景三靠在门口说的，看她的眼神有一点复杂，“顾家完了，三日之后便会流放，我听殿下那边说，这事儿皇上可能会让姑娘去跟着一起办。”
如意有些惊讶，“我？”
她虽然跟沈月婉说，顾家流放的时候她会去送，却没想到是奉命前去。
景三说道：“具体圣旨还没下来，估计明天进宫皇上会跟你说，他可能是想要磨练你，在所有事情当中。”
“除你之外，还有长公主。”
如意：“……”
这下子，她就明白了。
和与她和顾家的恩怨无关，皇上纯粹是想要她和长公主去看看，抄家、流放这事儿具体流程怎么办，去亲身经历一场。
“那没问题了。”
如意也没多问什么。
景三点头，“姑娘晚上早些休息，天不亮就要进宫……”
早朝就是这样。
每个月只有两天休沐的日子，剩下的时间都在朝堂上，天不亮就进宫，若是朝中无大事，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就能下朝。
若是有事儿，可能一天都回不来。
大部分时候，一个上午就在金銮殿上过去了。
如意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真的有些紧张，因为她和其他掌印不一样，皇上点名要她与元公公一起，随他早朝。
那么朝堂上的事情，将会一览无余。
如意感觉自己确实应该早点休息，可当躺在床上的时候，却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最后没法子，索性起来练剑。
后半夜，琅琊送了一封信进来，“姑娘，祭司殿送来的。”
如意一惊，慌忙接过看完。
信是李相宜临走之前留下的，说起了郾城的事情，估计需要折腾十天半月的，让她去一趟祭司殿，说前几日在祭司殿下面听见有动静，但是没来得及探查。
如意拿着信，琢磨着他这个话，若有所思。
大冬天的，祭司殿下面会有什么动静？
推门出去站在院子里，如意看着远处山上的祭司殿，心思飘远。
祭司殿在皇宫后山的峭壁上，虽然不算是特别高，但好歹也是一座山。
山下，便是皇宫的后院，嫔妃们住的地方。
动静……
如意突然想到什么，惊得再也没睡着。
次日一早，天还没亮，宫里来人了。
是元公公亲自来的，手上端着一个盒子，进门放在桌上，“昭阳公主，这是御前掌印的官服，共有两套。你试试是否合身。”
“若不合身，明日再改。”
如意上前打开盒子。
里面放着一套浅玉色的圆领官袍，上面绣着祥云纹路，虽然简单，却透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贵气。
“我去换上！”
如意心潮澎湃。
不是她不爱寻常女儿家的衣服，而是这套衣服的象征意义大于衣服本身。
这是她入朝、手握权柄的标志。
衣服的颜色，还是考虑到了女子的喜好，是一种略带橘粉的玉色，很淡，但并非没有。
配上银线绣的流云纹，和颜色稍深的腰带，将她的身线勾勒出来。
她走出来的时候，元公公连连点头，“雅致、得体、英姿飞扬，俨然一块美玉啊！”
沈玉穿上这身衣服，给人的感观就是这样。
就连迎门走来的萧平歆都笑道：“之前只听公子如玉，今日见了你，才觉女子也可以如琢如磨，温润如玉。”
第一个当朝女官！
可真是惊艳。
如意年纪还小，这身衣服的颜色也像是为了她这个年纪特意选的，很适合她。
元公公笑得很温和，“料子是贵妃娘娘选的，款式是皇上亲自订下的，殿下喜欢就好。”
因为封了公主，元公公的称呼也改口了。
如意闻言，不禁有些感激皇上和瑛和贵妃。
关于她穿什么这种事情，就连她的父亲、兄长也都没关注过。
奶娘活着的时候，都是奶娘在管。
奶娘死了之后，她一年都都没做新衣服，就连后面准备嫁妆，也都只是草草了事。
这么小的事情，皇上和瑛和贵妃却放在了心上。
如意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好好走下去了。
活出她的精彩，才能对得住这么多人的偏爱。
“今日劳烦公公了。”
如意谢过元公公，“一会儿我便进宫去。”
“嗯，那奴才先走了。”
元公公点了点头，离开萧家。
萧平歆安慰如意，“放心，今日随我一起进宫，有皇上压着，没什么好害怕的。”
如意点头，“嗯，我们也走。”
她缓缓深呼吸了一口气，与萧平歆一起出门，上了马车往金銮殿的方向去。
城中的戒严尚未结束。
天还没有彻底亮，如意看着外面冷寂的街道，想到二皇子被贬，三皇子去往郾城的事情。
等到金銮殿的时候，朝臣已经来了很多人。
如意之前看过京城重要人物的画像，虽然画得和真人有些出入，但勉强也能对上号。
大家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复杂。
准确的来说，大部分的眼睛里都藏着敌意，尤其是兵部“代”尚书曹知章，一双小眼睛更是眯着，看她的眼神颇为犀利。
“昭阳公主是紫薇福星没有错，但是福星只是一个天象，对于朝堂上的事情，你应该还是两眼一抹黑吧？”
他看了一眼前头的金銮殿，直接开口，先把如意压了一头，“学子们寒窗苦读，有的学了十余载，有的几十载，却被你一个后宅出来的压在头上，你觉得这样妥当吗？”
准确的来说，这是在场十之八九的人的心声——
他们虽然没有沈苍云那样厌恶贵女，但是骨子里的优越感却依旧让他们居高临下，觉得女人头发长见识短。
上不得台面。
如意人还没进金銮殿呢，就遭遇了强势阻拦，而人家说得头头是道，就是皇上也不能强行拉偏架。
这一关，需要她用自己的实力，闯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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