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 章 世界种
苍生圣地，林川宫殿。
一张长桌上摆满了精致佳肴，热气氤氲间透着暖意。
众女围坐桌旁，脸上满是藏不住的喜悦与期待，灰色雾霭的消散，无声宣告着林川的归期将近，这份盼头，让每个人眼底都漾着动容的光。
“妹妹们多吃些，别等秦郎回来，见你们清减了，倒说我亏待了你们，回头还要向我问罪。”
青姝端起茶杯浅抿一口，唇边漾着温和的笑意，目光缓缓扫过围坐的众女。
“以前你肩头担子重，喊我们妹妹我不与你计较，怎么？如今雾散了，你这还打算一直喊下去不成？”徐寒衣放下筷子，美目微眯。
“胜者为王？”青姝挑了挑眉。
“不欺负弱者。”徐寒衣轻描淡写道。
“我还以为妹妹的胆子，跟你的资本差不多大呢。”青姝目光直直地望着徐寒衣。
徐寒衣不甘示弱，迎上青姝的目光。
“公子！”
“阿川！”
就在这时，江婉莹与秋突然满脸惊喜地望向门外。
徐寒衣与青姝闻声，立刻脸上刚漾开温柔的笑意，侧头朝门外看去，却只望到一片空荡的空气。
直到身边传来一阵轻笑声，二人才回过神，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面无表情地转向了那笑声的始作俑者。
“姐……姐姐，我错了！”
“师……师父饶命！”
……
饭后，众女便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离去。这些日子以来，她们私下里却早已自然分成了一个个小团体。
“璃月，既然川儿快回来了，有些话，得提前跟你说。”
徐寒衣牵着江婉莹的手，目光落在身侧低头沉思，似有心事的璃月身上。
“啊？”
璃月猛地从与林川相见的幻想中回神，脸颊带着一丝未散的红晕，连忙抬头应声：“你说。”
“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现在川儿要回来了，我们得团结一致，你可明白？”
徐寒衣语气恳切，目光直直地望着璃月。
“知……知道了。”
璃月轻轻点了点头，“到时候不管什么事，我肯定站在你这边。”
“这个我倒是很信任你，只不过……”
徐寒衣语气微微沉了沉，带着几分幽幽的意味，“你最好别偷偷做些瞒着我的事。”
“怎……怎么会呢？”
璃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似乎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随即又反过来叮嘱：“徐寒衣，你也不许偷偷摸摸！”
……
像这样互相商议、结为同盟的场景，此刻正在各个小团体中悄然上演。她们彼此许下的承诺，也不外乎“有福同享”与“团结一心”这两句。
仙界之外，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延展向无尽远方，星子如碎银般缀满深邃天幕。
林川静立于虚空之上，目光沉沉落在前方那座大阵上，那是他当年亲手布下，为的便是拖延暗中觊觎仙界的另一界势力。
此刻望着阵纹流转的轮廓，他心底那丝不安悄然翻涌，似有若无地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
都过去这么久了，为何迟迟不愿动手？真的是害怕自己吗？
他的目光穿透无尽星海，最终定定落在了某个遥远的世界之上。
那里，一位金发披肩，身姿傲人的女子，正隔着无尽星海，同样朝他投来了目光。
“许久不见，道友依旧风姿不减。”那女子的神念跨越无尽星海传来。
“许久不见，道友可是让我一直寝食难安。”林川冷冷道。
“道友当初那一战动静那般大，妾身也只是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罢了。”
那女子话音未落，身形微动，一步跨出，短短几息间，便已穿越无尽星海，来到了林川面前。
林川目光冷冽地望着那女子，没有说话。
“放心，妾身若对道友这方世界的本源有想法，当初道友轮回之际，便早已动手了。”那女子噙着一抹浅淡笑意，柔声道。
