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2章 要死
第1972章 要死
手机从掌心滑落,“啪”地砸在地毯上,屏幕暗下去的瞬间,陆韵仿佛看到自己脸上煞白的血色。
“抓奸在床”四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她脑子里,嗡嗡作响。
怎么可能?柳晏舟上午还在早茶店看着她过马路,特意绕路买了热乎的蛋糕,晚上发信息说“很想你”——那个连碰她的手都带着小心翼翼的人,怎么会和别人……
她猛地抓起手机,指尖抖得按不准密码,试了三次才解开屏幕。
匿名号码已经挂断,通话记录里只留下一串陌生的数字,像个嘲讽的惊叹号。要不要打给柳晏舟?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按了下去。
万一……万一电话那头传来的不是他的声音呢?万一真像那个“同事”说的,他此刻正和别人在一起呢?
陆韵蜷起膝盖,把脸埋进臂弯里,她无法保持冷静。
她想起柳晏舟在酒庄门口替她拢外套时的温度,想起他说“没喝酒,放心”时眼里的认真,想起他发信息说“结束后来找你”时的笃定。这些画面明明那么清晰,此刻却像被揉皱的纸,边角都带着刺。
她巍巍颤颤的跑出去,连衣服都没换,穿着一套卡通棉质家居服。
尽管她动作不大,还是惊扰了白七七。
“小韵,还没睡吗?”
陆韵发白的脸站在暗处,“是,柳晏舟喊我出去,他,他在外面,有话跟我说,妈,我很快回来。”
说完,直接跑了出去。
白七七总觉得怪怪的,也没有多想。
陆韵开车的手都在抖,前往柳晏舟说的系里聚餐的酒店还有半小时车程。
夜里的风灌进半开的车窗,吹得她脸颊发麻,却吹不散脑子里那团混乱的迷雾。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是想亲眼证实那个荒谬的说法?还是潜意识里仍存着一丝侥幸,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车刚拐进酒店停车场,就看到柳晏舟的黑色轿车停在显眼的位置。
陆韵的心猛的一沉,她熄了火,坐在车里盯着那辆车,手指紧紧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
呼。她闭着眼睛深吸口气,仿佛在给自己打气。
什么困难都无法阻挡她,最怕的是被爱人背叛。
不会的,柳晏舟不是那样的人,陆韵,你千万不要被人利用了。
可她刚这么想,酒店门口就突然闹出很大的动静,突然涌入了一批记者。
记者们扛着长枪短炮,闪光灯在夜色里此起彼伏,像骤然炸开的星子。
他们围着一个刚从酒店里出来的一道身影,那身影穿着和柳晏舟同款的白衬衫,身形也有几分相似,被围在中间时,还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脸。
陆韵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她死死盯着那个被记者包围的人,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是他吗?真的是柳晏舟吗?那些记者为什么会突然涌过来?难道……难道匿名电话里的话是真的?
她甚至忘了推门下车,就那么坐在昏暗的驾驶座上,看着那片刺眼的光亮。耳边仿佛又响起那个匿名电话里冰冷的声音:“柳教授他和一个助教抓奸在床……”
“不……不会的……”陆韵喃喃自语,指尖冰凉,连带着浑身都开始发抖。
就在这时,又有一个女人衣衫不整的跑出来,披头散发看不清脸,但是她直接当着记者的面跪了下来。
“柳教授,你不能这么对我,无辜牺牲我的清白算什么?”
女人伏在地上,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哭腔里裹着浓重的鼻音,每一个字都像浸了苦水:“我只是个刚毕业的学生,好不容易进学校当助教,今晚是我们系里的聚会,大家都喝的有点多,走错房也是人之常情,可你不能在事后不了了之,连个说法都没有,我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啊……”
她猛地抬起头,散乱的发丝间露出半张泪痕交错的脸,眼睛红肿得像核核桃。
这一刻,陆韵看清了那张脸,是周染染。
柳晏舟曾经的助教,她暴露的身躯全是暧昧的痕迹,记者们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不停的拍,晃得陆韵睁不开眼。
不等柳晏舟出生,那女人声音陡然拔高,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我不管,我还是清白的姑娘,你要了我,就该对我负责!”
周染染突然撕扯开本就凌乱的衣领,露出颈侧一道浅浅的红痕,在闪光灯下格外刺眼,“这就是他弄的!我一个女孩子家,清白比命还重,现在被他毁了,以后还怎么做人啊……”
柳晏舟眼里的戾气很重,他意欲张口解释,就被记者们的犀利问话给堵了回去。“作为高校教授,利用职务之便与助教发生不正当关系,您就不怕影响学校声誉?”
“周小姐称是系里聚会后走错房间,您当时是否处于醉酒状态?”
有个戴眼镜的男记者往前挤了两步,话筒几乎怼到柳晏舟下巴上,“听说您正在与陆氏酒庄的千金交往,如今爆出这种丑闻,是否觉得愧对对方?”
周染染趴在地上,趁人不注意时偷偷抬眼,瞥见柳晏舟紧绷的下颌线,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冷笑。
她哭得更凶了,声音抖得像秋风里的落,:“柳教授,我知道您喜欢陆小姐,可我们已经这样了……您就算不娶我,至少给我个名分啊……不然我爸妈要是知道了,我真的只能去死了……”
这话像往油锅里扔了把火,记者们的热情彻底被点燃。“柳教授,周小姐说的’名分’是什么意思?您是否曾承诺过她什么?”
“又或者您和周小姐之前就是男女朋友关系,不过是找到了陆小姐这才将其抛弃?”
“您与陆小姐的感情是否因此出现裂痕?”
“学校方面是否知晓此事?会对您做出处分吗?”
闪光灯疯狂闪烁,将柳晏舟阴沉的脸色、周染染狼狈的姿态、全都揉成一团光怪陆离的剪影。
柳晏舟从来没有一天会想打一个女人。
“我没有喝酒,也没有跟她发生关系!”
“是她突然拉我入房间……”
“天呐,柳教授,你怎么可以这样!”周染染赶紧打算他的解释,她的眼泪流得更加凶猛,抽噎得快背过气去,“好,我知道了。”周染染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她缓慢地从地上爬起来,“我不挨着你和陆小姐谈恋爱,我去死,一了百了!”
周染染说着就要往酒店门口的柱子上撞,被旁边一个眼疾手快的记者拦住。她顺势瘫软在地,哭得肝肠寸断:“连死都不让我死……柳教授,你到底要我怎样啊……”
这副以死相逼的架势,彻底坐实了“受害者”的形象。记者们看向柳晏舟的眼神里,已经带上了鄙夷和探究。
“柳教授,周小姐都这样了,您还不承认吗?”
“是不是打算用钱封口?还是仗着身份压下去?”
柳晏舟的拳头在身侧攥得死紧,他死死盯着周染染,眼底的寒意几乎要将人冻伤,“周染染,你以为演这场戏,就能如愿以偿?”“我没有演戏!”周染染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被浓重的委屈覆盖,“我只是想要一个公道!您是教授,我斗不过您,可老天爷看着呢!”
“我死了,你的良心将会一辈子遭到谴责,我也值了!”
就在这时,陆韵突然从停车场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她穿着卡通家居服,裤腿上还沾着点夜风卷来的灰尘,脸色苍白得像纸,可眼神却异常平静。
记者们的目光瞬间被她吸引,闪光灯“唰”地一下全对准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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