“道友若是无事，便请回吧。”
林川语气依旧冷冽，眼底的警惕分毫未减。
“再怎么说，道友也是承了妾身一份情分，当真要如此生疏？”那女子美目微眯。
“……”
林川凝视着她，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道友想如何？”
“不如，随妾身去喝杯茶？”那女子唇角笑意渐深。
“有什么事便在这说吧。”
话音刚落，林川脚下已有阴阳道纹流转，黑白微光交织间，不过转瞬，二人便从浩瀚星空踏入了一方只有黑白两色的世界。
“这阴阳大道，我已经许久没见有人修行了。”
那女子坐于桌前，目光落在正沏茶的林川身上，神色间带着几分复杂难辨的意味。
“道友曾见过其他人修行阴阳大道？”
林川抬眼看向女子，语气虽平淡，却难掩一丝探寻之意。
“道友唤我幽寰便好。”
幽寰脸上掠过一抹转瞬即逝的悲伤，声音轻缓了几分：“我见到的上一个修行阴阳大道的，便是我的夫君。”
林川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询问道：“那他……”
“外出寻找晋升仙帝之上的方法，至今未归。”
幽寰轻轻一叹，声音里裹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怅然。
“仙帝之上……”
林川眸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沉吟。
“道友对仙帝之上的境界，作何感想？”幽寰目光落在林川脸上。
“我刚突破仙帝不久，道友若是知道些什么，还请赐教。”
“我刚突破仙帝不久，幽寰道友若是知晓些什么，还请不吝赐教。”
林川说着，提起茶壶，为幽寰添上一杯刚沏好的热茶。
“道友应该也发现了，借天命承载成就仙帝，于修士而言，实则是戴上一副无形枷锁。”幽寰目光落在杯中浮沉的茶叶上。
林川缓缓点头，他自身便是凭一己大道冲破桎梏、成就仙帝，而眼前的幽寰，显然也是走了同一条路。
“这仙帝之上的境界，便需要世界来完成。”幽寰放下茶盏，一脸郑重道。
“原来如此……”
林川低声喟叹，此前他探寻仙帝之上的前路，犹似行走在浓雾之中，虽能瞥见朦胧轮廓，却始终看不真切，此刻闻言，只觉心头云雾骤然拨开，豁然开朗。
“承载天命的仙帝，若想叩开仙帝之上的大门，唯有倚仗外世界。故而他们多会选择掠夺其他世界的本源，以此壮大自身的外世界，令境界产生质的飞跃。”
“至于未承天命的仙帝，虽无桎梏束缚，前路却更显艰难，想要突破，需在自身之内开辟一方内世界。唯有当这内世界法则完备，真正成型，方能凭己身之力，迈入那更高境界。” 幽寰缓缓解释道。
“……”
林川指尖轻点叩击桌面，眉峰微蹙，似在细细推演两种破境之路的利弊。
沉吟许久，他抬眸看向幽寰，语气带着几分探寻：“幽寰道友可知，如何才能在体内开辟出一方世界？”
“妾身若是知晓，道友觉得妾身还会与你同处这仙帝境界？”
幽寰白了林川一眼，沉思片刻后又道：“不过开辟内世界的方法，倒确实流传着一个说法，不过……”
林川目光凝在幽寰身上，静静等着她后续的话。
“这个秘密，是妾身夫君临走前告知我的。如今他迟迟未归，多半是……”
幽寰轻叹了一声，话音里裹着化不开的怅然。
话音稍顿，她抬眸望向林川，眼底渐渐漾起脉脉情意：“妾身在道友身上，看到了夫君当年的影子。道友可愿与妾身结为道侣，一同探寻仙帝之上的秘密？”
林川：“？？？”
“道友不愿也无妨，权当妾身开了个玩笑。”
见林川望着自己的神色带着几分古怪，幽寰脸颊泛起薄红，连忙垂首避开他的目光，轻声续道：“这世间流传着一种宝物，名为世界种。传闻修士将其埋入丹田，以自身大道温养，等它破壳长成世界树，再以自身大道为引献祭，便能成功开辟体内小世界。”
“不过这终究是夫君当年偶然听闻的传言，是真是假，妾身也无从分辨，毕竟，妾身从未见过世界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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